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本少爺走後門本少爺樂意,有些人還走不了呢。
”
顧朝切了聲,不将白元說的當回事兒。
“箐箐,想去看一看他們考試的樣子嗎?
”
顧朝突發奇想,轉頭問道。
顧家的事他管不着,近來也沒什麼好玩的事,不如去學堂那邊看看。
他不考,但看總可以吧?
“說來,我的一個朋友也要參加此次考試,順路一同去看看他也未嘗不可。
”
林箐箐一想便想到李善,也不知他狀态如何。
學堂那地方她也沒去過,想來這是個機會。
話一落,丫鬟領着三張百兩的銀票進來,遞給白元。
白元接過之後,将銀票遞給林箐箐。
“林姑娘,這是三百兩。
”
看到銀子那一刹那,林箐箐雙眼發光:“白少爺爽快!
”
她就喜歡跟爽快之人合作!
林箐箐拿着銀票的手微微顫抖。
這可是三百兩,不是三個銅闆兒!
這筆銀子夠她做很多很多事了,夠她吃小半輩子肉了!
林箐箐将銀票折疊好,放入懷中。
“走着,本少爺帶你過去看看。
”
顧朝從椅上起來,要不是找白元算賬念叨幾句,他才不樂意在白家府中坐這麼久。
“白少爺,告辭。
”
“若是這配方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與我說。
”
林箐箐朝白元點頭說着。
“且慢,這個給林姑娘。
”
白元見林箐箐要離開,旋即喊道。
林箐箐停下腳步,黝黑而明亮的眼疑惑看着白元。
隻見白元從腰間上扯下一塊玉佩,上邊兒寫着個白字。
“這個玉佩林姑娘請拿着,下次若來白府,便可暢通無阻。
”
白元想起剛剛在府外的情況說。
“謝白少爺。
”
林箐箐想也沒想,收下。
這玉佩正是她需要的,下次來便不用怕被府門外的家丁攔住了。
“還有一事…上次林姑娘說釀拖鞋好喝,這拖鞋…是何物…”
“白某派人四處搜尋,到現在也沒拖鞋的下落。
”
白元滿臉認真道。
拖鞋,雖與鞋很相似,但前面多加了個拖字,這東西肯定不一般。
林箐箐:……
“箐箐,快快走了,再不走來不及了!
”
外面的顧朝催促着,再晚點他們都要進學堂考試去了。
“拖鞋隻是個比喻,白少爺莫要糾結。
”
林箐箐咳咳兩聲,心虛回答。
說罷,林箐箐朝着顧朝走去,兩人一同離開。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白元若有所思。
隻是比喻?
但若沒這種東西,又如何拿來做比喻呢?
但若有拖鞋這東西,他怎可能打聽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呢?
“箐箐…”
白元輕聲喊道,一喊着林箐箐的名字,白元臉微紅了幾分。
這兩字,如什麼拂過心頭般。
但…
一想到那日江溪說的話,白元臉色旋即煞變。
那日之後,他又托人擴大範圍往其他鎮上搜江溪這個名字,得到的結果全都一樣。
沒有江溪這個人。
也就說明,江溪隻是個化名…
能有這手段之人,肯定不好惹。
他不能為了個女人而拿白家當賭注。
哪怕是有點喜歡,也要克制住才行!
想到這,白元神色凝重,心裡反複念叨着與林箐箐隻是合作關系。
不過…
若是沒有江溪,恐怕…
跟在顧朝身邊的林箐箐一路上矚目得很,顧朝大搖大擺走着,有些人見了他跟見鬼一樣,生怕顧朝一個不高興直接将他們的攤子毀了,當然還有一些例外。
“顧公子,小店近來新上了些新奇玩意兒,顧公子可要進來瞧瞧?
”
一掌櫃見顧朝路過,如狗腿子般立即迎了上來。
顧朝揮手:“去去去,别煩本少爺。
”
顧朝一句話,那些個掌櫃的哎了聲,又回了店内。
“顧少爺在這一條街上名聲還真大,挨家挨戶都認識您。
”
林箐箐誇道,顧朝叉腰,哼了聲。
“那是自然,本少爺是何人?
他們要不認識本少爺那才叫有問題!
”
“再往前邊兒走再左拐便到學堂了。
”
顧朝指着前方的路說着。
那些人看着顧朝,以往顧朝身邊都跟着幾個狐朋狗友,不然就是顧家的家丁,今兒個奇了怪,身邊竟跟着個姑娘!
顧朝還親自給這姑娘指路,真是活久見。
“那姑娘莫不是顧家未來的少夫人?
”
“哎,我見過那姑娘,先前就是她将王安告上衙門的!
”
“哎,這姑娘長得還真不賴,清秀漂亮。
”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終于有人能治得了這小霸王了。
”
那幾個人湊一起,聊着天兒,回想起剛剛顧朝對林箐箐的态度,衆人也是這麼想的。
竟有人能讓顧朝這小子走在前頭給她引路,那這人鐵定就是顧家未來少夫人了!
