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上輩子苦夠了,打死她都不嫁了

第一卷:默認 第249章香囊許姑娘

  離開奉天殿,淩辰逸擰着眉,将蕭淵拉到自己跟前低聲道,“那些大臣明顯是奈何不得申允白,便拿你當筏子,你二人本就不和,提防都來不及,你怎麼還答應了,自己送上門去了?

  陽光沿着地平線緩緩升起,昏黃的光線映在筆直修長的官道上,蕭淵唇角挂着笑,洋溢着光,周身都透着溫暖的氣息。

  那笑暖的淩辰逸心生詭異。

  “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你又笑什麼?

  “自是我家夫人的意思,不可違。
”說完他就上了馬車,馬車順着官道揚長而去,隻留下了淡淡灰塵随風飄揚。

  淩辰逸嘿了一聲,“日日把夫人挂嘴上,好像我娶不來一樣。

  “那你娶一個,給我瞧瞧。

  淩辰逸看了眼不知什麼時候走到身後的李懷言,輕哼一聲。

  申府。

  申允白沿着走廊來到一處偏僻的小院,緩緩推開院門。

  院中正對着陽光的地方放着一把竹椅,來回輕輕的搖,椅子旁邊的小幾上,放着各式各樣的糖糕,一隻纖細的手正撚起一塊往口中送。

  “你這幾日吃了太多甜食,小心肚子不舒服。

  陳天沒有說話,眯起眸子看着陽光,即便刺目的光照的他睜不開眼,他依舊不肯移開視線。

  “大夫來過了嗎?
”申允白在他身側坐下。

  “來了,我把他趕走了。

  “為什麼?
”申允白眉頭微微皺起,“你斷了一指,若是不想辦法接上,該如何立足朝堂,身有殘缺之人是不能繼承皇位的。

  “那本就不該是我們的。

  “天兒。
”申允白蹭的一下站起身,眸中裹挾着熊熊怒火,“你忘了,爹娘的仇了嗎?

  陳天看着申允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根手指,是哥哥殺人的懲罰。

  仇,他沒有一日忘記過,可若是為了報仇濫殺無辜,那他們和那人又有什麼區别,他不想治,那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聽了這話,申允白火氣突然熄滅,頹然的坐了回去,“是我的錯,該是我來承擔才是。

  那個姑娘的死,他該用命來承擔,即便如此,他一條爛命,也賠不起那麼溫婉善良的她。

  蕭瑟寒風拂過院落,他怔怔望着自己的雙手,眼眸痛苦而落寞。

  “哥。
”陳天擔憂的看着他。

  申允白斂了神色,輕柔的摸了摸陳天的頭,“你在待在院中委屈幾日,等這樁案子塵埃落定,你就身份就可以公之于衆了。

  “我的身份,和這樁案子有什麼關系?
哥,那個女子,當真是陳家公子殺的嗎?

  “不然還會有誰。
”申允白站起身,笑說,“等我破了這案子,有了些民聲,就可以成為你的倚靠了。

  陳天眼中都是懷疑,就算他不曾涉足官場,也知曉事情絕不會像大哥說的那麼簡單,“哥,我們報我們的仇,不要再濫殺無辜了。

  “放心,哥有分寸,此番隻是挫挫那些言官的銳氣,好讓他們都老實些,等宣布你身份時才能順利。

  “是那個人的意思嗎?
還是大哥你一個人的決斷?

  申允白摸着他的腦袋,并沒有說話。

  “哥,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

  梧桐苑,沈安安正躺在院中曬太陽,院門口傳來低低的交談聲。

  “你的也是從裴家商鋪買的嗎?

  “是啊,你的也是吧,那日我聞到這種香料了,可惜帶的銀子不夠,隻能買一種。

  “沒關系,你要喜歡以後我們可以換着戴,裴家可真是大善人,以往如此名貴的香料可隻有貴人才用的起,哪輪的到我們戴。

  “她們在說什麼?
”沈安安偏頭朝院門口提着掃帚的兩個小丫鬟看去。

  “是在說一家香料鋪子,最近新上了一批香囊,是以前十分昂貴的香料,說是為了積福報,價格很是便宜,咱們府上不少丫鬟婆子都買了,圖個樂子。

  “很便宜?
”沈安安挑挑眉,“有多便宜?

  “好像是二十文一個,随便挑。

  “那确實挺便宜。
”沈安安目光一掃墨香腰間戴着的那個,伸出手,“你這個也是他家的,給我瞧瞧。

  “嗯…是。
”墨香取下來遞給沈安安。

  “你那是什麼表情,一個香囊而已,怎麼臉還紅了?
”她湊近聞了聞,确實不是那些下等香料。

  這香料雖說不上名貴,但也值個幾兩銀子,二十文一個,那東家還不賠個底朝天,他圖什麼?

