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靈被氣走,屋裡安靜下來,氣氛很沉,壓得花容呼吸困難。
片刻後,殷氏問:“到底怎麼回事?
”
“你不是都知道了麼,我看上的人在外面受了欺負。
”
江雲骓的答得理直氣壯,并不想和花容撇清關系,甚至還想借她氣殷氏一番。
“混賬!
”殷氏氣得重重的拍了下茶幾,“我才給你納了院裡的姑娘,這才幾日,你又找一個,也不怕你爹知道打斷你的腿?
!
”
“你都說我是混賬了,喜新厭舊對我來說不是很正常嗎?
”
殷氏氣得胸口痛,知道這混賬吃軟不吃硬,強壓下怒火,盡量溫和的勸說:“你要喜新厭舊也行,但也要挑那種出身清白、知進退的,怎麼能和不三不四的人攪和在一起?
”
李湘靈來告狀後,殷氏這才讓張嬷嬷去問管事要了花容的賣身契,見她是被妓子養大的,心裡便生了厭惡。
這樣的出身,别說暖床,就是給江雲骓提鞋,殷氏都嫌她髒。
早知如此,就不該把她調去繡房。
殷氏已經做了讓步,她可以給江雲骓再納一個通房,但絕不能是花容。
不過江雲骓并不是在跟殷氏商量,他微微勾唇,邪肆一笑:“府裡的丫鬟都不三不四了,若我哪天帶個花魁回家,豈不是會被逐出家門?
”
江雲骓的語氣輕快,尾音甚至透着兩分躍躍欲試。
殷氏被他驚得砸了茶杯,尖聲怒道:“你敢!
”
茶杯是本着江雲骓去的,但江雲骓站得離花容很近,他倒是身手敏捷,一躲就躲開了,花容卻被飛濺的茶水和碎片砸個正着。
茶水早就放涼,遭了飛來橫禍,花容還是跪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江雲骓眉心飛快地皺了一下,把花容從地上拽起來,看着殷氏說:“我現在有心頭好,自是不會這樣做,但若誰敢動我的人,我也不确定我會做什麼。
”
說完拉着花容回了執星院。
已經過了晚飯時間,江雲骓一直沒有回來,月貌不放心,提着燈籠站在院外等候,見江雲骓拉着花容一起出現,月貌很是詫異,卻還是恭敬的迎上前:“少爺,你終于回來,可用過晚膳了?
”
江雲骓沒什麼胃口,本想說不吃,肚子卻咕咕叫了兩聲,到嘴邊的話繞了個彎變成:“兩個人吃,讓廚房再加兩個菜。
”
“是。
”
執星院是有自己的小廚房的,熱騰騰的飯菜很快上桌。
花容不敢和江雲骓同坐,木頭一樣杵在旁邊,江雲骓橫了她一眼:“不是餓了嗎,要我請你才吃?
”
花容今日受了太多驚吓,直到這會兒都是恍惚的,她看向江雲骓,眼神有些茫然:“奴婢不能與主子同坐。
”
“我讓你坐!
”
江雲骓加重語氣命令,準備上前布菜的月貌不由有些怔然。
她在執星院伺候這麼多年,少爺還從來沒有允她同桌吃過飯。
花容還無暇注意月貌的反應,乖乖坐下吃飯,江雲骓見她衣裙上還有茶葉,又吩咐月貌:“準備熱水,再拿套幹淨衣服給她。
”
月貌頓了頓,試探的問:“少爺可要留她夜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