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花容自己心虛,再度踏進沁瀾院時,她感覺整個院子都籠罩着一股濃重的殺氣。
院裡被仔仔細細清理過,地上沒有血迹,她不知道秋菊被打死時在院子的哪個角落,也不知道自己最終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走到屋外,花容聽到李湘靈撒嬌的聲音:“伯母,阿骓哥哥不會因為這樣就不理我了吧?
”
俏皮可愛的小姑娘很容易讨長輩喜歡,加上顯貴的家世,就更讨喜了。
殷氏笑的很和藹:“怎麼可能,他要是敢這麼小氣,我和你伯父絕對饒不了他!
”
兩人說着話,花容已進屋跪下行禮。
殷氏沒準花容起身,李湘靈讓丫鬟拿了兩瓶傷藥給花容,歉然道:“白日是我不好,這是宮裡的金瘡藥,效果很好的。
”
“二小姐親自送藥,真是奴婢折煞奴婢了。
”
花容沒敢接藥,先磕了個頭,李湘靈說:“阿骓哥哥喜歡你,我自然也要對你客氣些才行。
”
當着殷氏的面,李湘靈這話簡直是要置花容于死地。
花容又磕了個頭,輕聲解釋:“二小姐誤會了,奴婢之前給三少爺院裡的人做過衣服,有幸見過三少爺兩次,三少爺白日才會認出奴婢,并不是奴婢有什麼特别之處。
”
“是嗎?
”李湘靈明顯不信,用天真爛漫的語氣說,“我聽大哥說,你之前還與阿骓哥哥同坐一輛馬車,今日阿骓哥哥又對我那麼兇,我不想誤會都難。
”
花容沒想到李湘靈已經知道那日她坐江雲骓馬車的事,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氣氛正冷凝,張嬷嬷的聲音自門外傳來:“夫人,三少爺來了。
”
話音剛落,江雲骓便大步跨入屋裡。
花容保持着磕頭的姿勢,腦袋貼着地,看不到江雲骓的身影,隻感覺身邊光線暗了些。
江雲骓停在了她身側。
“母親有什麼話大可直接問我,為難一個丫鬟做什麼?
”
江雲骓嘴角噙着笑,笑得很冷,隻看着殷氏,并不看李湘靈。
李湘靈立刻看向殷氏,盼着殷氏料理了這個賤婢為她出氣。
殷氏自然能看出江雲骓對花容的維護,她并未動怒,溫聲道:“湘靈對這丫鬟有些誤會,特意來送藥的,你從哪兒看出她被為難了?
”
花容立刻接話:“回三少爺,奴婢确實沒有被為難,二小姐給奴婢拿的還是宮裡禦醫開的金創藥,奴婢對二小姐感激都還來不及呢。
”
見殷氏不想跟江雲骓鬧得太難看,李湘靈隻能壓着脾氣說:“是啊,若是早知道她是阿骓哥哥喜歡的人,我肯定不會這樣對她的。
”
“我喜歡的人,用得着你來送藥?
”
江雲骓毫不猶豫的反駁,看李湘靈的眼神又冷又兇,甚至還夾雜着一絲厭惡。
李湘靈雖然愛慕江雲骓,卻也有着自己的驕傲,當即被氣紅了眼,搶過丫鬟手裡的藥摔碎,還用力碾了兩腳,像是把花容踩在腳底蹂躏,惡狠狠道:“是我多管閑事了,阿骓哥哥既然這樣喜歡她,可一定要把她捧在手心裡好好呵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