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對於林蝶衣來說,她現在就是一個小村姑,至於空間的事情,林蝶衣雖然擔心,但是也毫無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後使用空間的時候一切小心。
昨天晚上進入空間,林蝶衣興奮得不得了,頭腦一熱便把荷包項鏈兒裡的東西清理了一下,除了手鏈空間裡的那些蔬菜糧食,其他的都扔進手鏈空間裡。
這會兒,為了減少使用手鏈兒空間的次數,不得不把那些東西再一次裝進荷包項鏈兒裡。
倒是空間石髓,林蝶衣沒有把它拿出來,說實話,這會兒她有些幻想著空間石髓能改變她的空間,讓她的空間變得更加高級,讓空間石的氣息變淡,甚至徹底消失不見。
離開小溪邊,林蝶衣並沒有繼續採藥,因為沒有葯鋤,採藥比較費勁兒,磨刀不誤砍柴工,林蝶衣想先去弄個工具來。
林蝶衣直接離開大山,回到村子裡。
「你怎麼又跑回來了?」
支書大姨夫看見林蝶衣這麼快回來有些驚訝,「草藥不好采嗎?」
「不是,我沒有工具,採藥有些費勁兒。」
林蝶衣搖了搖頭。
「你的工具呢?」
剛問出口,支書大姨夫恍然大悟,「啊,對了,在你姥爺家呢。
你沒去取嗎?」
「沒去。
那套工具周棟樑用著,我打算自己弄一套。
一會兒,我想去趟山城,大姨夫,先把鑰匙給我。」
「你騎自行車去嗎?」
「嗯,很快的,正好,我直接把信郵寄出去。」
「也好。」
支書大姨夫把鑰匙遞給林蝶衣,不忘囑咐,「出門小心點兒。」
「沒事兒。」
林蝶衣接過鑰匙,「哦,對了,大姨夫,你讓人再給我砍兩棵樹吧,晾曬草藥需要架子。」
林蝶衣眨了眨眼睛,孫景桂無奈的笑了一下,「行了,知道了。」
孫景桂給林蝶衣批的蓋房子的木材是按照四間房批的,按照一般人家蓋完房子再做兩個木頭箱櫃足夠用,但是,林蝶衣這個丫頭能折騰,做了好幾個高櫃,他批的那些木頭大概不夠用了。
老木匠胡頭說木頭夠用,但是,林蝶衣害怕不夠,再說,她的確要做一個放在外面晾曬的架子。
為村裡辦事兒,幹嘛要用自己的木頭?
林蝶衣從村委會出來,直接往家走。
這會兒,大傢夥上工還沒有回來,村子裡除了幾聲狗吠和孩提的哭聲再沒有其他聲音。
「噗通!」
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嚇了林蝶衣一跳,林蝶衣左右看了看,什麼都沒有發現,不由得皺了皺眉,她絕對聽到重物墜地的聲音了。
再次仔細查看。
透過老羅家的敞開的大門,林蝶衣看見羅莊輝奶奶倒在地上。
林蝶衣嚇了一跳,急忙跑進門,把老太太扶起來,靠著牆根坐著。
然後,慌裡慌張的跑進屋拿了個碗,舀了點兒水,一點兒一點兒的餵給老太太喝,過了好一會兒,老太太才幽幽的轉醒。
看見林蝶衣,有些驚訝。
「孩子,是你救了我?」
「我正好路過,看見你暈倒在地,便不請自來。
羅家奶奶,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林蝶衣一邊說一邊把手搭在老太太的手腕上。
上一世她沒學過醫,但是,這一世她有胖美妞的記憶,醫理都懂,簡單的把脈也有點兒印象。
老太太的身體不太好,不過最大的毛病還是有點兒虛,俗話說就是餓的,缺營養。
曾經的羅家是大戶人家,有地有車有商鋪,特殊時期剛開始的那幾年,沒少挨批,家裡的人也是死的死,傷的傷,在那樣的情況下,什麼樣的好人都受不了。
老太太的身體有些糟糕,可以說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不斷,要是不注意保養,指不定哪一天就倒下。
可是,現在的羅家很窮,家徒四壁的那種,別說保養了就是吃飯都吃不飽。
羅家現如今隻剩下仨人。
老太太一個人帶著兩個孫子生活,羅莊輝還小,即使去上工也隻能賺半個人的工分,而羅莊河也才剛剛成年,兩個孩子賺的工分不多,分得的糧食不太夠吃,老太太大概是捨不得吃飯,省下糧食給兩個正在長身體的孫子吃,這才導緻大白天的暈倒在院中。
想了想前因後果,林蝶衣急忙進屋端了一碗水,從荷包項鏈裡拿出幾塊糖扔進水裡。
「是不是有些頭暈啊,羅家奶奶?」
「嗯,有些暈,我不要緊,孩子,扶我起來。」
老太太把著林蝶衣的手就要起來。
「羅奶奶,你別急,慢點兒。」
老太太著急起來,林蝶衣卻有些擔心,「羅奶奶,我還是扶著你去屋裡躺一會兒吧?」
「我不要緊,問題不大,挺一會兒就能好。」
「羅奶奶,有病怎麼能挺?