然,當事人壓根不知那些人所想的。
學堂外,考試是下午開始,而這些前來考試的學生們全的提早來候着,生怕時間拿捏得太緊又在路上出什麼事趕不上。
之前是因劉采找人代筆寫文章,所以才重新開始考試。
這一次要錯過了,那隻能等明年。
明年複明年,他們哪有那麼多明年可以等。
所以學堂外,集滿密密麻麻的人,都是為了這麼一個機會。
那些人縱是在外候着也都埋頭看着手上的書,恨不得能多看幾行字,指不定出題就出到他們看到的題目。
不遠處,林修幾人圍着,堵住江溪的去路。
“喲,妹夫,咱們真是有緣啊,不過幾日又見面了。
”
“看你在這,莫是你也要來參加考試?
”
林修雙手叉腰,鄙夷看着江溪道。
一看到江溪就想到他奶奶壽宴時的事,最後他奶奶被吓得病倒不說,請客人吃席的本錢也回不來,害得他娘也跟着挨了罵。
除此之外,他娘跟他那兩嬸嬸送他奶的禮物被他奶不小心刮了下,他奶發現這裡頭是銀的,隻是外面染了一層金色,想以次充好之後,更氣了。
現在家中什麼髒活累活兒全都給他娘跟他嬸嬸們做,他奶天天坐在木椅上罵着,挑着刺兒。
這段日子裡,他們家可不太平。
這一切可都托了林箐箐跟江溪的福!
現在被他在這撞見江溪,可不得把他這幾日在家裡遭的罪都讨回來!
江溪鳳眸微眯,看着林修與他幾位朋友。
“林兄你不夠意思啊,先前讓你把巧巧或嬌嬌介紹給我們,林兄還藏着掖着,怎如今又冒出個妹夫了,林兄,這肥水怎就流了外人田呢?
”
堵在江溪身後之人開口,打量江溪。
見得江溪不管是氣質或是樣貌都比他們好時,心裡有些不滿的。
“除了巧巧跟嬌嬌之外,還有個叫箐箐的,你們小時也該見過,就那個差點讓林望給…”
林修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住嘴。
滿臉淡定的江溪在聽到林望兩字時才正經擡頭看了林修一樣。
差點讓林望給…
給什麼?
江溪回想起那日林老太的壽宴,林望對林箐箐頗為奉承,但林望的父母卻不是那麼回事,處處針對林箐箐,仿佛她是她們的仇人一樣,一直在林老太耳邊煽風點火,甚至在林修說到李善時,姚氏跟林老二笃定就是林箐箐跟李善有染。
江溪眯眼,眸中泛起一抹認真。
看來,關乎他家娘子以前的事,他要多了解下才是。
“就是我之前跟你們說過,跟李善一起,踩髒了我鞋子那個。
”
林修連忙改口。
“哦,原來是那個姑娘,别說,長得還真水靈。
”
當時見證了林箐箐幫李善的人哦了聲,煥然大悟。
“不過,那可是林兄的妹妹,怎當時林兄認不出來呢?
”
那人又問。
“她十三歲時就嫁了人,後來拜堂時克死了自己相公,無顔面對我們便搬出去了,這一别就三年沒見,女大十八變,我當然認不出來。
”
林修咳咳兩聲回答,餘光看着江溪,原想從江溪臉上看到惱怒的樣子。
誰曾想,他看到的是深邃如潭的眼,宛如這一看要将他拉入萬丈深淵般。
林修一顫,連忙收回視線,不敢看江溪半眼。
“那麼水靈的姑娘,可真是便宜他了。
”
身旁之人看着江溪更加覺得礙眼了。
“是啊,可太便宜他了,還是個倒插門的。
”
林修冷哼一聲,輕蔑道。
“哦?
原來是靠着女人吃軟飯的。
”
那些人聽得倒插門三個字,心裡平衡了些。
男人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尊嚴,為了能活下去,甘願當個倒插門的,這是直接将自己的尊嚴也給舍棄了。
他們也真是傻,跟個倒插門的比什麼呢?
“靠女人有什麼可恥的,總比有些人想靠女人也靠不了,天生就不是吃這碗飯的。
”
江溪嘴角揚起一笑,一道煞是好聽又富滿磁性的聲音從嘴裡傳出,氣得這些人臉色鐵青。
人家當倒插門吃軟飯是恨不得低着頭走路,也就江溪這人能這麼自豪地說出自己吃的就是軟飯的!
不過江溪這話意思不就是說他們長得醜,沒這資格當倒插門吃軟飯嗎!
“你!
”
林修身邊之人怒目江溪,手握成拳,似想教訓一下江溪。
“不過一句話就氣急敗壞想打人,可見你心性不行,浮躁,辦不成事。
”
江溪掃向身邊的小胖墩,從容開口,絲毫不将他們放眼中。
“明遠兄,今日不同往日,這裡還是楊玉先生的地盤,楊玉先生生來最讨厭的就是滋事挑釁,打人。
”
“這節骨眼上還是先忍忍為好,莫要為了一個不值當的人斷了自己前程。
”
林修見自己好友明遠想動手,不禁勸着。
這裡人多,一旦動手,這些人都會看到,到時理虧的是他們。
“噗嗤,你們有什麼前程?
”
江溪仿佛聽到笑話一般,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