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少說那些有的沒的,不想給房子你就直說。」
胖美妞姥爺嘴上雖然說的硬氣,但是他的臉色卻有些微白。
他後沒後悔別人不知道,但是,此時,他的內心不平靜,別人還看得出來。
「爹,你也別怪我,那是我娘我妹子留下來的唯一的東西,我不能再讓那女人佔了。」
「行,我不求你。」
胖美妞姥爺轉身摔門離開。
胖美妞大姨卻難受的大哭起來。
吳家嬸子勸了半天才算把人勸好。
有吳嬸子的嘴,村子裡的人都知道村支書一家並不打算賣房子,從那以後再沒有人過來詢問有關房子的事情。
當然,除了這些,其他的事情也沒少傳,傳的最多的就是林蝶衣的事。
眾人在譴責桂氏和周香玲的同時,也對她的身世議論紛紛。
村子裡的熱鬧並不曾影響林蝶衣,林蝶衣照常學習,照常練功,照常賣她的小菜。
這天天氣不錯,林蝶衣看著白茫茫的大青山,有些蠢蠢欲動。
很久沒去山上了,林蝶衣想去看一看。
說走就走,這一次隻需帶上弓箭。
冬天的大青山早已經褪去綠裝,換上一件白白的雪襖。
小動物們都躲在窩裡不肯出來。
林蝶衣沿著熟悉的山路往山裡走,一路上都是白色的世界,即便是最高大的樹也裹上了銀裝。
陽光透過枝杈的縫隙照射進來的,閃爍著耀眼的亮光,偶爾的還能看到彩虹的顏色。
山上靜悄悄的,就連小松鼠都不願意跑出來看一看這美麗的景色。
山上的雪很柔軟,一踩一個腳窩。
腳窩不算深,但是,走起來也挺費力。
像這樣的場景,林蝶衣早有預料,還好,她早有準備。
林蝶衣從現代而來自然知道滑雪闆的妙用。
從下第一場雪開始,她就在做準備。
這裡條件有限,也做不了什麼麻煩的滑雪闆,但是,林蝶衣曾經看過一份資料。
「盾而頭高,其下以馬皮順毛衣之。」
這是最古老的毛皮滑雪闆。
是林海雪原裡人類追逐獵物的代步工具。
毛皮滑雪闆以最輕便,結實,不易變形的紅松木闆為主材料,以皮繩穿過木闆固定前腳掌,再在其下包裹馬皮以增大向後蹬和上坡時的摩擦力,使滑雪闆不會倒滑。
這是古人的智慧。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林蝶衣算是撿了個便宜,要不是看過這則材料,她也不會製作滑雪闆。
三表哥孫新宇說林蝶衣做的毛皮滑雪闆要比他們每年冬獵時穿的兩塊闆的滑雪闆好的多。
走進山林,遠離山村,林蝶衣從儲物袋裡把毛皮滑雪闆拿出來。
腳踩滑雪闆,手推滑雪棒,靈活的滑行在茫茫雪海上,穿梭在林木之間,那種暢快的感覺讓人的心情變得飛揚。
滑雪和走路的速度不能相提並論,這一會兒的功夫林蝶衣已經來到平常設陷阱的地方。
這地方經常有各種各樣的小動物經過。
雖然現在是冬天,但是仍有小動物出來喝水或者找食兒吃。
雪地上印著幾行雜亂的腳印,有竹葉,有梅花,有月牙有分叉的樹葉,還有……林蝶衣皺了皺眉,再次仔細辨認,這是人的腳印。
大冬天的,深山老林裡,哪來的人出沒?
但是她又絕對不會看錯。
這個人是什麼人?
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進深山,是和她一樣,還是另有目的?
為了以防萬一,林蝶衣把楚君殊送給她的弓箭拿在手中,也沒在此多逗留,直接朝著她和小狐狸的秘密基地小溪邊走去。
那個四周長滿山毛櫟的地方不算深山但是距離山下的鄉村也不近。
林蝶衣背著弓箭,一路前行,很快轉過一個緩坡地來到小溪邊。
不想,剛來到這裡就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那人的手裡還抓著一隻火紅的小狐狸。
「你怎麼還沒有走?」
「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
兩個人看到彼此都很驚訝。
「吱!」
小狐狸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十分不滿的大叫一聲。
「叫啥?」
林蝶衣一瞪眼睛,「告訴過你,山下的人也不都是笨蛋,沒事兒別老往外跑。」
「吱!
吱!」
「不小心?
哪來那麼多的不小心,被逮就是被逮了。」
「吱!」
「你還不服氣?
