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漂亮的女人,一雙纖細的玉手,竟然在這給他修屋頂。
這合理嗎?
她怎麼什麼都會?
倒叫他無法鑽空子了!
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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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大雨下了一夜,土地濕潤,草木林子都喝飽了水,勃勃生機,百姓們更是高興的扛着鋤頭,去地裡耕種糧食。
一場雨,司船局徹底頂不住了。
早朝上,王力将這爛攤子扔了出來:
“陛下,司船局欠下債務,百姓商戶追得緊,下官連夜整理好了單子,還請陛下過目。
”
他雙手奉上單子。
葉錦潇卻沒讓人拿。
她側身換了個姿勢,托着下巴望着他:
“給我幹什麼?
”
王力知道這樣不妥,但事已至此,隻能硬着頭皮道:
“司船局歸朝廷管,所有的盈利歸國庫,這些财務、債務,自然也是陛下您的。
”
葉錦潇好笑的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藍丞相,你來說,我看起來很像蠢貨嗎?
”
藍淵站出一步,道:
“陛下從未插手司船局的事,也從未要求司船局以雙倍的價格,大肆收購貨物,王大人,你效力于誰,便去問誰要銀子。
”
“如此簡單的道理,還用陛下提醒?
”
王力撲跪在地上,紅了的雙眼盡是絕望。
此刻,已無退路。
大公主閉門不出,陛下不肯背鍋,他夾在中間,隻有死路一條。
“陛下,臣糊塗!
臣知錯了!
”
是他小看了這位年輕的新皇。
他跟大公主都被逼得沒有退路了。
“臣糊塗啊!
還請陛下恕罪!
”
葉錦潇笑意漸涼,“王大人能力非凡,又曾任戶部尚書一職,怎麼可能犯糊塗?
司船局變成今日景況,你竟然無法解決,我便幫你一把。
”
冷聲當即落下:
“來人,抄封王大人家宅,繳獲所有财物,欠百姓多少銀子,一一補回去。
”
“我聽說禮部尚書、工部侍郎、威武将軍等人與王大人走動甚密,視為一檔,便跟王大人一般,通通革職、抄家,收繳一切财物,立即去辦,不得有誤!
”
命令下達,被罷職的二十餘名官員通通跪在地上,急切求饒:
“陛下,臣冤枉!
”
“臣與王大人隻是同僚關系!
”
“陛下!
”
“退朝!
”葉錦潇拂袖離去,将一切慘呼哀求聲抛在腦後,眼不見為淨。
此事,已成定局。
一舉查抄二十四人。
這些人見回天無力,同時也明白,他們是大公主黨羽,新皇這是在肅清異己,整頓朝廷,他們因為站錯了隊,統統受到大公主牽連。
為官數十載,好不容易爬到今日的位置,一朝化作泡沫。
豈能甘心?
他們圍在公主府外,不甘的拍着門,斥責着、怒罵着:
“公主,請給我們一個交代!
”
“司船局的事,明明是你的主意,卻叫我們全都給你墊背!
”
“出來!
”
“你出來!
”
嘭――嘭嘭!
砸門聲、質問聲、痛罵聲,猶如崩塌的山脈,一場耗費數年、苦心經營而起的人心與擁戴,彈指崩盤。
宗政睿将自己鎖在書房裡,隻覺得這些聲音猶如蚊蠅,在耳邊嗡嗡的纏繞不斷,吵得她紅了雙眼,幾乎要瘋癫。
好吵。
好吵!
她不甘心就這麼輸了。
蕭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