  “皇子妃有所不知,墨香臉紅可不是為了香囊,而是為了送香囊的人。
”墨染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輕笑着說。

  “墨染,你胡說什麼。

  “哦?
”沈安安将香囊還給了墨香,“你日日在我眼皮子底下,何時被勾了去,我怎麼不知道?

  “呵呵。
”墨染擠眉弄眼的笑,墨香臉更紅了,比之落日餘晖還要紅。

  “皇子妃,您别聽她瞎說,是他有求于奴婢,才買了個香囊讨好糊弄奴婢。

  “所以,他,是誰?

  “是,是,是慶安,但絕對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們什麼都沒有,就隻是,隻是…”

  沈安安詫異的挑眉,她是當真不曾發覺二人什麼時候有了來往。

  “我說什麼了嗎?
你慌着解釋什麼。

  “哎呀,”墨香重重一跺腳,“奴婢不和您說了。
”說完,她端着小幾上的托盤就跑進屋子裡去了,惹了墨染,沈安安好一會兒笑。

  “皇子妃。
”門房的丫鬟屈膝行了一禮,禀報,“陳家夫人來了,在門外候着。

  “讓她進來。

  不一會兒,陳家夫人在丫鬟的帶領下進了梧桐苑,在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個蔥綠色衣裙的姑娘,二人一起行禮。

  “不必多禮,坐吧。

  那姑娘攙扶着陳夫人在小凳上坐下,沈安安看了那姑娘一眼,問道,“這位姑娘是…?

  “哦,瞧我,一着急就忘了介紹,這位是許家的姑娘,先前給我兒定下的,如今家裡出了事兒,她擔心我,就跟着一道來了,四皇子妃莫怪。

  許家姑娘彎着唇溫柔的笑笑,沖沈安安微微颔首。

  “這個時候能願意搭把手,許姑娘恩義。

  “四皇子妃缪贊了,此事也是因此樁婚事而起,我雖不知,但演變至今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今陳公子入獄,留陳夫人孤苦無依,我盡綿薄之力照料一二,方才于心無愧。

  “好姑娘,是我兒沒有那個福氣,委屈你了,不怪我陳家連累你名聲受損,還如此大度良善。

  許姑娘搖了搖頭,“陳伯母,不說那些了,不是要要緊事和四皇子妃說嗎,正事要緊。

  “對,對對對。
”陳夫人連忙收起惋惜說道,“昨日回去,我按照四皇子妃的交代詢問了府中賬房,包括賬本都仔細查閱了一遍,确定那兩張銀票的号字都并非出自我陳家。

  沈安安聞言眉頭幾不可見的微蹙。

  “四皇子妃,這是不是可以說明,我兒和那女子并沒有牽扯,我兒是冤枉的?

  “那銀票和案子關系不大,是與不是都構不成脫罪的主要物證。

  陳夫人臉瞬間垮了下來,淚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四皇子妃,當真就沒有别的法子可以救我兒了嗎,大理寺傳出消息,明日就要定案了,我兒就非死不可嗎?

  沈安安沉默沒有言語。

  “陳伯母。
”許姑娘含着淚給陳夫人順着後背,柔聲安慰,“您先别急,事情還沒有到不可轉圜的那一步,陳公子不是還托了人讓您給他送東西去嗎,咱們趕緊走吧,莫讓陳公子等急了。

  “東西?
”沈安安蹙眉,“陳公子讓給他帶什麼東西?

  “那個不孝子,都這個時候了還念着那個短命的狐狸精,非要我将她遺物取來,說是心灰意冷要帶她遺物赴死。
”陳夫人搖着頭,哭的肝腸寸斷。

  許姑娘也暗自垂淚,“陳公子是個有情有義的,是我沒有那個福氣。

  沈安安看着陳夫人從懷中掏出的一塊繡着鴛鴦戲水的錦帕,“陳夫人,可以給我看看嗎?

  陳夫人哭着把錦帕遞給了沈安安。

  她仔細摩挲着錦帕上的刺繡針法,針腳細膩,鴛鴦栩栩如生,可以媲美府中繡娘。

  突然一縷很淡又熟悉的香氣傳入鼻尖,沈安安蹙眉,将帕子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陳伯母,時辰不早了,咱們該有了,别讓陳公子等急了。

  “哎,好。
”她攙扶着陳夫人站起身,沈安安便也将帕子還給了陳夫人。

  “四皇子妃,那我們就不叨擾了,若是有機會,還請您一定救救我兒。

  “陳夫人放心。

  二人行了一禮,許姑娘攙扶着陳夫人從沈安安身旁走過。

  “等等。

  陳夫人和許姑娘疑惑的停住腳步回頭,“四皇子妃,還有别的事兒嗎?

  沈安安目光落在許姑娘身上,幾番打量,最後定格在她腰間的香囊上。

  “許姑娘也買了這家的香囊?

  許姑娘垂頭看了眼,莞爾一笑,“丫鬟買來把玩的,我聞着不錯,就給挂在了身上,四皇子妃若是喜歡,我解了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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