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珍珠你敢背後使陰招,我就敢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敢裝柔弱,我就讓你真柔弱,你敢掉眼淚博同情,我就讓你一次掉個夠,總有一天我讓你連眼淚都掉不出來。」
林蝶衣站在那裡冷冷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蔡珍珠,冰冷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生產隊院子裡的人瑟縮著肩膀,一個也不敢出來為蔡珍珠出頭。
「林蝶衣,你仗勢欺人!」
蔡珍珠憤怒的吼叫。
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吃這麼大的虧,不僅是身上痛心裡也痛,重生回來,哪一次不是順風順水,為什麼自從遇到林蝶衣就事事不順?
為什麼林蝶衣會變得如此強大?
她才是重生的,她才是最強的,憑什麼林蝶衣可以奪走她的光芒。
蔡珍珠猙獰的嘴臉完全顛覆了她原有的形象,看見她這副嘴臉的人都有些微微的怔愣。
「仗勢欺人?
我仗誰的勢了?
說啊,我仗誰的勢了?
你指出來啊,我讓人去調查。
蔡珍珠,世界不是你們家的,你以為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說的就是真理嗎?
來來來,讓大傢夥評評理,看看你該不該打,該不該罵?
蔡珍珠,你敢嗎?
你敢把你做過事情說出來嗎?
你敢讓大傢夥評理嗎?
你敢讓人調查你嗎?
就你這樣的打你一頓算輕的,還我仗勢欺人?
你敢去告我嗎?
你敢嗎?
蔡珍珠,別給臉不要臉,小心我掀開你的老底兒,扒了你的皮。」
「她皮厚,不怕扒。」
村裡的一個嬸子撇嘴說道。
林蝶衣聽見這句話不由得笑了一下,還真是,蔡珍珠就是皮厚。
說話的嬸子林蝶衣認識,這個嬸子的兒子喜歡蔡珍珠,平時把蔡珍珠當個寶兒似的哄著,到了成親的年紀也不去相親,她媽給他訂親他也不要,氣得這個嬸子沒招沒招的。
「林蝶衣,你少拿那件事情說事,你答應過不再追究,我現在已經是建設哥的媳婦兒。」
「還沒成親呢,你要臉不?」
「成親是早晚得事兒。」
「成親了,他都能和別人睡,何況還沒有成親。」
「林蝶衣,以為我是你呢,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
「呦,那不是遇到你這個不要臉的了嗎?」
「遇不到我,建設哥也照樣不要你,也不撒潑尿照照你的樣子,像頭豬一樣。」
蔡珍珠惡狠狠的看著林蝶衣。
「幹什麼呢?」
生產隊長,民兵隊長還有孫新宇幾個人姍姍來遲。
「隊長,魏隊長,蔡珍珠說我像頭豬,說王建設要她是因為她長得好看,她的身體香,男人就喜歡她那樣不要臉的。」
「林蝶衣,你血口噴人!」
蔡珍珠氣得呼吸不暢。
她從來不知道,她的那一個決定會讓她的名聲掃地。
她從來沒有想過那個懦弱的林蝶衣會如此的不依不饒,她從來沒有想過重生回來的她會落到如此的田地。
「我噴你都嫌棄臟,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林蝶衣撇了撇嘴,「隊長,蔡珍珠誣陷我仗勢欺人,事實上是她不但搶了我的男人還挑撥離間,在背後使壞,攛掇我婆婆去要我的房子,試圖挑起我們家的矛盾,她好坐收漁翁之利。」
林蝶衣一臉嚴肅,「我知道打人不對,我承認錯誤。
但是,像這種一鍋粥裡的老鼠屎我實在看不過去,處理的方法有些不當,還請隊長原諒,同時,我希望隊長好好調查,還我清白,該我的責任我擔著,不該我的責任,別人也休想往我身上扣。」
「行了,先站一邊去。」
孫新景瞪了林蝶衣一眼,這個丫頭怎麼一會兒功夫就給他惹了這麼大的禍,想找蔡珍珠麻煩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
林蝶衣毫不在意走到一邊,乖乖的站著。
林蝶衣知道孫新景是怎麼想的,但是,想要對付蔡珍珠不痛不癢的怎麼行?
