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在心裡呵呵兩聲,「既如此,我這裡有幾個好人選,你明兒和我下山咱找機會見見。」
白夏:「......還是別了吧。」
夏氏定定地看著她,爾後嘆口氣,「雖然阿宸他的身份高,但是在為娘心裡,你就算配個身份更高的都行。」
「我家姑娘這麼好,這麼聰明,誰都配得上。」
「現在,你告訴娘,你想嫁給他嗎?想跟他過一輩子嗎?」
白夏垂著腦袋,片刻後擡頭,認真又堅定道:「是,我想跟他過一輩子。」
夏氏笑笑,「我家姑娘真的長大了,都有想過一輩子的人了。」
白夏有些臉紅,難得有些害羞。
看著這樣的白夏,夏氏心裡當真是又酸又澀,姑娘大了,要嫁到別人家裡去了,那麼遠,以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
第二日白夏起來準備去練功,院門打開,夏氏正和司馬宸說著什麼。
「娘,您怎麼起的這麼早?」
夏氏笑笑,「年紀大了,覺少了。」
白夏才不相信,正要再說什麼,被夏氏攔下,「快去練功吧。」
白夏看了看夏氏又看了看司馬宸,總覺得怪怪的。
「我娘和你說什麼了?」
司馬宸的心情極好,「你猜~~~」
白夏瞪眼。
看著她鬱悶的臉,司馬宸愉悅地笑出聲。
練完功,司馬宸將白夏送回客苑,在門口處遇見了夏氏。
白夏疑惑,「娘,您沒有去聽經?」
「今日有些事,下午再去。」夏氏滿臉喜意,看見司馬宸也很是高興。
「阿宸啊,你們吃了早食沒有,沒吃的話,嬸子去給你們做。」
司馬宸微勾著嘴角,整個人看上去柔和了不少,「嬸子不必忙活,我們在膳堂吃過早食了。」
「哦,行,那你們說話吧,我先進去了。」
白夏:「我們覺得我娘今日這麼奇怪啊,今日早晨你到底和我娘說什麼了?」
司馬宸輕描淡寫道:「也沒說什麼,就說了要娶你做王妃的事情。」
「我娘她同意了?不應該啊。」白夏摸著下巴,總覺得她娘今日太奇怪了!
司馬宸瞥她一眼,「沒有。」
若是同意了,管她成年沒成年的,現在他就娶回家。
兩個人也沒有站在門外說話,司馬宸進了院子給白老頭打了會兒下手,白老頭直道他是個做竹編的好苗子。
又陪著說了會兒話,才離開客苑。
夏氏等司馬宸走了後,將白夏叫到身邊,拿出一張紙,「打開看看。」
白夏迅速接過,打開一看,隻見右上角寫著三個極其飛揚有氣勢的「和離書」三個字,左下角的位置蓋了一個章。
白夏再三仔細辨認了一下,估計是慶帝的私章!
白夏猛然擡頭,「娘,這是?」滿臉止不住的震驚。
「這是娘早上去小院求的和離書。」她看著女兒,這段時間長高了不少,臉也長開了,不再是個小姑娘了。
原本隻想給她找個離家裡近的,家世相當的人家,如今她看上了人王爺,她這個做娘的可不得為她謀劃謀劃。
「咱老白家往上數八輩十輩子都是種地的,沒有人能給做靠山。」
「這沒有娘家人做靠山的女人苦啊,被婆家欺負了也沒有人能幫你出頭,何況你婆家還是皇家。」
「娘呢,就想趁著現在他們對你還滿意,給你求來了這麼一張和離書,若日後阿宸對你不好了,和離書一扔,咱就不跟他過了回家裡來。」
白夏紅著眼眶,她萬萬想不到她娘居然去為了她求來了和離書,「娘,謝謝您。」
白夏抱著夏氏,心裡是說不出的感動和酸澀。
夏氏也紅著眼,「如今有了這張和離書,你以後也不必委屈了自己,別像你小姑一樣,什麼都忍氣吞聲,被人欺負了也不和家裡人說。」
「咱家就算門第再低,你若受了欺負,娘一樣叫你哥哥弟弟打上他家去。」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他們家什麼都沒有,也不是要用女兒換榮華富貴。
若阿宸真的對小夏不好了,他們就將女兒接回來自己養。
雖說她家小夏能幹,但是,誰能保證幾十年後一個男人能對一個女人始終如一呢。
「唉,行了,鬆手鬆手,這麼大的人了還要娘抱呢。」
夏氏將白夏抱著她的兩隻胳膊拽下來,從袖子裡又摸出一張紙,「這還有一張呢,是聖上寫的,你看看寫了什麼?」
白夏眨了眨眼,把感動的淚水眨回去,打開信來回看了兩遍。
夏氏急忙追問,「還沒有看完?到底寫了什麼?」
白夏笑笑,「上面寫的是若有一日真的和離了,皇家人不準出手對付白家人。」
這對白家人也算是一種保障了。
夏氏舒了心,「這聖上和娘娘,真的很仁慈,也許你嫁進皇家也不錯。」
白夏抿抿唇,她也有想過司馬宸若不愛她了怎麼辦,不過那些辦法都不如這兩張紙來的有用。
「快把這兩張紙收起來,找個地方鎖好,藏好,千萬別弄丟了。」
夏氏催著她把這東西放好,「等回頭下山了,挖個洞埋起來。」
「好。」
·
司馬宸帶著愉悅的心情回到自己的小院後蕩然無存。
「父皇,您剛剛說什麼?」
慶帝一臉淡定地道:「小夏的娘,剛剛來求了一道和離書。」
「您給了。」這一句是肯定句。
「唉,這慈母心腸啊,這毫無保留的愛女之心啊,我怎麼忍心拒絕呢。」
主要是夏氏說了,她家什麼聘禮都不要,隻要這一封和離書即可,他一不小心感動了。
「所以,您就坑兒子唄。」司馬宸說得咬牙切齒,他這還沒娶上王妃呢,就得時時擔心著被和離的風險。
慶帝看著自家兒子略顯暴躁的臉,又加了一句,「還寫了一封保證書,和離後你不許再去纏著人白家。」
司馬宸真的是鬱悶了,「究竟誰是你親生的!」
「哎喲,爹是知道你的,咱們司馬家的男人都專情,這和離書拿不拿著都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