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翌日早上醒來的時候,頭腦一片空白,眼皮沉的擡不起來。
“沈予。
”
“屬下在。
”
聽到呼喚,沈予忙不疊從門口跑進屋裡。
顧墨寒看着他,俊臉上有些茫然不解,“昨日是誰救得本王?
”
昨天他隻記得跟南晚煙去了浴池,然後兩人落水,之後的記憶就開始混亂了。
竟不斷回憶起幼年最可怕的時候,還回憶起了被救的那一刻。
沈予立即道:“王爺,是王妃救了您,王妃也給您解了毒。
”
居然是南晚煙救了他。
他還以為昨日那麼對她,她肯定氣急敗壞,會讓他難受多一點。
但是,為什麼會有那麼強烈的熟悉感……
想起南晚煙曾經說過的那些救他的話,顧墨寒長眉擰緊,若有所思地捏緊了身上的被褥,“王妃現在在哪兒?
”
“這個——”沈予有些為難地撓了撓頭,“今日王妃在湘林院裡辦了一場小聚會,說是給無聊的側妃解解悶,不過……”
南晚煙給雲雨柔辦聚會?
顧墨寒的臉上流露出震驚,這怎麼可能,“直接說,不用藏着掖着。
”
“是,”沈予說:“王妃邀請的是太傅家的江姑娘,以及京城一些有頭有臉的官家小姐,那都是側妃之前邀請過的小姐,而且,王妃是真的邀請了側妃,說王爺既然不禁足,那就不用禁足了。
”
南晚煙昨晚還說不想再見到雲雨柔,今日怎麼那麼主動的想見?
她在打什麼主意?
顧墨寒自然不會知道,昨晚南晚煙被徹底惹毛了,所以想好好的“招呼”雲雨柔,讓她吃下真心丸,原形畢露省得到處蹦跶。
顧墨寒長眉一挑,冷眸深邃藏着沈予讀不懂的心思。
他從床上下來,利落地換好衣裳,“本王去看看,你不用跟着。
”
“是!
”沈予立馬恭敬地拱手,看着顧墨寒離去的背影,心裡卻莫名有些不安。
今日王妃十分不按常理出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但願吃虧的不是王爺……
與此同時,湘林院。
南晚煙把兩姐妹支開去上課,早早的坐在院子裡擺好了的圓桌旁,端茶不緊不慢地喝着,就等着好戲開鑼。
忽然,院門外傳來一陣高亢的聲音,“臣女見過王妃——”
南晚煙擡頭,隻見江如月帶着一大堆官家小姐,笑容滿面地走進院子。
有了前兩次的教訓,江如月現在十分地忌憚南晚煙。
她一進來,就自覺先給南晚煙行了禮。
南晚煙看着這些八卦份子,柳眉微挑,佯裝熱絡道,“今日本王妃請大家來,就是為了給雲側妃解悶,小姐妹之間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必拘謹,都坐吧。
”
“是,王妃。
”衆人落座。
南晚煙也放下茶杯,手指卻不可控的顫了顫。
該死。
昨天她為了把顧墨寒從浴池撈出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肌肉都有些拉傷,差點沒把自己累的背過氣去。
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會水,硬要她來救,而且他渾身都是肌肉,沉得離譜。
他真有些溺水,昏迷不醒,她趕緊給他人工呼吸,然後紮了針喂了藥幫他解決了藥效。
越做這些她越覺得生氣,為什麼雲雨柔幹得壞事,偏要她來承擔後果,差點清白不保,落水凍得瑟瑟發抖還得救人,收拾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