她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蔡珍珠是一個表裡不一的人,她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蔡珍珠是一個慣會使陰招的人。
在上河村她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她不會讓蔡珍珠像原書中那樣裝盡好人使盡陰招,她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蔡珍珠的真面目。
同時,她也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林蝶衣不是好欺負的,想欺負她就要做好被報復的準備。
「秦嬸子,韓嬸子你們帶著蔡珍珠去看看,上點兒葯。
魏大東調查這件事情的始末,如果真如林蝶衣所說,那麼該罰的就罰。」
孫新景看著林蝶衣,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林蝶衣舉起手,「我知道我打人不對,我自願關進小黑屋反省。」
孫新景臉色一沉,林蝶衣當做沒看見,「中午不準吃飯的那種。」
「胡鬧!」
孫新景瞪著林蝶衣。
孫新宇知道大哥心疼林蝶衣不忍心罰她,可是,蔡珍珠確實是被林蝶衣打了,而是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打得還不輕。
於是,孫新宇偷偷扯了下孫新景的衣服,「打人該罰。」
孫新景回頭看了眼孫新宇,孫新宇眨了眨眼睛。
「啊,打人確實不對,那什麼那你去小黑屋待著吧。」
林蝶衣樂哈哈的朝著大表哥揮了揮手,直接屁顛顛的跑了。
孫新景心不在焉的把眾人打發走,拉著孫新宇問道:「你們兩個搞什麼鬼?
小黑屋那個地方是誰都能去的嗎?
美妞雖然膽子大,可是也不能把她一個人丟在那個地方呀。」
「大哥,你就放心吧。
那個丫頭鬼靈精怪的,小黑屋那地方能嚇到她?」
「你們又做什麼了?」
「嘿嘿,那你得問你們家妮子?」
「咋了?
妮子做什麼了?」
「嘿嘿,不告訴你,你別偷著去看美妞啊,別破壞了美妞和妮子的計劃。」
孫新景雖然仍然擔心,但是,聽孫新宇這麼說也知道這幾個孩子另有計劃,別管計劃是什麼,隻要不嚇到美妞子就行。
此時的林蝶衣剛剛走進小黑屋,這個屋子不愧是叫小黑屋,屋子小,房頂低,隻有一個半米不到的小窗戶還在背陰面,陽光射進來的極少,屋子裡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有點兒滲人。
其實,這個屋子原來是裝農具用的,因為距離生產隊大院稍微遠一些,所以,現在已經不用它裝農具。
特殊時期以來,常常用來嚇唬人,但是,支書大姨夫和大隊長表哥從來沒有用過它。
「小姑。」
「哎,妮子來了?
有人看見你沒有?」
「沒有,我從小路過來的。」
「偷偷看看附近有沒有人?」
「沒有,我偵查過。」
「妮子真棒。」
「那當然,我們可是小小偵查員。」
「你和誰一起過來的?」
林蝶衣打開門,偷偷的朝外看了看,生產隊裡早已空無一人,小黑屋的門口卻有兩個小豆丁,一個是大表哥家的妮子,一個是大姨鄰居家的毛蛋。
「小小偵查員做的不錯哦。」
林蝶衣伸手接過妮子和毛蛋手裡的東西,一盒火柴,一個煤油燈,一張不大的席子和一個小褥子。
「小姑,我們算不算完成任務?」
「現在已經完成了一大半,一會兒回去的時候也要小心,不要讓人看到,還有,作為小小的偵查員,一定要學會保守秘密,不可以洩露軍情。」
「是,保證完成任務。」
兩個小豆丁一本正經的立正敬禮,林蝶衣抿嘴一笑,伸手揉了揉他們的小腦袋,「行了,回去吧,等晚上回家給你們糖吃。」
「好。」
聽說有糖吃,兩個小豆丁開開心心的答應一聲,然後,縮著脖子,弓著腰,左看右看的離開生產隊大院。
妮子和毛蛋離開,林蝶衣把煤油燈點燃,把席子鋪在地上,然後再把小褥子鋪在席子上。
林蝶衣坐在小褥子上,看看昏暗的四周,想想最近自己做的事情,不由得咧嘴一笑,什麼時候她也會這麼粗魯的大聲叫罵了?
不過,說真的,像這樣毫不顧形象的大聲說話,大聲叫罵,擡手就打討厭的人的感覺還真爽。
林蝶衣從荷包項鏈裡拿出那本草藥大全,自從回來上河村她就沒有看過書。
不是她不想看,而是,這幾天白天都在忙,晚上又不方便。
在上河村這裡,不,應該說在農村,一般人家都是黑天就睡覺,很少有人貪黑幹活兒,不是這裡的人們不勤快,而是他們捨不得點燈,捨不得花煤油錢,捨不得花電費錢。
七十年代,很多農村都沒有通電,上河村這個地方算得上是通電最早的一批,可是,這裡的人們過日子仔細(就是捨不得花錢的意思),除了過年過節,有大事小情的時候會打開電燈以外,很少有人沒事的時候打開電燈。
即便是煤油燈也是忙的時候才會點起來。
有席子,有小褥子,有煤油燈還有書,可怕的小黑屋反而變成了比較悠閑的地方。
林蝶衣一邊看書,一邊從荷包項鏈裡拿出水果來吃,這日子過得拿根圓球糖都不換。
中午的時候,妮子那個小丫頭給林蝶衣帶來一個大饅頭,問她為什麼隻拿來一個大饅頭,她說,秘密執行任務不能被他人發現,就這個大饅頭還是她趁著奶奶不注意偷偷拿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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