即便是小毛病也會變成大毛病的。
再說了,你這可不是小毛病。
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快中午了,我還得給小河,小輝做飯,哪能歇著。」
「羅奶奶,你要做什麼就吩咐我,這會兒,你可不能亂動。
說是小毛病,卻不能不引起重視,看似您暈那麼一下,一會兒就好了,可是,如果就在您暈那麼一下的時候你磕了碰了呢。
像您這麼大歲數的老人骨頭都脆,磕了碰了那可都是大事,到那個時候,事情可就大了。
不僅遭罪還浪費錢。」
「我哪有那麼嬌貴?」
羅家奶奶聽著林蝶衣說的話不由得搖頭直笑。
「羅奶奶,不是您嬌貴,是所有的老人都嬌貴。
你還是聽我的去休息去吧。」
「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你要是繼續這麼不認真的吃飯,您老的這個毛病好不了,而且還會越來越嚴重,我可不是嚇唬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小輝還小,還得你照顧,您的身子骨要是不硬朗,那可就是他們照顧你,耽誤的不僅僅是時間,還有工分,糧食,甚至還有可能是你大孫子的大孫媳婦。」
「你這丫頭的這張嘴啊,死的都能給你說成活的。
我就是眼前黑那麼一下,哪有那麼嚴重。」
「有,真的有。」
林蝶衣煞有介事的點了點,「你想啊,你要是病了,小輝他們能不照顧你,他們要是在家照顧你,就不能去上工,不能去上工就沒有工分,沒有工分就分不到糧食也得不到工錢,沒有吃的,沒有工錢,是不是就不好說孫媳婦?」
「哎呦,你這個孩子怎麼說話一套一套的?」
「您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吧。」
「有,有。
我去休息。
哎,哪有那個命啊!」
老太太的眼神滿是憂鬱。
「羅奶奶,別的不好說,可是,適當的休息還是能的。
您的身體雖然不是很好,但是,並無大礙。
您老不要隻顧著羅莊河和羅莊輝,您自己的身體也很重要,有您在,這個家才像個家。」
「哎…」老太太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又何嘗不知,隻是,看著兩個孫子總是忍不住心疼,想讓他們多吃一點兒。
「孩子,扶我去屋裡休息吧。」
老太太心中苦,林蝶衣能理解,可是,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誰都不是一帆風順過來的。
日子就是這樣,苦中作樂唄。
林蝶衣把老太太扶起來,手搭在她的腰上半攙扶帶半抱著的把羅家奶奶送進屋裡,讓她躺在炕上。
「羅家奶奶,你的體重太輕了,這樣不行,為了你的兩個孫子著想你也得好好保重身體。
日子不用愁,以後會越來越好。
羅莊河已經長大了,你還愁什麼。」
「哎,就是長大了才愁啊。」
林蝶衣眨了眨眼睛,老太太沒往下說,但是,林蝶衣也明白,這是愁羅莊河的媳婦呢。
「羅奶奶,不管什麼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
您愁也沒用。
再說了,不管什麼事情隻有有一個好的身體才能去解決問題,是吧?」
「對。」
老太太點了點頭,「你這個丫頭倒是挺會勸人。」
「不是勸,我說的是事實是真理。」
林蝶衣臭屁的點了點頭,伸手把那碗裝著糖塊的水端過來,「羅奶奶,你把這碗水喝了。
別擔心,別的不就是做飯嗎,我幫你。」
「孩子,麻煩你了。」
老太太拍了拍林蝶衣的手,「鍋台上有個盆,盆裡有玉米面兒,這是我今天早上剛發的。
不用做別的,做玉米餅子就行。」
「好。」
林蝶衣走進廚房,羅家的廚房很簡陋,但是,很乾凈。
鍋台上,如老太太所說,有一盆發好的玉米面。
玉米面金黃金黃的瞅著就稀罕人。
柴火是現成的,但是和玉米餅子配著吃的青菜卻沒有。
林蝶衣走出門,羅家也和別人家一樣,院子的一角種著青菜。
鄉下地方,大傢夥兒都珍惜土地。
一般人家房屋前後的地方都比較大,留出走路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會種些青菜。
林蝶衣在菜地裡找了一些野菜,又摘了幾個西紅柿,拔了兩棵蔥,揪了一把野蘇子葉子,還有幾片青椒葉子。
重新走進廚房,在竈堂裡添上一把柴,把柴點燃,再舀了一瓢清水倒進鍋裡。
羅家奶奶雖然沒有說,但是,看著老太太發的那些玉米面就知道,羅家的糧食不多。
這些玉米面,兩個大小夥子和一個老太太三個人吃,有點兒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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