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不可查的停頓了一瞬,“在一起那麼久了,你連我是誰都認不出來?
小錦兒,你當真叫我失望。
”
葉錦潇輕聲一笑:
“當初,在桑南國時,企圖偷走我的藍晶石,是你暗中唆使吧?
”
“還有在回南淵國路上,企圖謀害逍遙王,并嫁禍給君無姬的人,也是你吧?
”
如此一想,腦中便一片清明了。
這個人跟君無姬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連聲音都高度相似,卻不是他。
馬車内的空氣有片刻的沉默。
須臾。
宴妖撤開了她手腕上的系帶,“你在說什麼?
我怎麼聽不懂?
”
葉錦潇手腕得到自由,拿開眼睛上的絲帶,看向身邊的這個陌生男人,從頭到腳仔細打量着他:
“像。
”
确實很像。
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你與他莫非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子?
”
剛出現這個念頭,又搖了搖頭,打散了。
君無姬從未說過,他有孿生兄弟。
“你是私生子?
”
宴妖沉笑一聲,修長的指尖輕撫着她的臉頰,“對你用的藥隻是暫時消散了你的内力,卻沒想到會傷到腦子,瞧你,連思路都不清晰了。
”
啪!
葉錦潇拍開他的手。
“是私生子麼?
故而與君無姬有幾分相似,卻因為身份原因,見不得光,故而常年來,一直模仿他的聲音、動作、神态,企圖以假亂真,想用這樣的方式取代他?
”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解釋了。
宴妖任她打量,一雙妖冶的桃花眼裡裹着隐隐的淡笑,那慵懶的姿态幾乎與君無姬一模一樣。
一樣陰柔。
一樣惑人。
若非葉錦潇與君無姬相處過那麼久,對他頗為了解,恐怕也會被騙過去。
不得不說,他确實僞裝的很好。
人的容貌,或許可以易容,但這雙桃花眼是萬萬裝扮不了的。
他跟君無姬有血緣關系。
宴妖等了會兒,偏了偏頭,“嗯?
說完了?
”
“那就繼續趕路吧,接下來的路還有好遠。
”
他不置可否的揭過了這個話題。
“為什麼不回答?
被我猜中了?
”
“你說的都是我不明白的話,我如何回答?
不過也無妨,隻當你在呓語便是,即便你整日瘋言瘋語,我也不會介懷。
”
他溫柔一笑,颀長的身子靠過來:
“誰讓你是我的小錦兒?
”
“别挨到我!
”
她推開他。
他一掌捏住她的手腕,那一瞬間所迸發出的強硬之氣,是君無姬從未對她做過的。
“我們馬上就會成親,除了我,還有誰有資格碰你?
”
葉錦潇扭着手腕,想要掙開他,卻被他用力的鉗制住。
“小錦兒,好好休息吧,接下來的路不太好走,但是有我在,不會叫你吃太多苦頭。
”
話落,松開手,她因掙紮的慣性作用,跌坐在厚軟的毯子上。
看着端坐尊貴的男人,她壓着心底的猜測,眼下都到這裡了,恐怕周圍全是他的人,她又沒有内力,難以脫身。
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瞧他這姿态,似乎并不會要她的命。
隻不過,他到底是誰?
葉錦潇剜了他一眼,爬起來,坐到軟墊上去,暗暗試了試内力,發現身體綿軟極了,恐怕随便來個農婦,都能給她撂倒在地上。
不過,她的空間手镯裡有藥。
隻是,不知中了什麼藥,無法對症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