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蝶衣在神秘谷整整玩了一天,走的時候還帶走谷裡很多好東西。
白狼王默默的看著看似並不太在意。
隻是在林蝶衣收著谷裡的果苗,葯苗,樹枝以及河裡的活蹦亂跳的魚的時候,轉了轉眼珠。
林蝶衣和小狐狸從谷裡出來,外面已經天黑。
不知道白狼王用了什麼法術,林蝶衣再次眨眼的時候已經到了家門口。
林蝶衣昏天昏地的睡了一天一夜,等醒來時已經是臘月二十九。
林蝶衣急忙爬起來,開始剁雞,煮肉,炒瓜子,炒花生……忙得腳不沾地。
「美妞,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美妞,煮肉呢?」
「二表哥,三表哥,你們來了。」
林蝶衣擡起頭,看見孫新華和孫新宇走進來。
急忙打招呼。
「美妞,你灌血腸了?」
三表哥孫新宇眼睛亮閃閃的看著林蝶衣的肉鍋。
林蝶衣的煮肉鍋裡東西十分豐富。
豬肉,肘子,豬肝,苦腸,大骨頭,血腸……能一鍋出的幾乎都在裡面。
看著就食慾。
「我在屠宰場買的豬血。」
林蝶衣笑著說道,「煮肉燴菜不放幾根血腸總覺得少點什麼。
我買的多,一會兒你們回去的時候帶幾根回去。」
「你不去嗎?」
三表哥孫新宇問道,「你大姨還想讓你去我家過年呢。」
「不去了吧?」
林蝶衣笑了笑,「你們也知道為啥,我去了,有人看我不順眼,你們看著也不舒服。
大過年年的還是開心最重要。」
大表嫂趙英蘭每次看見林蝶衣都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趙英蘭不喜歡林蝶衣,林蝶衣也照樣不喜歡趙英蘭。
林蝶衣每次看見趙英蘭那副德行都想收拾她一頓,可是,看在大姨大姨夫以及大表哥的面子上,林蝶衣每次都是選擇不理會。
但是,說實話,林蝶衣真不想忍她。
支書大姨夫和胖美妞大姨,或者說大姨家的大多數人都想息事寧人,都想讓她們彼此容忍對方。
大表嫂趙英蘭不聽婆婆和自家男人的話,對待林蝶衣像是對待敵人似的,林蝶衣容忍一次可以,次數多了也覺著沒意思。
「美妞,你不用管她。」
二表哥孫新華說道。
林蝶衣看著孫新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支書大姨夫家裡大概隻有二表哥和二表嫂會真心這麼想吧?
「美妞,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嗎?」
三表哥孫新宇適時的叉了一句嘴。
林蝶衣喂餵奶的翹著嘴角,眼神中卻又沒有多少笑意。
「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你們幫我掃掃院子吧。」
「行,我去給你掃院子。」
三表哥孫新宇轉身大步走出去,看那模樣倒像是落荒而逃。
二表哥孫新華看著林蝶衣張了張嘴,最後,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什麼來。
終於盼到了大年三十這一天,一大早起來,空氣中就處處透著喜慶。
林蝶衣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外面放一掛鞭炮。
清脆的響聲在這空寂的早晨回蕩,讓人從內而外的感到高興。
竈膛裡添上一把火,煤爐子也點燃,不大一會兒,屋子裡的清冷空氣便被驅散。
林蝶衣把肉湯倒給大猛二猛。
自己則是吃了兩個肉餡包子。
不管吃什麼,心情還算不錯。
屋子裡越來越暖和,外面的陽光也越來越充足。
這會兒正是貼春聯的好時候。
正想著,外面的大門便被孫新宇和孫新華拍響。
「美妞,我們來幫你貼春聯來了。」
林蝶衣朝外看了一眼,心想:這兩個人倒是挺積極。
「你們怎麼跑來了?
家裡都貼完了?」
「家裡人多,不用我們管。」
孫新華說著便伸手打開林蝶衣放在炕上的一卷福字和春聯。
「沒少買啊,美妞。」
「多貼些,喜慶。」
林蝶衣說著走出去搬張飯桌進來。
貼春聯的漿糊是用白面做的,黏糊糊的特別有粘性。
林蝶衣看著三表哥孫新宇用筷子攪拌漿糊的模樣急忙走開。
白面是個稀罕物,她卻用白面做漿糊,林蝶衣害怕挨罵。
用白面做漿糊的確有些奢侈了些,不過,大冷的天用這種漿糊貼春聯不容易掉。
門有門對兒,井有井聯兒。
金雞滿架,元寶滿屋,擡頭見喜,大吉大利……「美妞,你買的夠全的。」
孫新宇擺弄著對聯,福字。
左看看右看看,感覺家裡有的物件都有相對應的春聯,就連林蝶衣家的木闆車都能貼一張一個人車平安。
「美妞,雞架也貼?
