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柳家貪圖富貴,逼着你入宮選秀,現在的你恐怕早就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兒女成群了。
你何至于能活成現在這幅,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樣子?
”
“今天,我就算是拼着一死,也得揭發柳家所犯的罪行。
要不然,我來日如何有顔面,去見我那被柳家害死的妹妹?
”
下一刻,她便讓淑妃宮中的那些奴才,紛紛都進入大殿。
有兩個宮女,三個太監,動作迅速地入内。
開始闡述,這些年柳邯山如何利用淑妃的權利,來壓迫他們這些淑妃宮的奴才。
其中有一個宮女,被柳邯山玷污懷過一個孩子。
另一個宮女,甯死不從,柳邯山直接将她的嘴巴給毒啞了。
還有那三個太監,因為一些事情得罪了柳邯山,他們家裡親人都或多或少遭到一些報複。
他們的親人或被殺,或被玷污,或被打殘。
諸如此類的事情,多如牛毛。
周仝連忙讓人記錄在冊,将柳邯山這些作威作福的證據,全都記錄了下來。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兀,就像是洩了閘的洪水,皇上幾乎都沒阻攔的機會。
柳邯山更是無力回天,直接從天堂掉入了地獄。
他癱坐在地,整個人猶如傻了般,怔愣地看着那些人,細數他這些年做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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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紅着眼睛,扭過頭去,捏着帕子幾乎哭成了淚人。
這些宮人,都是她的心腹,都是她信任的人。
她身為他們的主子,因為家族的利益,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他們為了冤屈,統統都選擇背叛她,揭發了她的大哥……
這讓她情何以堪
如果柳家倒了,那她也就跟着完了?
柳家再不好,再如何壓榨她的利用價值,也終究是她的根基啊?
可現在,她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柳家,正朝着覆滅的方向走去。
瑩兒在那幾個奴才揭發了柳邯山的所作所為後,她跪在地上,面色帶着哀戚看向皇上。
“陛下……奴才們所陳述的一切冤屈,都是真實發生的,還請你不要徇私枉法,一定要還他們一個公道
“蘇曉雪就是被柳尚書害死的,當時我們全都在場……我們都看得一清二楚。
柳尚書以為,他握住了我們的把柄,我們就像是聽話的狗般,任由他差遣吩咐。
呵,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
老天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皇上氣壞了,他抄起手邊擱放的茶盞,狠狠地砸向柳邯山。
“混賬,枉朕如此看重你,你居然敢如此草菅人命
柳邯山不敢躲,茶盞砸在頭上,頓時鮮血四濺。
“皇上息怒……臣,臣……”
他呐呐了半天,終究無法再說出半句辯駁的話語。
蘇政惱怒至極,他沖到柳邯山的面前,攥着拳頭朝着他身上砸去。
“你真是禽獸,居然是你殺了我的女兒。
柳邯山,這些年我對你忠心耿耿,你怎能絲毫不顧念舊情,就這麼要了我女兒的命啊?
我女兒到底做了什麼,觸犯到了你的利益?
你竟這麼殘忍地殺害了她?
”
柳邯山任由蘇政毆打,他一言不發,他透着血淋漓的眼睛擡眸,求救似的看向自己的女兒。
柳嫣然的身子一顫,她雙腿一軟,匍匐跪地。
她攥着拳頭,緩緩地擡起頭來,她的視線與柳邯山相撞,她眼底掠過幾分破釜沉舟的氣勢。
她眼底綻放出冷冽的寒芒,而後她扭頭看向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淑妃:“姑母,事到如今,你真的要眼睜睜地看着我父親,為你背鍋,被你害死嗎?
”
淑妃聽了這句質問,她不由得微微一怔。
半晌都沒反應過來,柳嫣然是什麼意思:“嫣然,你說什麼?
”
柳嫣然擡起衣袖,擦了把眼淚,她膝行到皇上面前,緊緊地抓住他的衣擺,痛苦嘶吼:“陛下,這件事的真相,其實是這樣的。
是我姑母,她就因為嫉妒蘇曉雪長得漂亮,她怕陛下你會看上蘇曉雪。
所以她為了杜絕後患,才威脅我父親,讓人将蘇曉雪給殺了
“還有她宮裡的那幾個宮人,傷害他們的人,哪裡是我父親,全都是姑母做的。
姑母為了收服他們,這才使用了計謀,目的就是要籠絡他們的心,讓他們成為自己手中的一把劍啊
“我父親一直都被她壓迫着,威逼着做了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這幕後的一切主謀,包括污蔑雲鸾殺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姑母策劃的。
是她在背後,興風作浪,是她弄出這一切……”
柳邯山連忙點頭,激動地附和。
“對,對,嫣然說的是對的,這一切都是淑妃做的。
我隻是受了她的脅迫而已,陛下啊,我在你身邊做事這麼多年,你應該最了解我的為人……”
淑妃整個人幾乎都傻了,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柳嫣然與柳邯山。
這一刻,她如墜冰窟……
這都是她的骨血至親啊,他們如今為了脫罪,居然毫不猶豫地,将這一切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他們怎麼能如此狠心?
他們這是要讓她去死嗎?
淑妃隻覺得寒涼刺骨,全身上下都抖得厲害,她僵硬地搖着頭:“不,不是我。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為柳家犧牲的還不夠嗎?
你們是要拿走我的這條命,你們才肯善罷甘休嗎?
”
瑩兒勾唇嘲弄一笑,她冷眼看着那對父女的精湛演技:“淑妃娘娘,到了現在,你還看不透他們的醜陋嘴臉嗎?
”
“你拿他們當親人,他們隻會把你當做獲取權利的工具。
多麼殘忍,而又殘酷的事實啊。
娘娘,你若是現在還看不明白,那你就是被蠢死的……”
淑妃眼底滿是痛苦絕望,她捂着臉頰,痛苦哽咽哭泣起來。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
柳邯山與柳嫣然,一口咬死,這一切都是淑妃主謀的,他們都是被迫的。
淑妃百口難辯,到了最後,她突然不想辯解,不想解釋了。
她低聲笑了起來,笑聲一點點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