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蔚藍,陽光灑落,沐浴着在街上來往的商人們。
那些商人們有些拉着騾子,有些拉着牛車,上面載滿東西,往集市趕去。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穿着綢緞的百姓們從客棧門口路過。
喬裝後的林箐箐與江溪,坐在客棧内,看着來往的人。
“這鎮雖小,但卻真是個富庶之地,桃花鎮與這相比,還輸了一籌。
”
林箐箐開口,誇道。
不是她踩扁桃花鎮,而是肉眼所見,這鎮比桃花鎮富庶。
賣的東西也五花八門,各色各樣,豐富多彩又吸引人,許多東西是桃花鎮裡頭沒有的。
不過是隔着兩個鎮,差距竟如此大。
與之對比,桃花鎮倒顯得落後了些。
“這南天鎮被稱為四通八達的紐扣,若是想去其他地方,都得經過南天鎮,包括運輸的貨物、船隻上的貨想轉陸地,也需經過這裡。
”
“這裡若是不富庶,那才叫不正常。
”
江溪解釋道。
來往船隻多,需要的人力也會變多,而卸貨夥計是靠着卸貨的件數算錢,卸的貨越多,這工錢就越高,但凡是勤勞些的,都能賺到不少銀子。
除此之外,還有些需要騾子、馬車之類的幫忙運輸,這又是一條生錢的道路。
還有些拿着貨想去賣的,在經過這地方後,被人捷足先登買下,再轉手高價賣給那些不曾見過這些東西之人,賺個中間差價。
除此之外,還有些其他的賺錢門路。
久而久之,其他人也跟着效仿,這紐扣便是這樣一點點形成的。
“也是,若是身為紐扣都不富庶,那才叫不正常。
”
林箐箐點頭,贊同江溪說的。
“哎,你們悠着點,可别把老子的貨砸了。
”
“特别是這箱,這箱子你們可得搬好咯,裡頭的葡萄酒可是老子費盡千辛萬苦才從别人手上買來的,僅隻有三壇,要摔了,把你們賠了都買不起!
”
正當林箐箐與江溪二人說着時,聽的一道聲音在客棧門口外響起。
一人馬上下來,身後還跟着一輛闆車,以及幾個看貨的人夥計。
聽得葡萄酒,林箐箐耳朵豎起,視線落在男人面前的木箱子上。
隻見那幾個夥計小心翼翼地搬着箱子,不敢磕着碰着,将箱子搬進了客棧裡頭。
男人走在前頭,這時林箐箐才瞧清了那人的樣貌,穿的一身襖衣,将自己裹得嚴實,他身上還套着手套、兜帽等。
男人約莫四十來歲,那張臉看起來端正又有幾分飽經滄桑,眉粗但有神。
“掌櫃的,掌櫃的,你的貨來了。
”
男人一進來,便大聲喊道。
那聲音,但凡是在一樓的客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掌櫃的一聽,連忙從後廚内出來,粗大的手拍了拍衣裳,笑着迎向男人。
“老章,你這次怎晚了這麼多天,我這裡頭的客人可都等急了。
”
“這過兩日就是除夕,大夥兒可都等着你這酒呢。
”
掌櫃的一看便知與男人很熟,與他宛若好友一般聊着。
林箐箐這才反應過來,過兩日就是除夕,她竟将這事給忘了。
難怪這外頭張燈結彩的,那些人看起來忙碌又洋溢着笑容,還有些鋪子暫時關了門,而裁縫店的客人卻是絡繹不絕。
先前還想着家裡頭那兩畝地種着的菜,到了除夕時便能吃上。
沒想,除夕還沒來,倒是她們先遭了變故,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江溪瞥了眼林箐箐,似知她在想什麼般。
“今年我陪着娘子過除夕。
”
江溪湊近林箐箐耳邊,淺淺道。
林箐箐點頭,眉眼彎彎:“好!
”
章啟哈哈大笑,手拍了拍身邊的箱子,連忙與掌櫃炫耀着:“我這次晚來是有原因的,這原因就在這裡頭呢。
”
“這裡頭?
”
掌櫃的一聽,探頭看着這緊閉的木箱子,四四方方地,壓根瞧不見這裡頭裝的是什麼。
“這是我從友人手上買來的葡萄酒,那味道可謂是人間一絕,哈哈哈。
”
章啟哈哈大笑,看着這箱子就跟看着什麼寶貝一樣。
“葡萄酒?
”
掌櫃的眉頭緊蹙,似第一次聽到這酒的名字,對這酒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