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對什麼東西都好奇,自然是要去看的。
小丫依然在對賬本,幾天不見,那算盤已經打的噼啪作響了。
「阿姐!」
白夏先跟她介紹了一下雲陽,「這個是雲陽姐姐,雲陽,這是我表妹小丫。」
兩個人互相打招呼。
「怎麼樣?看上去很忙的樣子。」
小丫笑的開懷,「這段時間下訂單的商戶不少,牛老闆還來信了,說要給他準備一批貨。」
白夏看著滿滿當當的作坊,「作坊要快點蓋起來才好。」
「大表哥說,過三日三舅回來就開始蓋了。」
白夏點頭,「大哥馬上要下場考試了,有什麼事你讓人來天龍山跟我說,別讓大哥分心。」
小丫吃吃笑著,「大表哥跟我說,阿姐你要好好養病,有什麼事不叫打擾你。」
白夏忍不住也笑了,她這大哥真是,心裡暖暖的。
雲陽羨慕的不行,「你大哥對你真好。」
小丫笑道:「別看大表哥平日裡愛沉著臉,愛教訓錦誠幾個,但是大表哥其實很溫柔,對誰都很好。」
雲陽點頭,「你說的對!」
白夏又帶著她往村裡走,雲陽的腦袋不停環顧,「原來這就是土坯房啊,那個頂是茅草頂嗎?」
「哇~~~那棵大榕樹好大啊。」
雲陽指著不遠處的大榕樹,大榕樹下坐著不少人,看到白夏紛紛招呼。
最後兩個人晃晃悠悠來到了學堂附近,「你來學堂幹嘛?」
雲陽輕咳一聲,「我就是想看看他們怎麼上課的。」
白夏簡直無語,「和你上課一樣。」
「那太不一樣了,」雲陽反駁,「我上課是幾個先生教我一個,我連走個神都不行。」
白夏:「......。」
走進學堂,郎朗讀書聲迴旋,「你大哥,學識很好吧。」
白夏點頭,「嗯,還不錯吧。他的記憶力特別好,記東西很快。」
「真羨慕,我記東西就特別慢,背一段書要背好久,先生說我就是塊朽木,要被我氣厥過去。」
雲陽特別誇張的學著先生要厥過去的樣子,「後來我為了先生能活久一些,就逃課了。」
「哈哈哈哈......」
「沒有教不會的學生,隻有不會教的先生。」清朗的聲音傳來,白夏轉身竟是自家大哥。
「大哥,你怎麼不在學堂上課。」
白錦澤揚了揚手裡的書,「去幫老師拿東西了,今日怎麼下山了。」
白夏頗有些埋怨,「家裡出這麼大的事了你也不跟我說,要不是娘上山了我還不知道呢。」
白錦澤笑笑,「這不是解決了。」
「沒解決利索呢,剩下的交給我,你安心讀書。」
白錦澤摸摸她的腦袋,「聽你的。」
還是自家不夠強大。
雲陽站在白夏身後看著兄妹兩個人,腳尖磨著地。
白錦澤的目光越過白夏的腦袋,看著後面的姑娘。
雲陽一時不防撞上他的目光,心漏了一拍,扯了個笑,小梨渦若隱若現,「白、白大哥好。」
白錦澤拱手,「雲陽郡主。」
雲陽忙擺擺手,「出門在外叫我雲陽就好。」
白錦澤微微一點頭,「嗯,雲陽,你們玩著吧,我先進去了。」
目送白錦澤離去,雲陽用寬大的袖子扇著風,白夏莫名,「怎麼,你還覺得熱嗎?」
「啊,是啊,雖說是秋天,這白天也還是挺熱的。」
白夏看著天空上掛著的太陽,她的體溫偏涼,現在的溫感是不正常的,因此也沒有察覺出不對。
一回到山上,白夏就著手畫了一個作坊的圖紙,原本那個作坊太小了,要在原有的基礎上再擴建。
「花兒,這個明日送回村裡交給大哥。」
「是,姑娘。」
白夏又問:「阿奶和娘去聽經了還沒有回來嗎?」
「還沒有呢。」
白夏打算去迎一迎自家阿奶和娘,結果剛走到門口兩個人就回來了。
夏氏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娘,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讓了塵來給您看看?」
山上的夜晚還是很涼的,白夏怕夏氏昨日夜裡受涼了。
「不用,不用,娘就是一時轉不過來。」
白夏一頭霧水,用眼神問她阿奶。
「也沒什麼,就是知道了阿宸有爹娘的事情,順便知道了阿宸的爹娘是做什麼的。」
方婆子很淡定地說,她看著老大媳婦兒的樣子,覺得自己真是經歷過大風的人,她當初比老大媳婦淡定多了。
老大媳婦還是太年輕,經歷的事情還太少了。
「我和你爹呢,都覺得咱兩家的家事相差太多了,原本那個想法呢就想作罷。」
方婆子覺得,夏氏作為小夏的娘,她應當知道這些事,在孫女的婚事上也須得問她的意見。
夏氏稍稍回神,「娘,小夏那性子,她自己個兒決定的,我們......真的不好幹涉太多。」
「唉~~~」方婆子嘆了口氣,「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這麼些天啊,我也沒有攔著。」
兩個人唉聲嘆氣地,白夏從外面端了茶水進來,「怎麼您二位又嘆上氣了。」
「夏啊,過來,娘有事問你。」
白夏在夏氏身旁坐下,夏氏摸摸她的頭,滿是溫柔地看著她,「一轉眼啊,你都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我閨女啊,都能成家了。」
白夏很是煞風景地說了一句,「我大哥還沒成親呢,我還早著呢。」
準備了一肚子話的夏氏:「......。」
方婆子:「......。」
「過完年都十四歲了,不小了,很多人家十四歲就定下來,十五一到就成親了。」
「你看茉莉,過完年都成婚了。」
白夏被驚到了,「這麼快?不是才說親嗎?」
「也不算快吧,成親的那些流程都走完大半了。」
「是金地主家的公子嗎?」白夏問。
「是。」
白夏還想問什麼,被夏氏打斷了,「你別打岔,我們現在說你的事情。」
「你,是不是非阿宸不可?」
突然被這麼一問,白夏有些害羞起來,扭捏道:「也不是非要他不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