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我讓你們同歸于盡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溫熱的身體從後面靠了過來,輕輕的貼着蘇冬凝的後背。
她吓了一大跳,下意識的想要躲開,一把刀子就塞進了她的手中。
傅寒宴在她身後,輕聲開口道:「我把着你的手,你來拿掉他的眼睛。
這要你既動了手,也不會傷到你,怎麼樣?」
非常不怎麼樣,而且是個十分爛的想法。
蘇冬凝咬緊了牙關沒說話,傅寒宴卻微微挑眉:「怎麼?是不願意嗎?」
她勉強擠出一抹笑來:「無所謂,就按你說的辦。」
傅寒宴一隻手輕輕地攬着她的腰,另一隻手抓着她的手腕,緩緩地靠近南宮隽。
兩人之間的動作看似親密無間,但其實隻有蘇冬凝自己知道,他隻是在控制着她,防止她逃跑。
南宮隽掀起眼皮看着她的方向,眼底的神色卻一點點的凜冽。
「看準了,手别抖。」
「我們家設計師膽子小,你可不許吓她。」
傅寒宴故作親昵地開口,「到時候要是吓的她不敢動手,我可就親自來了。」
「我沒什麼不敢動手的。放心,我的手不會抖。」蘇冬凝故作鎮定的開口,刀子也一點點的靠近。
南宮隽面無懼色,甚至在刀子靠近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眨過一下。
眼瞧着刀尖一點點的靠近,傅寒宴的嘴角劃過了一抹近乎癫狂的笑。
他逐漸有些相信蘇冬凝剛才的說法了。
原來有些感情也不過如此,在遇到危急情況的時候,每個人都是會自保的。
那麼看來用不了多久,他很快就能讓她乖乖的站在自己這邊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蘇冬凝卻忽然調轉了刀尖!
傅寒宴和南宮隽同時變了臉色,南宮隽拼命地掙紮了一下,卻沒掙紮開來。
他平靜的臉上第一次帶上了近乎痛苦的神色:「蘇冬凝,不要!」
傅寒宴在看見刀子的第一瞬間,下意識的往後退。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不對,迅速伸手去抓蘇冬凝的手。
然而為時已晚。
蘇冬凝手中的刀子,不偏不倚的紮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南宮隽目呲盡裂,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硬撐着受傷的膝蓋,竟然站了起來,狠狠地撞開了她的手。
刀子躲過了大動脈,但是在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南宮隽又迅速被壓制了回去,傅寒宴近乎跌跌撞撞地抱住了蘇冬凝,把刀子奪走丢掉。
他氣的幾乎要發瘋:「你……你還真是好算計!」
蘇冬凝捂着脖子上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目光平靜的看着他,沒說話。
「你是在試探我,你就是在試探我!」
他抓狂地開口,「你就是知道我看不得你受傷,想借着這次的機會讓我關掉水裡的電網,把你送出去!」
「沒關系,你不願意的話也無所謂。」蘇冬凝淡淡的開口,「死了是我自找的。」
明明傅寒宴才是施暴者,但此時他卻滿臉委屈的神色,好像被威脅和欺負的人是他。
「你竟然願意為了他做到這種地步嗎?連命都不要了?」
他死死地抓住蘇冬凝的手腕,幾乎要把他的骨頭給勒斷。
「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真的不會救你,我讓你們同歸于盡!」
「我剛才都說了,我無所謂。」
傅寒宴忽然自嘲的笑了起來。
「好,我明白了,我現在明白了,真正的蠢貨是我才對,我怎麼會相信你剛才說的話
,信你會忍心殺他!」
他眼裡閃過一抹帶着血意的殺氣,一字一句的開口:
「那既然你對他這麼死心塌地,我在你身上浪費再多的時間也是多餘,你們一起死!」
他狠狠地推開蘇冬凝,痛苦的閉了下眼睛,一字一句地開口:「殺了南宮隽,他這張臉,我多看一眼都覺得反胃。」
得到命令的手下,直接就要動手。
剛才被他推開的蘇冬凝踉跄了一下,她原本想扶着旁邊的牆壁站直身子,但卻還是沒能用上力氣,就那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傅寒宴聽到動靜,臉上的表情大變,又氣又恨地沖過去。
就在他走神的刹那,南宮隽略微揚聲:「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為我才是那個可悲的人,但現在看來,竟然是你。」
傅寒宴的身子頓住,轉頭冷冰冰的看着他:「***說什麼?」
「你那麼恨我,卻也隻敢偷偷摸摸的在背後做一些手腳,這麼喜歡蘇冬凝,到最後也是一無所有,你活着本來就是一個笑話。」
南宮隽咬緊牙關,忍痛地開口,「你就沒有好奇過,為什麼你明明才是最聰明,最有商業頭腦的孩子。
卻自始至終都被傅氏排除在外,就連家裡的長輩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手下的槍已經舉了起來,傅寒宴卻喝住了他。
「先别動他,讓我聽聽,他在臨死之前能說出什麼話。」
南宮隽神色鎮定眼睛,卻淬着寒光,冷聲開口:「因為你本來就是不光彩的孩子。
是家裡的保姆,趁你的父親喝醉爬上他的床,才有了你。
你的出生就是不被人期待的,具有劣根性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怎麼能繼承偌大的公司呢?」
所以你即便做到最好,也不會有人認同你。
現在雖然你回到了傅氏,但你自己心裡清楚,你依然是挂名,還是一無所有。」
南宮隽很少會說這樣的話。
但正因為如此,愈發顯得他這些話非常的有說服力。
傅寒宴的臉色愈發的難看:「這又是哪裡道聽途說的消息?」
「我不相信這麼多年,你自己從來都沒有查過。」
南宮隽揚起頭,淡淡地看着他,「什麼旁門左道的消息你都能夠找到,卻從來沒有深挖過這些消息。是沒能力,還是不敢?」
傅寒宴确實是早有耳聞,但一直拒絕承認。
因為他一直以為,隻要自己足夠努力,就可以甩掉這些刻在基因裡的恥辱。
他拼命的在所有人面前表現,用盡各種方法讨長輩的歡心。
卻并沒什麼用。
「哦,原來是不敢。」南宮隽無盡嘲諷的聲音響起。
他看似鎮定坦然,目光卻不受控制地望向蘇冬凝的方向。
她的傷口還在流血,此時仿佛沒了呼吸,不知道還能再堅持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