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拔下發間的簪子,尖銳的那頭揚了起來,眼中閃過渾濁的殺意。
亦是同時,一道薄涼的聲音傳來:
“大勢已去。
”
“你不是她的對手。
”
誰?
是誰,竟敢擅闖她的府邸?
宗政睿銳利的雙眼掃去,見聲音是從窗外傳來的,已經關緊了的窗上,可見一道寬厚高大的身影投射在窗紙上。
誰在裝神弄鬼?
她大步上前,就要推開窗時,男人壓低的聲線再度響起:
“我能幫你。
”
那聲音極沉,渾厚着,夾着一絲低啞,叫人猜不出具體年紀。
宗政睿站在窗後,盯緊了窗戶。
“你是何人?
”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隻需認清現實,除了相信我,你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而我想要的......新皇手裡,有一枚世間瑰寶藍寶石......”
-
皇宮。
雨後的太陽減了幾分炎熱,氣候舒适了起來。
“閻羅,少吃點甜瓜,當心壞肚子了。
”雅緻的殿中庭院裡,葉錦潇正在研究大陸地圖。
閻羅:啃啃啃。
“知道了。
”
啃啃啃。
他得多吃點。
這一路走來,艱辛兇險,離開桑南國後,還不知道要過怎樣的苦日子呢。
“你别嘴饞的跟吃人生最後一頓似的,我現在很有錢。
”
“錢呢?
”
“......現在正在投資期,等兩年後就有回報了。
”
閻羅扔了瓜皮,扭頭就瞧見葉二坐在石階上,正在教葉五說漢語。
葉二四肢并用,教的賣力:
“吃、飯,吃飯,舌頭要卷起來說。
”
“銀子,這個東西,用漢語說......”
葉五學得認真。
不過他塊頭大,皮膚黑,呆呆的坐在那裡敏而好學,跟野人開智似的。
這時,一名衛兵神色匆匆的奔了進來:
“陛下,國公府出事了!
”
衆人皆看去。
葉錦潇展了展手裡的輿圖,“哪個國公府?
”
“姜國公府,老國公是個善人,曾散盡家财,救助窮苦百姓,不求名譽,隻求為國效力,是桑南國舉國皆知的大好人。
”
“可一夜之間,慘遭滅門,卑職們趕去時,已不見殺手蹤迹,救回了國公府獨孫,還請陛下示下!
”
此案震驚都城。
姜國公府慘遭血洗,這位獨孫是國公府唯一的血脈了。
葉錦潇捏起眉頭:
“無端被滅門?
可有苗頭?
”
衛兵跪地回話:
“老國公生性良善,鮮少與人樹敵,曾被一位得了瘋病的婦人沖撞,傷了身體,也從未與其計較。
”
那就不好辦了。
越是有民心的人,越馬虎不得。
一旦處理不好,極易惹百姓非議。
“老國公獨孫在哪?
”
“國公府已經不安全了,卑職們已經将其帶回了宮,他似乎受了很大的驚吓,禦醫想為他治傷,全被揮開了。
”
葉錦潇擰眉,“我去看看。
”
“等等。
”
楚聿辭擡手,“國公府不是小地方,有一定的家奴侍從把手,怎麼會無緣無故被滅門?
此事恐怕有詐。
”
君無姬點頭,認可這番話:
“楚狗所言有理。
”
“?
”
楚聿辭捏緊手掌,指節隐約咔咔響,似乎能把某人直接捏成齑粉。
閻羅登時樂呵:
“楚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