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錦王在她眼前,如同水中月、鏡中花,還不如不出現!
難道……要按照夢裡,重新來過一次?
讓他也抛棄她一次?
讓夢外的錦王,變成夢裡的錦王?
但她并不犯賤、也不受虐成瘾,自然不可能這麼做。
除了不解、疑惑、憤怒、憎恨,她又能做什麼呢?
“蘇小姐,你怎麼了?
”
“蘇小姐!
”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來。
還沒等蘇明妝思考出那人是誰,鼻子下便生生一疼。
疼痛讓她睜開眼,卻見有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指按在她鼻下人中穴上,手指的主人正劍眉緊皺,黑眸驚慌,不斷喊着她的名字。
……是……裴今宴?
他怎麼在這?
蘇明妝後知後覺,記憶慢慢恢複,才逐漸想起兩人談妥了府務之事,裴今宴去鶴鳴院與表小姐談判。
沒想到,他談完又回了來。
見女子蘇醒,裴今宴急忙收回手指,仔細檢查了女子鼻下――剛剛他按壓人中時,刻意用指肚,以防指甲在她臉上留下淤青或劃痕。
見女子鼻下微紅,不像是要淤青的樣子,這才松一口氣,“你為何昏迷?
是不是和表妹切磋時,傷到頭?
我去找大夫!
”
“沒有,剛剛我隻是困了,小憩一下。
”蘇明妝不動聲色地扯謊,“别找大夫。
”
裴今宴聲音隐怒,“小憩?
你要不要去鏡前看看,自己臉色多白?
誰家小憩,會面色蒼白?
”
蘇明妝認認真真道,“颠頂骨傷,或外皮破裂,或内損瘀血,或昏迷不醒,或寒熱往來。
凡腦骨傷破,輕淺者,皮破血流,痛不可忍;
重者,皮不破,而内損瘀血,或昏迷不醒,或寒熱往來,或面青,或眼紅,或鼻出血,或嘔吐,或眼開不合,或口噤不開,或言語不出,或手足不動,或半身不遂,或二便不通,或氣逆上沖,或胸腹脹滿,或疼痛不止。
我除了臉色白一些,可還有其他症狀?
臉色白是因為剛剛連續用兩個冰塊冰敷。
要不然你也試試?
你敷你也白。
”
(摘自《醫宗金鑒正骨心法要旨》)
“……”裴今宴暗暗捏拳,氣她這般會狡辯。
蘇明妝見男子被她氣得周身僵硬,心情竟好了起來,借用剛剛他的口吻,“你要不要去鏡前看看,自己臉色多白?
誰家說個話,會面色蒼白?
”
“……”裴今宴今天就想拎着她去英武院練一練,把她練成一灘爛泥,看她嘴巴還厲不厲害。
蘇明妝伸手摸了摸人中,“嘶……還挺疼……”
裴今宴顧不上賭氣,急忙俯下身,“我看看。
”
因為太過焦急,一時間也顧不上其他,直接捧住她的臉……兩人四目相對。
蘇明妝一愣,急忙側過臉,拍開他的手,“有什麼可看?
掐都掐了,你看了就不疼?
”
心中吐槽――這人真可惡,就算掐人中,也找個女子來吧?
他那手能拍碎椅子,竟敢掐她人中?
沒直接把她掐死,算她命大……嘶……好疼!
裴今宴不動聲色,暗暗深吸一口氣,平緩劇烈心跳,為不暴露窘迫,也學着她的口吻調侃道,“呵呵,剛剛我就不應擔心,畢竟禍害遺千年……咳,我的意思是,蘇小姐一看就是福大命大之人。
”
蘇明妝也愣住,畢竟夢中,他連捉奸時都沒罵她,現在竟直接說她是禍害?
不過,也很有道理。
裴今宴本來因為剛剛四目相對而紅的臉,瞬間因為說錯了話,潮色褪了下去。
剛剛鬥嘴的愉悅氣氛,也蕩然全無。
蘇明妝坐正了身子,随便找了個話題,“你進來時,沒人在房裡?
”
她口中的“人”,指的是丫鬟。
裴今宴也調整表情,離開軟塌,見之前搬的椅子并未歸位,便撩袍坐下,“是我的錯,你房門前本來有個丫鬟,好像叫習秋。
我與表妹談完後,表妹說要去知春院告狀,我便拜托習秋從小路跑一趟知春院,知會此事,讓那邊有個準備,沒想到你昏迷。
”
蘇明妝糾正,“我沒昏迷,在小憩。
”
裴今宴無奈,“是,面白如紙地小憩,總可以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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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7點,不見不散~(`)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