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天就想要。」
林蝶衣看了孫新宇一眼,「後天,周香玲是不是要回來?」
「嗯。」
孫新宇也有些無語,可是,看著二姨日漸消瘦的模樣又不忍心拒絕。
「明天去生產隊抓一隻雞給她送去。」
生產隊養雞,誰家有什麼事的時候,可以去抓一隻,不過得用錢買或者用工分換。
「你不給她抓山野雞啊?」
二姨的脾氣不好,尤其是對小表妹脾氣更大,二姨想吃山野雞,小表妹要是給她別的東西肯定會被罵。
林蝶衣不太在意的說道:「反正她也不是自己吃,吃啥還不是一樣?
再說了家雞好吃,招待客人更有面。
放心吧,她不會罵我的。」
胖美妞她媽動不動就罵林蝶衣,林蝶衣看在她不久於人世的份上並不和她計較,她想要吃什麼也盡量滿足她。
這段時間,胖美妞她媽沒有上工,家裡的吃的,喝的,用的,甚至是柴火都是林蝶衣給準備的。
不過,林蝶衣並不一味的慣著她,她想讓林蝶衣把胖美妞姥爺家的那份也帶出來,林蝶衣很少滿足她。
像這次這樣,林蝶衣懶得和她廢話,反正她也不差那一隻雞的錢,給了也就給了。
林蝶衣早就和羅莊河打過招呼,該準備的材料哪樣都不缺,所以第二天去山城的時候,帶的東西非常多。
林蝶衣像往常一樣先去吳叔那裡,這一回,林蝶衣在吳叔這裡碰到了帶著羅莊河他們幹活兒的徐叔。
徐叔看見林蝶衣,非常高興,也非常熱情,一個勁兒的誇林蝶衣做的東西好吃,尤其是血腸和殺豬菜,更是美味兒。
徐叔說著美食時的樣子讓林蝶衣覺得吃貨的世界真的很幸福。
林蝶衣笑著說:「難得徐叔喜歡,明天還有一天假,我給徐叔做一鍋殺豬菜吧。」
徐叔高興壞了,一個勁兒的說豬血,豬肉,豬肝,苦腸,腸肚這些東西他給準備,酸菜是林蝶衣的,他可以給錢。
「徐叔,寒磣我呢?」
林蝶衣一句話讓徐叔無話可說,不過,心裡對林蝶衣的印象更好,「丫頭,徐叔啥也不說,以後有事兒說話,隻要徐叔能辦到的,肯定給你辦。」
「徐叔客氣,我也就會做點兒吃的,以後徐叔想吃啥,知會一聲就行,我肯定給你做好。」
「美妞小丫頭,那我呢?」
吳叔站在一邊笑眯眯的問道。
「吳叔,隻要是你自己吃的,我也給你做。」
吳叔的職業特殊,他自己吃的,林蝶衣可以給他做,可是,他用來賺錢的,林蝶衣可不會白白的送給他。
從吳叔那裡出來,林蝶衣又去城北晃了一圈,不過,這次沒有碰到孫老頭和邢老。
林蝶衣便想去黑市看看,看看能不能再找到兩個像孫老頭和邢老這樣的人。
不想,剛一走進黑市就看見變裝過後的蔡珍珠正在和人交易。
蔡珍珠和那個人站在拐角裡,林蝶衣看得不太清楚,但是,模模糊糊的依舊能辨認出蔡珍珠拿出來的東西是一顆人蔘。
而且還是一顆個兒頭不小,年頭不短,充滿靈氣的人蔘。
這,絕對是蔡珍珠的空間出品的靈藥。
再看和蔡珍珠交易的那個人,尖臉,小眼睛,短眉毛,塌鼻樑,大嘴巴,個頭矮小,穿著卻很講究。
林蝶衣雖然一次也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她知道這個人是二表哥孫新華他們廠的副廠長李路。
這個人在原書中,出現過好幾次,可以說他的每一次出現都帶給支書大姨夫一家毀滅性的打擊,也是壓倒支書大姨夫一家的最後一根稻草。
原書的情節已經改變很多,蔡珍珠沒有去上嶺,也沒有認識什麼三教九流之輩,可是,那些人沒有接觸上李路,蔡珍珠卻親自過來了。
蔡珍珠還真是一個禍害,她那個空間更是禍害的源頭,空間裡的東西是推動所有禍事的動力,林蝶衣突然有一種想毀了蔡珍珠空間的衝動。
林蝶衣遠遠的看著蔡珍珠,蔡珍珠和李路交易完並沒有直接離開山城,而是轉戰另一個黑市。
林蝶衣看見她先後和三個人進行交易,這三個人無論是從衣著上看,還是從氣質上分析,恐怕都不是簡單的人。
林蝶衣覺得事情有些嚴重。
蔡珍珠的家在城北,這會兒她卻往嶺南路上走,如果沒有記錯,鄭國宏的家在嶺南路上。
從這裡到嶺南路要走很長一段,而且路上沒有什麼可以遮掩的地方,林蝶衣不能再跟。
林蝶衣不知道蔡珍珠為什麼還要去找鄭國宏,而且還是在這麼緊張的時候去找他,但是,她知道蔡珍珠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她找鄭國宏肯定沒有好事。
很可能這件事情還和她有關係。
從山城回來,林蝶衣一直在想蔡珍珠的事情,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有找到一個好辦法,其實,蔡珍珠好解決就是她的空間有些麻煩。
林蝶衣知道無論怎麼收拾蔡珍珠隻要蔡珍珠的空間還在,即便蔡珍珠已經低到塵埃,她也會有翻身的一天。
想不出來辦法,林蝶衣也沒招兒,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還有一天假,林蝶衣想去山上看看。
這個時候蘑菇幾乎已經沒有,偶爾的會遇到幾朵元蘑,但是也不多,樹上的果子也沒多少,不過留下來的大多都是最好吃的。
林蝶衣背著背簍,拿著葯鋤走在山間小路上,走著走著,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停下腳步,轉個方向繼續前行。
蔡珍珠看著布置好的陷阱,拉好的網,氣不打一處來,為什麼好好的路她不走,非得轉個方向走草叢,那裡有寶貝不成?
