兩人一起沒有讓人通報便直接進了詩府的大院,越是往裡走,蘇落落便越是覺得驚喜,這内裡的擺設與之前的奢華完全不一樣了,越發的優雅,越發的幽靜,走進來,很舒服。
不過。
内庭裡卻是一片的熱鬧,蘇落落和太子對視了一眼,兩人一起跨進二門。
詩婉月規矩的站着,周圍坐滿了長輩。
似乎是詩府的二叔、三叔、四叔幾大家,另一邊則是詩婉月的大舅、二舅、三舅三大家。
兩邊劈成了兩支隊伍,吵得天翻地覆。
一個個的都要讓自己的兒子娶詩婉月,要麼就是讓兒子過繼給詩家,然後幫着來撐了這個家......
字字句句都是為詩婉月好,都是為詩家好。
說得都快不知道臉面二字是怎麼寫的了。
詩婉月靜靜的站在正廳的中央位置,神情淡漠,聽着周圍嘈雜的聲音,像是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的。
“挺沉得住氣。
”
太子看着詩婉月那美麗孤傲的模樣,眼裡閃過一絲欣賞,這樣的女子很不錯。
“婉月,你聽到大舅母說話沒有?
你母親在這裡就沒有過過好日子,你和你妹妹也被害成這樣,所以這個家絕對不能交給詩家,讓大舅母幫着你管,然後讓你大表哥也過來幫忙,你與大表哥青梅竹馬,親上加親,日子和和美美的,豈不是美哉?
”
“憑什麼嫁給你們啊,我們本家才是親上加親,我兒生得俊秀,玉樹臨風,又飽讀詩書,馬上就要開考,待金榜題名,便名利雙收,與婉月才是真正的一對,你們也好意思來插一腳,這是我們詩府的事情和你們有什麼關系。
”
“既然是你們本家的事情,姓詩的寵妾滅妻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為什麼不出來說公道話,現在要争奪起掌家權了,一個個都跳出來了?
你們是螞蚱嗎?
這麼喜歡跳。
”
......
詩婉月靜靜地站在門口的位置,一雙美眸早已孤獨清冷,她仰頭看着天空,看着那一抹抹金色的陽光,擡起白皙的玉手輕輕遮住,看着美麗的天空嫣然一笑。
那恬靜的一幕與身後嘈雜的一幕,幾乎就是兩個世界。
似乎身後的一切算計都與她無關,而她隻是那個教導孩子的女夫子而已。
“果然在利益面前,所謂的親情根本不堪一擊。
”
當太子看到一位婦人将自己十歲的兒子拽了出來,說要将詩婉月許配給她兒子的時候,胸腔裡的怒意就忍不住迸了出來。
他們緩緩走出來,而詩婉月也在同時轉身,背着他們,沒有發現他們的到來。
她朝着諸位長輩施了一禮,将她們醜惡的嘴臉一一看在眼裡,淡淡說道。
“老實說......”
吵鬧的環境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熱切的看着詩婉月,把自己的兒子推到面前,希望她能挑選一個成為自己的夫君,然後再讓她們入住詩府,掌管整個詩家。
“看着你們如今這一副副醜惡的嘴臉,我當真覺得惡心至極。
”
周圍的長輩聽着一下子驚呆了,臉色漲紅的同時,怒火陡的竄了起來,氣得手都顫抖起來。
而她們身邊的兒子有的羞愧地低下了頭,他們也知道這事不好看,隻是沒有料到婉月竟然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我母親被算計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我妹妹被詩漸鴻那個畜生殘害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父親寵妾滅妻的時候你們可有跳出來說過一句公道話?
”
“我怎麼記得,蒼蘭挨家挨戶送過重禮之後,你們就再沒有說過她一句重話,一直跟她和睦相處,甚至還親親熱熱的一口一個弟妹,一個大嫂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