你現在還在人家手裡呢。」
「你能聽懂它的話?」
楚君殊奇怪的看著一人一狐,兩個小傢夥瞪大眼睛的模樣還有點兒像,奶兇奶兇的,還挺可愛。
林蝶衣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聽不懂。」
「聽不懂你還和它說的那麼熱鬧?」
「那傢夥就是欠教訓,我說過它很多次,不讓它往外跑,它就是不聽。
這回好了吧,被逮了吧。」
「吱!」
「還說,還說,再說不管你。」
林蝶衣踩著滑雪闆來到楚君殊身前,伸出手,「還給我吧,我的。」
楚君殊看著林蝶衣理直氣壯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伸手把手裡的小狐狸遞給她,看著她雙手把小狐狸接過去,抱在懷裡,愛憐的一下一下順著小狐狸的毛。
「怎麼不帶到家裡去。」
「它不去。」
小狐狸非常有靈性,也許是嫌棄人類的世界空氣比較污濁吧,反正它更喜歡大山。
「怎麼一個人跑到山上來了?」
「過來看看小狐狸,再抓兩隻野雞。」
「饞肉了?」
林蝶衣扁了扁嘴,沒有說話。
其實,她一點兒都不饞肉,自從認識羅莊河那群人以後,她就沒缺過肉吃。
就是現在,她的儲物袋裡還存著好多豬肉,以及好吃的肉乾,肉條,烤雞烤兔子肉。
林蝶衣來山上純屬是來玩的。
可是,她不能那麼說,要是那樣說了,下一次這個傢夥寫信非得念叨死她不可。
林蝶衣心裡想什麼楚君殊並不知道。
在他的心裡,林蝶衣依然是一個農村小姑娘,一年到頭吃不到幾塊肉的小丫頭而已。
「再往裡走走吧,今天有空,給你逮兩個大傢夥兒帶回去。」
大傢夥!
林蝶衣的眼睛一亮。
楚君殊的本事不小,他說能逮到大傢夥,那就肯定能逮到大傢夥。
最好是能逮到鹿。
如果能逮到鹿她就多接點兒鹿血,多弄點兒鹿茸,多割兩塊鹿肉……然後拍到葛老的桌子上,讓他念叨她!
葛老那個傢夥,就不能讓他見到好東西。
自從知道她逮到過一頭鹿以後,每次她去葯堂都會被念一次,真是煩不勝煩。
楚君殊看著林蝶衣不停變換的小臉,不由得彎起嘴角,「有想要的東西?」
「有。」
林蝶衣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楚君殊,「我想要鹿。」
「想要鹿茸鹿血?」
「嗯。」
林蝶衣急忙點頭。
「好。
帶你去找。」
楚君殊不是獵人,卻長了一雙獵人的眼,他踩著出來覓食的小動物的腳印找到它們的老巢。
然後一逮一個準,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逮了十幾隻野兔子。
「楚君殊,你不是說要逮大傢夥嗎?」
看著一堆兔子,林蝶衣有些不高興了,這些東西這麼沉,走到哪都得拎著,太不方便了。
「還沒有看到腳印,你別著急,我們再往裡走走。」
「好啊。」
林蝶衣點了點頭,突然眼睛一亮,「楚君殊,要不然我們去偷猴兒酒吧?」
聽到猴兒酒,小狐狸的耳朵「刺棱」一下支棱起來。
猴兒酒好喝,可是那東西猴子們看得很嚴,即便是它也不能輕易的得到幾杯。
「偷猴兒酒?」
楚君殊想著林蝶衣喝醉酒時的模樣,不由得耳尖泛紅。
「不準喝酒。」
林蝶衣撇了撇嘴,「我每次隻喝一小杯,不會醉。」
「你還小。」
「猴兒酒誰都能喝,小孩子也能喝。
再說,我也不是小孩子。」
「你才十六。」
「我都成親了!」
「你那算什麼成親。」
楚君殊有些不高興,「我說不準喝就是不準喝。」
林蝶衣撅起嘴。
要不是上一次被猴子們追的太慘,她自己就能去。
「就那麼想去?」
「嗯。」
林蝶衣眼睛一亮,點頭如搗蒜,看著楚君殊的眼神活像一隻討東西的小寵物狗。
「好。」
楚君殊十分無奈,這孩子太能磨人。
他好像拒絕不了她的要求。
猴子們的老巢,距離這裡還有很遠,該走哪一條路,林蝶衣已經有些記不太清,不過,有小狐狸在,倒不害怕迷路。
小狐狸的速度快,林蝶衣和楚君殊的速度也不慢。
楚君殊看著猶如一條遊魚一般在林中靈活穿梭的小丫頭不由得一陣驚訝。
這個丫頭是不是要成精啊?
怎麼什麼都會,還樣樣都這麼厲害。
猴子們的老巢快到了,小狐狸帶著他們從背面迂迴過去,直奔儲存猴兒酒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丟了猴兒酒的緣故,這一次,猴子們的老巢竟然有兩隻猴崽子巡邏。
林蝶衣看著兩個來來回回走動的猴子十分驚訝,這個山上的動物莫不是都成精了不成,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精明?
林蝶衣和楚君殊躲在樹後,看著那兩隻猴子,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把它們弄走。
小狐狸轉頭看了林蝶衣一眼,吱了一聲,隨後竄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