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雙眼看着林箐箐,也好奇她師出何人。
秦國内那些厲害的名師文人全都聚集在了京城,要說沒在京城的,思來想去也就隻有楊玉。
但楊玉離京回鄉才幾月,短短幾月内,就算是個天才,都不可能做到像林箐箐這般。
所以,他們好奇林箐箐的師父是哪位隐世高人。
“這個…”
林箐箐頓住,為難道。
“可是雨欣問的問題叫箐箐嫂嫂為難了?
若是,雨欣跟箐箐嫂嫂道歉。
”
見林箐箐支支吾吾地,江雨欣旋即看了口,滿臉愧疚之意道。
“倒不是這問題為難,而是我的師父它的名字有些特殊,叫本王妃不知如何介紹。
”
林箐箐看江雨欣滿臉自責的樣子,回答道。
江雨欣這般,倒是讓人覺得她是想藏着掖着,連師出何人都不願說。
她是想說,但卻不知如何說。
“在座的衆大臣們都是些見過大風大浪的,箐箐嫂嫂直說便是,說不定…箐箐嫂嫂的師父,這些大臣裡有人認識。
”
江雨欣回答道,又誇了那些大臣一波。
那些大臣們點了點頭,覺得江雨欣沒說錯,說不定林箐箐的師父他們認識。
再者,就是特殊又能特殊到哪去,難道還真能是趙卿的轉世不成?
趙卿是秦國内第一公認的書法大家,不止那一手字寫得漂亮,叫諸位文人甘拜下風,吟的詩也是一絕,不過詩這方面沒他書法出名。
所以在他們心裡,趙卿是當之無愧的秦國第一文人。
隻是,他死了。
十幾年前,被一顆雞蛋給噎死了。
此事,也成了秦國滑稽之事,因為誰也沒想到,有人會被雞蛋噎死,而這個人還是被稱為第一文人的趙卿。
林箐箐的字迹,确實有幾分像趙卿之風。
灑脫又一氣呵成。
“本王妃的師父叫九年義務教育。
”
林箐箐見眼前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她,猶豫了下後,回答道。
她的詩是在課本上學的,她的字也是當初寫詩練出來的。
“九年義務教育?
”
衆人聽得這名字,何止是疑惑,連眉頭都緊蹙在了一起。
他們聽過四字姓名,五字的名字在外族也不是沒有,但六字的名字還是九年這姓開頭,他們是第一次聽。
他們也能确定,自己不認識這麼個人。
若是認識,沖着這名字,他們就不可能忘記。
“這名字還真是奇特,老臣也不曾聽過。
”
林越撫着自己的胡子,開口道。
難怪林箐箐會說特殊,六個字的名字,當然特殊。
“老臣也不曾聽過,看來,還是老臣孤陋寡聞、坐井觀天了啊。
”
另一位大臣開口道。
他原以為自己認識了所有厲害的文人,連在外的文人他也結交得一二,林箐箐的師父他該也認識,但他沒想到,他竟連這麼厲害的高人都不曾聽。
“九年義務教育?
這世上真有這麼奇怪的姓氏?
還是說箐箐嫂嫂是不願将師父的真名說與我們聽,所以…”
就在那些老臣連連贊同之時,江雨欣又開了口,疑惑問,水靈靈的眼看着林箐箐。
九年這姓氏一聽便知是忽悠人的,這群大臣何時這麼蠢,蠢到連這話都相信了?
一聽就知道林箐箐是在騙他們,耍他們。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
“除了秦國不還有齊國、趙國、燕國…更是有不少小部落、小國等,江小姐又是如何知那些小部落、小國裡無人姓九年的?
”
一道富滿磁性的聲音回答江雨欣的問題,江雨欣頭微轉,視線落在秦旬身上。
“而且,對方也不姓九年,而是姓九年義務,名教育。
”
秦旬臉不紅心不跳道。
一旁的林箐箐驚訝地看着秦旬。
她可從沒這麼說過,不止沒這麼說過,她自己也都不知道九年義務教育姓九年義務。
秦旬是怎麼做到睜着眼睛說瞎話的…
而且這瞎話,呃…
好像這些人真信了。
衆人聽得秦旬糾正,隻覺這名字正常了許多。
姓九年義務,名教育。
從這名字便能看出這位高人的厲害,連名字之中都帶着教育二字。
“倒是江小姐,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本王的妃明明認真回答你的問題,你卻是覺本王的妃在戲弄你們。
”
話鋒一轉,秦旬神情變得嚴肅,連語言也犀利了幾分。
眉一挑,看着坐在對面的江雨欣。
江雨欣被秦旬這道視線吓了一跳,他的眼神好似刀子,會割人的那種,光是被他這樣看着,她背後都不由得一凜,不敢直視眼前之人。
“雨欣…雨欣不是那個意思,雨欣隻是覺得這姓過于特殊,特殊到衆人不曾聽過,所以才…”
江雨欣緊張說着,眼角的淚宛若珠子一樣簌簌落下,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般。
“雨欣也隻是起了疑慮,并非故意針對永安王妃,永安王又何須小題大做,鬧得不愉快。
”
被秦帝呵斥過後不再開口的皇後,又一次開了口,替江雨欣說話。
聲音中帶着一絲的威懾力,話裡更有些在指責秦旬較真。
“若說事實是小題大做,那皇後娘娘便當兒臣是小題大做好了。
”
秦旬擡頭,看着坐在上方雍容華貴的皇後也不曾膽怯過半分,連說話也不曾退縮過。
皇後的臉一沉,從宴會開始,秦旬便不曾給過她這當皇後的半點面子!
現在,更是直接跟他叫起了闆。
“兒臣攜王妃入宮,是為了把王妃介紹給父皇與皇後娘娘以及諸位大臣認識,并非是讓本王的妃來這裡受氣,叫人懷疑的。
”
“連說真話都要被懷疑,往後王妃便不要說真話了,畢竟…說了真話還需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豈不是太費勁兒了?
”
“不止是真話都莫要說,王妃吟的那些千古絕句也莫要拿出來叫人觀賞,免得有些人會給王妃扣上個抄他人詩的罪,到時得不償失。
”
秦旬坐如松柏,氣勢逼人,連說的話都中氣十足,叫在座的大臣們聽得一清二楚,也叫他們知道,秦旬是生氣了。
聽得秦旬說有人懷疑林箐箐方才作的詩被懷疑的之時,那些大臣們羞愧得低下頭,在玩飛花令時,他們确實以為是秦旬偷摸給林箐箐提醒,林箐箐才能接得上的。
但在即興吟詩時,卻叫他們知道,林箐箐是真才實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