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上,林箐箐嘶了聲,縮着脖子,盡管雪融太陽起,但還是很冷。
“相公怎悶悶不樂?
”
林箐箐發現從她拉着就江溪出來後,江溪整個人就悶悶不樂地,似受了委屈。
“莫非是被誰欺負了?
”
林箐箐看着江溪的表情,不禁問。
江溪搖頭,漆黑如黑曜石般的眸認真盯着林箐箐,委屈巴拉道:“娘子才不是掃把星,明明是福星。
”
看着江溪一臉認真的樣子,林箐箐頓住。
旋即,林箐箐想起方才劉嫂子罵她的那些,開口閉口掃把星,看來江溪是将這話當真了。
“我怎就是福星了?
”
林箐箐噗嗤一笑,不禁問。
“娘子救了阿溪,是阿溪的福星!
”
“阿溪與娘子一起,沒出什麼事,所以娘子不是克星!
若娘子是,阿溪早出事了!
”
江溪蠕動薄唇,一臉認真道。
林箐箐眯眼,笑容燦爛:“我自不是克星也不是掃把星。
”
“旁人說的,我從未當真過,相公怎就當真了?
”
林箐箐噗嗤一笑,越看,越覺得江溪傻的可愛。
“等着,等我給相公賺大錢,然後帶相公住大宅子!
咱們就住在京城往皇宮城門那靠的大宅子!
溪東村什麼的,咱們看不上!
”
林箐箐吹着,反正吹牛不要錢,就是做不到幻想一下也不錯。
做人嘛,要有夢想,萬一實現了也說不定。
在她看來,靠近皇宮附近那肯定是好地段!
身後的江溪聽得皇宮二字,神色微變,雙眸落在林箐箐緊牽着他的手,嘴角不禁噙笑。
“我們還要住皇宮裡!
”
“對,等咱們有錢了,咱們直接将皇盤下來!
咱們住皇宮!
三百六十五天咱不帶重樣地換房睡!
”
林箐箐繼續吹道。
剛說完,林箐箐就有些心虛,左右看着,見沒人才放下心來。
這話若是讓别人聽了,隻怕要告訴報官說他們企圖謀反。
她方才也是被江溪帶偏了所以吹牛不過腦子。
如今想來,幸好剛剛周圍沒人,以後這牛可不能亂吹,林箐箐心裡想着。
身後的江溪一聽,莞爾,笑顔如花,輕應:“好。
”
這話,似在承諾什麼般。
然,林箐箐沒聽到。
山腰下,雪還未融化完,覆蓋在樹枝上,風一吹,樹枝一抖,雪落下。
而這裡,如李叔說的那般,長滿了天冬草。
甚至比在田地裡的還要密麻…
生長茂密,一大片地與雜草參合一起。
林箐箐松開江溪的手,看着這一大片的天冬草,小嘴笑得合不攏。
江溪不舍地收回手,似有些失落般。
“相公,發财啦發财啦!
這裡都是天冬草!
還有長青草!
這兩都是治風寒的藥!
”
“那邊還有野莓!
”
林箐箐指着一棵樹下的一抹紅點,盡管被雪壓着,但還是露出一角,紅紅地,在這白雪皚皚之中增添一抹顔色。
顔色鮮豔,一眼便能看到野莓。
小小地,與豆子般大小。
“野莓?
”
江溪歪頭,一臉不懂問。
“就是這個。
”
林箐箐踩着雪,撥開眼前的天冬草往野莓那邊去,蹲下,小心翼翼地摘起。
望着蹲在樹下的林箐箐,江溪眼中劃過一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