「怎麼辦?」
鄭國宏看著蔡珍珠。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你吼什麼?」
蔡珍珠一愣,轉頭看著有些變臉的鄭國宏,討好的湊上去,「宏哥,我這不是著急嗎?
你別生氣好不好?」
「著急有什麼用,得讓她進陷阱才行。」
「是啊,隻是她已經轉過去了,讓她再走這一邊不太容易。
咱們這麼多人也不怕弄不過她,我出去看看,找個沒有人的地方直接動手吧?」
「行,你走前面,我們後面跟著。」
蔡珍珠一行人從草窩裡鑽出來,遠遠的跟在林蝶衣的身後。
林蝶衣走走停停,一會兒彎下腰挖點兒什麼,一會兒又轉過頭往回走了兩步,再一會兒又轉去草窩深的地方轉一圈。
蔡珍珠一行人跟得非常吃力。
蔡珍珠覺得林蝶衣是個傻的,明明有更好走的路為什麼一定要走這樣坑坑窪窪,雜草荊棘特別多的地方?
難道這就能採到草藥?
「人呢?」
蔡珍珠,鄭國宏一行人深一腳淺一腳的時不時的還會被荊棘刮到衣服和皮膚,這會兒剛有點兒放鬆,他們跟著的人就不見了。
「怎麼回事兒?」
鄭國宏有些臉黑,他好不容易跟到這裡,怎麼就把人跟丟了?
「轉過去了。」
一個混混指著前面的緩坡林帶說道,「我看見了,她往那邊走了,大概是緩坡擋住了她的身影。」
「走,過去。」
這會兒人跟丟了,鄭國宏他們也顧不上隱藏,磕磕絆絆的跑過去,隻見緩坡地後是一塊空場,雜草叢生,荊棘遍布。
「人呢?」
空地上連個鬼影兒都沒有,風吹樹葉落,顯得格外的蕭瑟。
「會不會去那裡啦?」
鄭國宏手底下的一個小弟看著鄭國宏難看的臉色,有些膽怯地指著緩坡地後的又一片林帶。
「走,進去,直接找!」
林蝶衣坐在一棵茂密的大樹上笑眯眯的看著底下那些有些狼狽的人,手裡把玩著一個不大的紅褐色的藥丸。
這是她無意中煉製出來的一個很好玩的東西,這小玩意兒別看它小,卻比她儲物袋裡的含有靈氣的靈蔬更吸引動物的注意。
上一次她隻拿出來那麼一點點兒就吸引了十幾隻野雞和野兔。
這一次,她整整用了兩顆,一顆在緩坡地的另一端,一顆在她手裡,不知道這樣的藥量會吸引來什麼東西?
林蝶衣彎起一邊嘴角,陰惻惻的掐碎藥丸,把藥丸碎丟進雜草叢裡。
拍拍手,再隨手摘一顆果子,揉出果汁,化掉手上的藥味,然後轉戰下一棵大樹,繼續看她的熱鬧。
「誒?
野雞?」
一個小矮子混混驚喜的看著突然跑出來的野雞。
這還是第一次在林子裡碰到這種東西。
「抓回去。」
鄭國宏一巴掌拍倒站在身旁有些躍躍欲試的小混混,「抓什麼抓?
趕緊找人。」
「是,大哥。」
蔡珍珠皺起眉頭,她的心發慌,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宏哥,要不,我們先回去?」
「回什麼回?
要來的是你,要回的也是你,你事兒咋那麼多呢?」
鄭國宏吼道,「今天我要是不逮到那個死女人,我就不姓鄭。」
調查組過來的時候,鄭國宏被牽連,本來鄭國宏的爹已經給他活動的差不多了,卻不想蔡珍珠反咬林蝶衣一口。
林蝶衣沒什麼事兒,卻把鄭國宏又送了進去。
而且還連累到鄭國宏他爸。
鄭國宏挺恨蔡珍珠,但是,更恨林蝶衣,他覺著,林蝶衣就不應該反抗,蔡珍珠說她什麼她就應該認什麼,這樣,也不會連累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