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了現在,居然還不肯出手殺了梁羽皇。
盛圭,你要将我的命都給拖累死,你才肯動手嗎?
”
蕭子煜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他雙眼滿是紅血絲,死死地瞪着盛圭。
“我現在命令你,讓你立刻出手,去殺了梁羽皇,徹底的結果他的命
盛圭的眼神滿是陰郁,他冷然看着蕭子煜。
他抿着薄唇,久久都未說一句話。
蕭子煜根本無法冷靜,他趨步上前,一把揪住盛圭的衣領:“我讓你派人,去殺了梁羽皇,你怎麼不說話?
”
“盛圭……難道孟珺那個死鬼,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你既然喜歡她,當初她被梁文康算計的時候,你為何不出手阻攔?
她被梁文康害死後,你還和他狼狽為奸,怎麼不替她報仇?
”
“她都死了多少年了,你居然還在這裡扮演什麼情深?
你不覺得自己特别的虛僞,特别的惡心嗎?
”
盛圭原本淡漠的眼眸,徹底的漫上怒意。
蕭子煜的話,猶如一把鋼刀,狠狠地插入他的心扉,挑起了這些年他一直都埋藏着的隐蔽心事。
他也曾後悔過,為何梁文康在算計孟珺的時候,他明明知道卻不出手阻止。
為什麼在得知梁文康殺了孟珺後,他卻無動于衷,反而繼續與梁文康合作。
說他不在意孟珺嗎?
可為何孟珺死了那麼多年,他卻沒有一日忘了她的容顔?
為何,她會夜夜都入他的夢,喊他盛大哥。
盛圭的心頭,猛地一下子被刺痛。
他控制不住心底的怒意,想也沒想就擡手,一拳頭狠狠地砸在蕭子煜的臉上。
“閉嘴……我不許你侮辱她……蕭子煜你算哪根蔥哪根蒜,你居然敢辱罵她?
”
“你别以為,你是蕭國丈唯一的骨血,我就不敢殺你。
我盛圭做事,輪到你一個小娃娃,對我指手畫腳嗎?
你再多言,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将你給弄死?
”
蕭子煜被這一拳頭打得,踉跄後退好幾步。
他嘴角刺痛,擡手一抹,滿手都是鮮血。
他眼底滿是驚愕,惱怒無比地看着盛圭:“你居然敢打我?
”
“盛圭,你别忘了,你曾經答應我父親的事情。
我父親若是沒救了你,你現在早就死了。
為了一個死了那麼多年的人,你就出手打我……你可真是厲害啊
他心裡恨得要命。
從小到大,他幾乎都沒受過這樣的毆打。
盛圭他怎麼敢,怎麼敢如此的羞辱他?
蕭子煜狠狠地踢了旁邊的桌凳,而後他憤然離去。
盛圭一拳頭砸下去,心頭堆積的怒意,在刹那間消散。
他捏了捏突突直跳的眉心,滿心都是疲憊。
剛剛那一瞬,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怎麼就控制不住自己,打了蕭子煜呢。
蕭子煜這人,狂妄自大,最是記仇。
他打了他一拳,估計心裡早就記恨上了他。
盛圭扭頭看向旁邊的下屬:“木野,你去盯着蕭子煜,防止他惱怒之下,做出什麼愚蠢之事
木野跟随他多年,他極為信任。
這些年,族中很多事情,也都交由他處置。
這座地宮,也是由木野監督,建立而成。
不過盛圭這人,極度地缺乏安全感,他也早早就對木野下了蠱毒,用此手段控制住這個人。
唯有如此,他才覺得,沒人敢背叛他。
隻要背叛了他的人,會落得一個生不如死的下場,沒人會好日子不過,愚蠢的去走死路。
木野欲言又止地看着盛圭:“長老,你剛剛确實太過沖動了。
屬下認識你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如此的失态
“先後,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
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女人,能讓一直不近女色的長老,這樣牽腸挂肚,念念不忘?
盛圭滿臉都是苦澀,他無奈地笑了笑:“你現在的膽子真是大了,連我的私事,你都有探索欲望了?
”
“滾去做事,要不然這個月的解藥,你可沒有了
木野連忙收起好奇的神色,他知道這應該就是長老的逆鱗,沒人敢觸碰。
他恭敬地抱拳:“長老息怒,是屬下逾越了
他微微躬身,而後緩緩地轉身,欲要離去。
誰知,盛圭卻出聲叫住他。
“倘若蕭子煜不肯乖乖聽話,非要鬧出一些是非……你就将此藥,強硬逼他吞下吧
“我不信人的品性,我隻信被藥物操控的傀儡
木野目光閃爍,眼底閃過幾分詫異。
他以為,蕭子煜會是那個例外,沒想到長老居然也動了,想要用藥物控制他的心思。
木野心驚膽戰地接過盛圭遞來的藥物,恭敬無比地應下。
長老看似,是為蕭家做事,實則,他有一種預感,好似他并不是真心實意。
要不然,蕭家不會敗得那麼快,蕭家也不會除了蕭子煜,全都死絕了。
依着長老的本事,他若是想阻止這一切,他們也不必被逼到這處地宮,猶如一個老鼠苟活着。
——
入夜時分。
天牢裡傳來一陣響動,被施了殘酷刑罰,已然人不人鬼不鬼的石海,趁人不備,偷偷逃出天牢。
等到天牢的獄卒發現,犯人沒了蹤影,石海已然逃之夭夭,不見了蹤迹。
這件事在天亮時分,傳遍整個京都。
梁羽皇昏迷,無人能主事。
孟國公與馮禦的心思,隻在朝政上,他們發出号令,隻讓大理寺全力去查尋石海的下落。
大理寺程廣探查一番,毫無頭緒。
石海這個人,石沉大海,那麼大一個京都城,他如何查?
程廣焦頭爛額,查了好幾日,都查不到石海的行蹤,他見孟國公與馮禦又不再多過問此事,所以他也就漸漸地放松了力度。
石海一連在京都潛伏好幾日,等到風頭沒那麼緊的時候,他才易容喬裝一番,偷偷溜出了京都城。
他剛走到京都城外,就被人攔截了去路。
那是一群身穿褴褛,骨瘦如柴的乞丐。
他們圍着石海,想要從他身上搜刮出一些财物。
石海的穿着,也和乞丐差不多,他自己都是逃亡之身,又如何會有财物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