雞架裡可沒有雞。」
「貼,沒有也貼。
我來年春天就養,貼一張『金雞滿架』圖個吉利。」
其實這些東西就是林蝶衣順手買的。
貼與不貼都無所謂。
「福字貼不貼一張倒著的。」
「貼。」
林蝶衣再次點了點頭。
孫新宇算看出來了,小丫頭這是要貼滿屋,貼滿院子呀。
有人說,把福字倒著貼,這叫福到了。
過年預示著新的一年即將開始,萬事都圖個吉利。
所以,這一天不允許說不吉利的話。
貼福字要把福字倒過來貼,有人說這叫福到了。
福倒了,福到了!
要的就是一個諧音。
過年講究的是團圓。
這一天,無論是在外求學的還是工作的,都會歸家,陪著家人好好的吃上一頓團圓飯。
林蝶衣這裡就一個人。
不過,林蝶衣也沒覺得孤單,尤其是做過那個夢以後,就更是了無牽挂了。
時至中午,村子裡已經有人家開始放鞭炮,這就意味著人家要開飯了。
有人說,過年這天的正餐宜早不宜遲。
不知道有什麼講究,反正大傢夥都趕著往前搶時間。
孫新宇和孫新華兩個人幫著林蝶衣把對聯,福字貼好,便匆匆離開。
林蝶衣家的鍋裡燉著魚,爐子上燉著雞,瞧瞧時間差不多了,林蝶衣便開始放桌子,擺供桌。
別人家都是供奉祖先,林蝶衣沒得供奉,隻能供奉財神爺。
不是她不尊敬祖先,而是,林蝶衣的身份的確有些尷尬。
按道理來說,現在的林蝶衣算是王家的兒媳婦,要供奉也是供奉王家的祖先。
但是,王家的族譜在王建設家裡,輪不到她來供奉。
林家,林蝶衣連她親爹都沒有見過,又何來的老祖宗供奉?
至於周香蓮,那人……哎,不說也罷。
香爐和紅燭擺好,抓一把糖果放進小盤子裡,再拿出一個小盤子裝滿各色水果,東西擺上供桌,立時有了過年的感覺。
一杯清酒,十個饅頭,一條有頭有尾的大魚還有一隻整隻的燒雞,再燃上三根香,終於,她也有了自己的供奉對象。
飯菜擺上桌,滿滿的一桌子菜,林蝶衣隻每樣吃了一口,便放下筷子鑽進空間。
雖然沒有感覺到孤獨,但是,一個人過年真的挺沒意思的。
林蝶衣無奈,隻能鑽進空間,去和那些空間裡的小動物們來個親密接觸。
除夕這一天,最熱鬧的還得是晚上。
天剛剛暗下來,就有村子裡的孩子們出沒。
孩子們穿著新衣服,提著或圓或扁的各色燈籠到處亂竄,你去我家,我去你家,玩的好不高興!
聽老人說,以前日子特別困難的時候,有百家討的說法。
什麼是百家討?
就是窮困人家的孩子在過年前或者過年這一天兜著衣襟,挨家挨戶的討要吃的。
那時候的日子苦,比現在的日子苦得多得多。
正因為這樣,沒有人會笑話這些討要的孩子,而且,不但不會笑話還會盡自己所能,多多少少的給點兒米糧或者豆包乾糧。
現在的生活雖然仍然困難,但是,節省一下總能吃飽肚子。
所以,也沒有誰家的孩子去做百家討這樣的事情。
現在的孩子東家竄西家竄的純屬為了玩,為了大家湊在一起熱鬧。
林蝶衣家的燈籠掛滿院子,屋子裡的燈也全部亮起,大門外還擺著一排冰燈,遠遠的看著紅彤彤的特別好看。
不知道是哪個孩子臨時起意跑來林蝶衣這裡恭賀新年。
林蝶衣看著孩子們的笑臉不由得心情更加愉悅。
走進屋,端出一盤糖果,還有一兜果乾,讓孩子們隨意抓著吃。
孩子們一人抓了兩塊糖果,一把果乾鬨笑著跑開了。
過了一會兒,又有另一批孩子提著燈籠跑過來,林蝶衣照樣給了他們糖果和果乾。
有了孩子們鬧騰,林蝶衣倒是一點兒沒覺得孤單。
「這些孩子倒是願意往你這裡跑。」
林蝶衣擡起頭,看見二表哥孫新華和三表哥孫新宇又來了。
林蝶衣笑了笑,「這些孩子們挺可愛的。」
「他們是喜歡你的這些燈還有你的糖果。」
「有讓人喜歡的東西挺好。」
林蝶衣很想說總比那些拿了她的東西卻仍然罵她的人好。
想想還是算了,大表嫂在她這裡已經是拒絕往來戶。
又何必說這些話讓二表哥他們也跟著難堪。
除夕,除舊迎新,最熱鬧的活動還是在晚上。
晚上九點多,十點左右的時候家家戶戶就開始張羅著迎神,放鞭炮,煮餃子吃團圓飯。
小孩子這會兒是最高興的,因為迎過神,放過鞭炮以後就可以吃餃子,吃肉,領壓歲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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