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你到底想讓多少人死
「不愧是被嚴苛的南宮家裡訓練出來的,還真是符合身為繼承人的所有标準,就連近身搏鬥也學的不錯。」
南宮隽臉上有剛才濺上來的鮮血,手腕的幾處也受了點傷。
他面無表情的擦掉了血迹,不以為意的開口:「站在一旁說風涼話有什麼意思,不打算自己過來感受一下?」
「還沒輪到我。」
傅寒宴微微一笑,「你隻有一個人,可我有很多的人可以驅使,我為什麼要親自跟你打?」
他笑着打了個響指,隻聽外面傳來陣陣水聲。
蘇冬凝心驚膽戰的看了過去,就見一群人從海岸坐汽艇過來。
每個人的汽艇後面都牽着東西,在到達别墅門口的時候,那些繩子串聯在一起,組成了一張大網似的東西。
大約三四十個人一同上了岸,穿着跟剛才那幾個人差不多的衣服,同樣的肌肉虬結,膀大腰圓,仿佛是量産的。
傅寒宴沖他們微微颔首,為首的那個人拉起了外面的電閘,隻聽輕輕的一陣嗡鳴。
水面上看起來沒有什麼波瀾,但蘇冬凝心裡清楚,這裡通了電。
如果後面救援的人過來,尤其是在不知道水底下的情況,無異于送死!
「你瘋了嗎?」
她聲音微顫,不可思議的看向傅寒宴。
他臉上帶着漫不經心的笑,輕輕的刮了下她的臉,
「我不是瘋了,而是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隻是原形畢露而已,這就受不了了嗎?」
「我想過你是個瘋子,但沒想到你會瘋到這種程度。」
蘇冬凝沉下聲音,「你到底想讓多少人死?!」
「隻要你一聲令下,我立馬就可以把這些東西給撤了。」
擡手遙遙地指了下南宮隽,「但是我要他死。」
蘇冬凝的聲音抖得越發厲害,「他是瑞和的總裁,如果南宮隽出事的話,你以為你逃得了嗎?
我可以跟你走,你讓他走。」
「蘇冬凝!」
南宮隽忽然拔高了聲音,「他現在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你跟他談什麼條件?」
蘇冬凝不敢看向南宮隽,她害怕任何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會讓傅寒宴這個神經病發瘋。
「傅寒宴,如果你真的有膽子,現在就殺了我。」南宮隽神色淡淡的開口,「我不怕死。」
蘇冬凝的心口一陣發疼,指甲幾乎嵌進了肉裡,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忍住自己沒轉身去罵他。
她想盡辦法幫他尋找活下來的機會,他卻一心求死,這人是瘋了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隻要你一死,消息很快就能傳出去。你想借别人的手救她。」
傅寒宴冷笑,「隻是可惜,我不打算給你這個機會。」
他從外面的人招手,氣定神閑的開口:「進來幾個人挖了他的眼睛,割了他的舌頭。
啊,差點忘了,這雙手也挺讨人厭的,直接砍了吧。」
蘇冬凝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要!」
「你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選擇跟我在一起,但你選擇了他。我不舍得動你,就隻好讓他遭受折磨了。」
傅寒宴拍了拍她的手,「但是他辜負了你,是他不長眼睛,我替你懲罰他。」
任何的掙紮和求救,在傅寒宴面前都是沒有用的。
他此時就是一個冷血的瘋子。
蘇冬凝的表情飛速的一變,忽然壓低聲音:「我來。」
南宮隽的瞳孔輕輕縮了一下。
傅寒宴卻笑了:「你下得去手嗎?」
「
其實你一直以來都猜錯了一件事,我雖然并不喜歡你,但我也不喜歡他。」
蘇冬凝淡淡的開口,「是他害得我差點死掉,也打擾了我原本平靜的生活,我為什麼要喜歡這種人?」
「不信。」
傅寒宴依然微微笑着,「我不是傻子,别想耍着我玩兒。」
蘇冬凝斂眉,「這裡全都是你的人,換句話說,我跟南宮隽一樣都是人質。
你怎麼知道我為了活,做不出殺人的事?」
傅寒宴半晌沒說話,隻是淡淡地盯着她。
蘇冬凝的呼吸逐漸緊張,掌心裡細細密密的清除了汗水。
就在這個時候,傅寒宴忽然親昵地摸了摸她的後頸。
「也好,那就你來吧。」
說完,他又擡起下巴吩咐外面的人,「你們,進來。」
「不是說我來嗎?」
蘇冬凝緊張的擡起眼鏡,「隻需要給我刀子就可以了。」
「你看看他那張臉,一看就知道不服管教,更何況動刀動槍的太危險,我怕你傷到手。」
傅寒宴溫和的笑着,「我們換個方法來。」
南宮隽的眼底閃過一抹厲氣。
他的臉上全然沒有即将被割舌挖眼的恐懼,反倒氣場凜冽的可怕。
「蘇冬凝,用不着你。」
他壓低聲音一字一句的開口,「别做讓我惡心的事。」
「無所謂,我也挺惡心你的,就當是你還債了。」蘇冬凝撐着笑意回頭看他,「你欠我的太多了。」
南宮隽沒說話,一動不動的看着她。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槍響!
一枚子彈直接穿過了南宮隽的膝蓋,他的臉色瞬間煞白,不受控制地單膝跪了下去,鮮血橫流。
蘇冬凝的眼底還映着他剛才痛苦的神色,瞬間心尖上一陣發麻。
但她臉上的表情卻是平靜而鎮定的,隻是略微後退了一步,仿佛害怕血沾到她的腳。
南宮隽雙手撐着地闆,抖着睫毛看向傅寒宴的方向。
「怪不得幾十年來一直被家族的人排擠,你是真的惡心。」
傅寒宴漫不經心的笑着:「剛才甩棍隻是陪你玩一玩,你也沒說我不允許動别的東西吧?
我隻是怕你掙紮,傷了她而已。」
又有兩個手下進了門,一左一右直接抓着南宮隽的肩膀。
強行把他的手背在了後面,強迫他擡起頭,面對蘇冬凝的方向。
認識他這麼多年,南宮隽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那種居高臨下的表情,俯視别人。
他的臉上永遠帶着不可一世的驕矜,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狼狽過。
滿臉血污,額頭上是細密的汗水,頭發淩亂的搭在眼前,身上也到處都是鮮血。
蘇冬凝幾乎不敢看他,更别說直視他的眼睛了。
可即便到了這種境地,南宮隽的眼睛依然是那樣不動聲色的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