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甯捂着臉唾棄自己,阿兄是好看,那張臉也的确招人目光,也難得那般肆意璀璨地露出笑來,可是她怎能盯着晃了。
她明明對他無意的,想要不着痕迹疏遠,可是......
“女郎?
”
啊!
棠甯被突然推門進來的花蕪吓了一跳,擡頭時身形後踉了下就撞翻了桌上的東西。
剛想進門的花蕪被那“哐啷”聲吓的也是一驚,原本想要進來的腳踩在門框上,小臉之上滿是無措。
棠甯手忙腳亂扶着桌上的東西扭頭:“怎麼了?
”
花蕪低聲道:“是王妃醒了,奴婢想着女郎回來擔心會問,就過來跟您說一聲,念夏姊姊過去守着王妃了,顧家主也在那邊陪着......”
她頓了頓,眼神落在棠甯臉上:“女郎,您的臉怎麼這麼紅啊?
”
棠甯“唰”地擡手捂着臉:“我哪有?
!
”
“怎麼沒有......”花蕪進來走到她身邊:“您瞧耳朵也是紅的,還有脖子…”
她伸手就碰了碰棠甯的耳垂,随即驚道:
“怎麼還這麼燙,女郎您不會是生病了吧,奴婢去找孫太醫......”
“回來!
!
”
棠甯一把抓住就想要朝外走的花蕪,急急将人拽了回來,見小丫頭滿臉擔憂的模樣,她頓時心虛:“我沒事,你去找孫太醫幹什麼?
”
“可是您的臉好燙......”
“這哪裡是燙,是…是熱着了,對,就是熱着了。
”
棠甯找了個借口,見花蕪滿是疑惑的歪着頭看她,她連忙闆着臉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剛才從外面回來走急了些,才會一時發熱,等緩過這一陣後就不熱了,而且孫太醫費神照顧姨母呢,别去打攪他。
”
花蕪遲疑:“真的?
”
“真的真的。
”
她本就心裡有鬼,真要去把孫太醫請過來,那可真就成了笑話了。
棠甯怕花蕪揪着她臉紅的事不放,直接就轉了話題說道:“姨母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她醒來之後情緒怎麼樣?
”
花蕪心思簡單,被她問話轉了心神:“您跟蕭督主出門沒多久就醒了,孫太醫替王妃看過了,說她身體雖然虛弱,可隻要能醒就能慢慢将養過來,不過王妃人瞧着也有些恍惚,直到顧家主過去了,她才說了幾句話。
”
棠甯知道顧鶴蓮肯定會守着姨母,也知道姨母經曆這麼多,心裡那關卡外人難以纾解。
旁人不管說什麼都難以感同身受,興許隻有當年同樣被冤枉,背負惡名多年的顧鶴蓮才能稍稍讓姨母願意說上幾句。
棠甯低聲問:“那姨母有沒有再問起那個孩子?
”
花蕪搖搖頭:“沒有,王妃醒來後就一直沒再提過,奴婢過來的時候,顧家主正跟王妃說着話,奴婢在外間偷瞧了一眼,他們眼睛都有些紅了,倒是沒再吵嘴......”
顧家主那張嘴她早體會過了,每次見王妃都說不出一句好話,可這一次他卻是難得沒說不好聽的,隻跟王妃說起一些過去的事情。
二人好像還提起了榮太傅和故去的夫人,王妃比起剛醒來時滿是木然的樣子,瞧着鮮活了很多。
棠甯聽着花蕪的話放心下來。
姨母的心結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無論是謝寅還是铖王,對她的打擊都太大。
可是不管什麼事情,隻要她自己願意走出來,願意試着去放下,那些過往總有淡去的一天,她也能開始新的生活。
“叮囑姨母院中伺候的人,别在姨母面前提起铖王他們。
”
“奴婢知道,蕭督主先前專程交代了,讓奴婢跟府裡的人都說過了,誰敢拿着外間那些事在王妃面前嚼舌頭,便将他們當成背主的奴才處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