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呀。
這是什麼新奇有趣的稱呼?
君門主竟然敢這樣對待聿王,要知道當今聿王身份尊貴,将來極有可能繼承南淵國大統,成為君王。
一代君王被稱作楚狗。
哈哈哈!
太有趣了。
“楚狗,他叫楚狗耶?
嚯嚯嚯,楚狗。
”
他捏着甜瓜,笑得兩排牙齒露了出來,又白又整齊,眼睛都樂得眯成了一條線。
不經意的一個扭頭,對上楚聿辭的目光。
瞬間,如墜深淵,冰凍三尺;如劍鋒利,殺人淬毒。
“......”
閻羅立馬收笑,坐直挺立,猶如筆杆,呲起的嘴皮子收了回去。
不嘻嘻。
葉錦潇揚聲:“葉二,你跟葉五去一趟姜國公府,查一查這樁滅門慘案,我去看看這位姜家獨孫。
”
姜家隻剩下這一位血脈了,她得去看看。
“我們馬上去。
”
衛兵領路。
進入太醫院。
進門時,一股血腥氣息撲入鼻尖,有些刺鼻,隻見七八個禦醫在内室裡,個個擡着雙手,手忙腳亂:
“姜小公子,您冷靜些。
”
“您受了很重的傷,必須包紮,否則會有性命危險!
”
“姜小公子......”
嘭!
瓷器砸落在地的聲音,清脆作響。
“陛下到――”衛兵揚聲通報。
禦醫們急忙轉過身來,跪地行禮,他們低了身子,葉錦潇一眼便瞧見蜷縮在床角,緊緊抱着被子的少年。
一襲月牙白色的衣裳上染滿了血,就連臉上也是,看起來傷勢極其嚴重,失血過多的臉色已經慘白,撐到了極點,隻瞪着一雙慌亂的目光,死死警惕的盯着四方,不許任何人靠近。
葉錦潇走來:“情況如何?
”
禦醫們無奈回話:
“姜小公子不準我們靠近,我們束手無策。
”
“陛下,他流了很多血。
”
“我沒瞎。
”
看他年紀不大,恐怕隻有十五六歲,卻經曆了家族滅亡之事,眼睜睜看着至親死去,隻剩自己一人。
恐怕任何人都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她提步,走向床榻。
“别過來!
”
姜淮柔手心攥着一塊鋒利的碎瓷片,滿手的血灑在被子上,卻死死的盯着衆人。
“姜小公子,這是陛下,她不會傷害你。
”
“這裡是皇宮,你很安全。
”
葉錦潇放緩步伐,慢慢靠近:“沒事了,沒人能傷害你,你的傷如果再不處理,會有性命危險......”
“不準過來!
”
少年嘶吼,像一頭絕望的野獸,揮着碎瓷片刺向四方。
“走!
走開!
”
“陛下當心!
”
葉錦潇眸子一眯,抓住瞬息的機會,逼近他的身側,捏住他的腕子猛力一折,打掉了尖銳的瓷片。
他猶如走在薄刃上,沒有安全感拼命掙紮:
“滾!
”
“滾開!
”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啊!
”
少年就像一根繃緊的弦,崩了太緊,突然斷裂,再也撐不住的身體一軟,一頭栽進葉錦潇懷裡。
禦醫見狀,就要上前醫治,可他的手卻緊緊抓住了葉錦潇的衣角。
用力的掰了幾下,死死不放。
“陛下,這......”
“這什麼這?
”門外,跟随而來的君無姬看見這一幕,雙眼一刺,拔腿上前就捏住少年的雙手。
哪管他手心有傷?
狠狠一捏,傷口撕裂濺出一片血,冷冷扯落了他的手。
“這小孽障!
”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勾引小錦兒,當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