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信誓旦旦的說,這是讓林家吐出藥材生意的好辦法,他也不會貿然出宮給蘇家做主。
現在可好,蘇家做事不牢靠,害得他被父皇訓斥。
今日回宮,還不知道父皇會怎麼說。
蘇香菱心裡也是有苦難言,暗罵弟弟爛泥扶不上牆。
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就沒把握住。
蘇元青被蘇承邺踹了個跟鬥,此刻也萬分後悔。
但凡他膽子大點,别沖撞了人家的棺木。
或者低眉順眼的道歉就離開,也不會被揭穿。
宣德帝不耐煩地看了眼混亂的廳堂,沉聲開口道。
“蘇元青……身為侯府子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罪無可恕。
”
“念在蘇家幾代忠臣的份上,免了你的死罪。
流放漠北,永世不得回京。
”
“蘇家教子無方,平甯侯罰俸一年。
”
說到這,宣德帝冷眼掃向太子和蘇香菱。
蘇香菱察覺到宣德帝冷凝的注視,雙手下意識捂住小腹。
即便還沒顯懷,這個動作也能提醒宣德帝,她還懷着身孕。
不知道宣德帝是想回宮再發落,還是真的顧及蘇香菱腹中的孩子,沉吟了片刻到底沒說什麼。
之後,又責令沈之修派人寫清楚事情經過,張貼出去。
百姓有權知道真相,也是為了挽回林家的名聲。
聽說要被流放,蘇元青吓得面如死灰。
跪在地上高聲求饒,後被龍禁衛捂住口鼻帶了下去。
蘇承邺和蘇承衍,卻連求饒都不敢。
皇上沒削了蘇家的爵位,已經算是開恩了。
蘇清妤和蘇順慈也都臉色陰沉,雖說她們二人一個嫁出去,一個和蘇家斷絕了關系。
但是蘇元青做出這樣的事,她們也會跟着失了顔面。
此刻兩人心裡都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希望李雲州回京後,能好好整頓蘇家。
發落完這件事後,宣德帝起駕回宮了,同行的還有謝三太爺和沈之修。
太子也不敢再做停留,帶着蘇香菱灰溜溜跟在了後面。
蘇元青被龍禁衛帶走,移交給了刑部。
幫他作證的兩位公子都一陣後怕,見沒人追究他們,逃命似的離開了。
蘇承邺和蘇承衍見狀,也準備回蘇家。
蘇承衍忽然間蒼老了不少,二房隻有這一個兒子,怎麼忽然就被流放了?
本來以為今日的事辦好後,兒子就能承襲蘇家爵位。
可怎麼鬧到最後,爵位沒到手,人還搭進去了。
他怨毒地看了林無塵一眼,都是因為他。
若不是他賣山的時候獅子大開口,兒子也不會遭此橫禍。
這一眼被蘇清妤看的正着,眼中浮了一層嘲諷的笑意。
二叔還真是柿子挑軟的捏,這件事裡最無辜的就是三表哥。
主意是他們自己想的,墳是蘇元青親自挖的,人證是謝三太爺,判案的是皇上。
二叔這是不敢怨恨别人,就把三表哥給怨恨上了。
不過兩家的仇怨多了,也不差這一樁。
蘇家馬車下,蘇清妤禮節性地送父親和叔叔上馬車。
車簾還未放下,珍珠便上前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夫人,那個道士又去侯府了。
”
蘇清妤有點意外,“這青天白日的?
就去私會了?
”
珍珠搖頭說道:“這次不是私會,是去家裡做法事。
”
“老夫人早上聽說蘇家祖墳被刨了,便說家裡最近瑣碎。
怕宅子有什麼不吉的地方,就想找個道士進門看看。
曾姨娘便說,她有個認識的道長,道行高深。
”
蘇清妤心裡冷笑,這道長有點意思,在侯府偷人還不算,還要賺銀子。
珍珠退下後,蘇清妤開口說道:“我也同父親和二叔一道,回府去看看祖母。
”
蘇承邺不疑有他,還欣慰蘇清妤這麼懂事。
就這樣,沈家的馬車跟在蘇家馬車後面,一行人浩浩蕩蕩回了侯府。
就連姜啟,都帶着侍衛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