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一樣慢慢試的話,想要恢複内力,恐怕需要好一段漫長的時間。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一直在馬車裡,宴妖寸步不離的盯着她,隻能離開馬車,就會遮住她的臉,或者遮住雙眼,除了他,沒人能看見她的容貌。
他很警惕。
自然,如他所言,接下來的路确實不好走。
越往西走,景物越發的蕭條,氣候也幹燥得很,溫度也慢慢變得炎熱。
西部的國家常年處于幹旱的氣候,這裡彙集着高原、沙漠、戈壁灘、荒原等建築特色,即便現在剛開春,這裡也熱得跟夏季似的,那風刮在臉上,像有刀子在割,葉錦潇臉上開裂了。
氣候不适,流了鼻血。
又過幾日,不僅臉上,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都龜裂了,又粗糙、又幹澀,真不是好受的。
沒想到君無姬的本家竟然在這種地方!
不過,都說西域出美人,西域人五官深邃,生來極美,骨子裡都帶着一股妖冶勾人之氣,确實符合君無姬的相貌。
宴妖拿了藥膏,想親自給她塗抹,但被她揮開了。
“氣候不适,再這樣下去,你這張嬌嫩的臉可得被風吹壞了。
”
葉錦潇奪過藥膏:
“我不會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隻是,不需要勞煩閣下,我有手。
”
揭開蓋子,扭到一旁,擦了起來。
宴妖看着她,不禁失笑:
“脾氣倒不小。
”
-
戰九夜逃離的這些天,日子可不好過,而且,他還把鳳璃黛帶上了,跟幾個護衛東奔西跑的,像一群逃竄的老鼠。
護衛們的聲音天天傳來:
“殿下,不好了,有追兵!
”
“殿下,不好了,前面的城鎮戒嚴了,我們恐怕過不去!
”
“殿下......”
“殿下,不好了,前面的郡縣裡有通緝令,張貼了皇榜緝拿您,我們一進去,等于自投羅網!
”
這些聲音不分早晚、不分日夜,戰九夜連拉泡屎的功夫,都能時刻警醒的提着褲腰帶。
心中的恨幾乎要将他吞噬泯滅。
南淵國!
這筆恨,他記下了!
從前,是恨葉錦潇一個,從今以後,再加上一個不分青紅皂白的卑鄙聿王!
中原有一句話有的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夫妻二人都是不好卑鄙龌龊的人!
他要雙倍、十倍的報複回去!
“今夜不進城,在林子裡過一晚,明早再想辦法過去。
”
“是。
”
現在剛開春,天氣很嚴寒着,越往北走越冷,在林中過夜,又是晚上,氣溫更是低到零下。
耳朵都得凍麻。
即便升着篝火,也驅散不了身上的寒意。
戰九夜坐在篝火旁,一雙眼睛陰氣森森的,一口牙齒都快要咬碎了,嘴裡叼着一根草,陰鸷的瞪着旁邊的鳳璃黛:
“你不是說能助本宮抓到葉錦潇嗎?
怎麼?
人影子都沒見着,本宮就無端背了好大一口黑鍋。
”
來時好好的,回時,猶如過五關、斬六将。
鳳璃黛攏緊身上的衣物,催着内力驅寒。
這一路來,她也吃了不少苦頭。
苦澀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聽說葉錦潇失蹤了,鬼知道她去哪了?
還是說,這是他們玩的把戲?
”
“沒用的東西!
”
戰九夜冷眼剜她。
若非她是女人,早就動手打她了。
鳳璃黛心裡憋着火,但現在的狀态寄人籬下,她又失去了東海的繼承權,氣焰自然沒有以前那麼高了。
慫恿道:“一切都是葉錦潇的錯,隻要把她宰了,殿下的這口氣也能出了。
”
“這還用你說?
”
等平安回到北燕國都,他即刻發兵南下!
不踏平南淵國,他就不叫戰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