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内。
章啟可以說是被白元按在椅上的,而白元也沒給章啟開口說話的機會。
“章老闆,林姑娘她們如何?
可安好?
你們是在哪認識的?
林姑娘可有說什麼?
”
白元如同炮珠般問,所問的跟方才領他進門的家丁問的一模一樣。
“抱歉,是白某問得太多,太唐突了,章老闆不遠千裡趕來,還未喝過一口熱茶,章老闆喝茶先。
”
白元見章啟眉頭緊皺,滿臉詫異的樣子,瞬間頓住,回想起剛剛有些失了儀态,按耐住自己激動的心,給章啟道了歉,請章喝茶先。
章啟搖頭:“白少爺也是擔心林姑娘才如此。
”
“林姑娘現如今一切安好,白少爺不用太擔心。
”
章啟連忙道,給白元吃了一顆定心丸。
他若是不跟白元說林青他們現在狀況,白元怕是要擔心得坐立不安。
白元松了口氣,恢複原來溫潤的模樣,連緊蹙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他們無礙便好。
”
白元呢喃,點了點頭,嘴角微揚。
他們在離開不久後便傳出與人鬥毆的消息,而不管是江溪還是林箐箐,都不是那種挑事之人,至于身旁跟着的陸時,他不會武功,更不可能會跟人起口角,而骠騎将軍看起來冷漠話不多,更不可能率先動手。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對方先招惹了他們、
可是…
他們是外鄉人,在北鎮上也沒認識的人,才入北鎮就被盯上,怎麼看都不對勁。
而在江溪等人離開後他也一直在思考,燕長青先前就來過桃花鎮一次,這次能直接找到江溪,肯定是之前來時就跟江溪有所聯系,那為何在第一次燕長青找到江溪時,江溪不跟着燕長青一同回京,去當他那享受榮華富貴,受人崇拜的永安王,而是選擇繼續留在桃花鎮。
他猜,江溪這個永安王當的也不安,有人想要他的命。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他的猜測而已,沒有确切的證據,他不敢下結論。
“無礙無礙,林姑娘先前與我說她與白少爺是好友,她說的話白少爺肯定會聽,我原是不信,但看白少爺這麼關心林姑娘,我現在是信了。
”
章啟看着白元緊張的模樣,打趣道。
白元一頓,雙目錯愕地看着章啟,隻一瞬,白元又将恢複原樣。
“林姑娘于白家有恩,白某自是關心。
”
白元回答道,說罷,坐在章啟對面的椅上。
“章某今日來除了是替林姑娘轉告平安之外,還有一事要與白少爺您談。
”
章啟見白元坐下,端正坐姿,變得嚴肅起來,雙目直勾勾地看着白元,映着白元那儒雅的模樣。
白元掀起眼皮,看着章啟。
“章老闆請說。
”
白元擡起手比了個請的手勢。
“在說之前,還請白少爺看一看這一封林姑娘親手寫的信先。
”
章啟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家丁識相地接過章啟手上的信封,交到白元手上。
白元在接到信那一刹那,旋即撕開信封,看着内裡的信。
章啟沉默不語,等着白元看完而後做定奪。
雖林青與他談過,但真正管白家酒莊的還是眼前之人,隻有他點頭答應才奏效。
白元看完信,将信折疊好,開口喊道:“來人,去将我的印章拿來,再将書房内的筆墨紙硯拿過來。
”
“章老闆,我們便按這信上說的來,從今日起,我們白酒酒莊的葡萄酒,隻供給你。
”
“希望章老闆不要讓我與林姑娘失望。
”
白元轉頭,看向章啟,毫不猶豫道。
雖上面落筆寫的是林青,但字迹卻是林箐箐的。
“白少爺,這…這難道您都不問一下我的情況?
”
章啟納悶問。
隻是一封信,上面所寫的白元連猶豫都不猶豫一下,就直接答應了?
上面開出的條件雖白家酒莊有得賺,但對他來說比較有利,他早準備好白元會跟他進一步談條件,談利益,沒想…
章啟有些受寵若驚,畢竟林青對白元來說隻是朋友,但現在…
林青這朋友在白元心裡的分量有些重啊,重到白元看到林青的信後,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上面的要求。
“你既拿着白某當初給林姑娘的令牌還有林姑娘親筆信來找白某,定是林姑娘信得過之人,林姑娘信得過之人,白某從不懷疑。
”
白元似知章啟心裡在想什麼般道。
他懷疑誰都不會懷疑林箐箐做的選擇,不是因他喜歡過她,而是…
林箐箐愛錢,又是個正兒八經的商人,她所做的決定都是看長遠利益,而不是看眼前這些小蚊子肉。
她既選擇了跟章啟合作,那就證明章啟身上有林箐箐看中的地方。
“再者,想必章老闆也知葡萄酒是林姑娘釀制的,她有權選擇要跟誰合作,而她選中了章老闆。
”
白元繼續道。
章啟身子一鬥,眼中劃過一抹激動。
林青真沒騙他。
幸好他當時選擇相信林青!
不一會,家丁拿着印章跟筆墨紙硯上來,擺在桌上。
“章老闆,你可還有什麼問題?
若是沒問題,白某便按照信上提出的寫個字據,到時雙方在字據上簽字畫押,這事便算成了。
”
白元看向章啟,客氣地問。
章啟搖了搖頭,回答道:“沒問題,一點問題都沒。
”
有利于他的字據,他哪還有什麼問題。
“那便好。
”
白元說着,一手挽着那白袖子,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拿着筆,沾了些墨,在紙上一筆一劃寫着,直到最後一筆寫完,白元才放下筆。
他拿起紙,吹了吹上面的墨,而後才将字據遞給章啟。
章啟隻掃了一眼,便拿着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章老闆怎就隻看了一眼,難道就不怕白某在字據上做了手腳麼?
”
白元打趣問。
章啟看向白元,爽朗大笑:“哈哈哈白少爺如此信任我,我自也相信白少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