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去看看?
”
蘇順慈郁悶的神色立馬一掃而空,“去,我還沒見過藕是怎麼挖的呢?
”
“糯米藕是什麼樣的?
我也沒吃過。
”
蘇清妤牽着她的手往後面走去,“這糯米藕聽說是江南的小吃,香甜香甜的。
”
“那咱們快去,這聽着就好吃。
”
用晚飯的時候,桌上果然有一盤切好的糯米藕,上面還撒了一層桂花蜜。
因四人關系親近,便也沒顧及男女大防,直接同桌而坐了。
從坐下開始,蘇順慈就盯着那盤子糯米藕。
但是自己沒夾,等到林無塵夾到碗裡的時候,她又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林無塵咬了一口才注意到蘇順慈的神色,白了她一眼,“你想吃自己夾,盯着我的幹什麼?
”
蘇順慈滿臉期待地問道:“三表哥,好吃麼?
”
林無塵想起一下午沒看見這姐妹倆,看看藕又看看蘇順慈,“你做的?
”
蘇順慈:“我洗的。
”
林無塵:……
“怪不得這麼好吃,原來是四表妹洗的。
”
蘇順慈得了句誇贊,立馬喜笑顔開,這才開始吃飯。
蘇清妤給林無塵豎了個大拇指,哄孩子這事,還得是三表哥。
蘇順慈住進來後,整日玩的不亦樂乎,但是前兩日也還算文靜。
無非就是賞賞花,捉捉蝴蝶,或者喂喂池塘裡的錦鯉。
可要說最喜歡的事,還是看底下的人撈魚挖藕采蓮蓬。
以至于後來一到撈魚的時候,便有人來特意喊她去看。
到了第三日,蘇順慈終于忍不住求蘇清妤,“大姐姐,能不能讓我下去撈個魚?
”
此時幾人剛吃過早飯,未等蘇清妤說話,林無塵先厲聲開口了,“不行。
”
意識到聲音有些大了,又放緩了語氣。
“那裡面水那麼深,你這小身闆,下去就陷裡面了。
”
蘇順慈自然不死心,哼了一聲,“可是廚房燒火的二丫說,她就下去撈過魚,也挖過藕。
”
燒火的二丫是廚房趙婆子的女兒,二丫她爹也在别院做事。
林無塵一想起池塘裡的水,語氣裡便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
“那也不行,你堂堂平甯侯府小姐,下水撈魚算怎麼回事?
”
蘇順慈面對林無塵的時候,總是猶如一身反骨覺醒了一般。
她雙手掐着腰,站到林無塵身前,“誰規定的侯府小姐不能撈魚?
”又轉頭看向沈之修,“大姐夫,您熟讀律法,《大周律》說這一條了麼?
”
這時候,她倒是不像平常那麼怕沈之修了。
沈之修笑得合不攏嘴,蘇清妤更是直接笑彎了腰。
沈之修輕咳了一聲,“四妹妹說的對,《大周律》确實沒說。
”
又對林無塵說道:“她想玩就玩吧,我讓人把水抽出去一半,也簡單。
”
蘇清妤自然不舍得讓妹妹失望,再說阿慈今年十三歲,也玩不了兩年了。
聽沈之修說還能把水抽出去,蘇清妤也跟着勸,“那就去吧,别院裡就咱們幾個,這事也不會外傳。
”
林無塵隻能别過臉哼了一聲,“鬧了半天,我成壞人了。
”
蘇清妤給蘇順慈使了個眼色,蘇順慈心領神會。
“三表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三表哥在放心,我就玩一會。
”
林無塵聞言神色緩和了不少,“就你們會慣孩子。
”
就這樣,沈之修吩咐底下的人把池塘的水抽了出去。
一行四人到了池塘邊,發現剩下的水剛過腳踝。
蘇清妤算是徹底放心了下來,蘇順慈已經換上了二丫的褲子。
腳上是一雙靴子,正好把褲子塞到裡面。
她一臉興奮,又小心翼翼地跟着兩個婆子下了池塘。
眼看着一條手掌長的鲫魚從腳底下遊過,蘇順慈吓得一動不敢動。
林無塵在岸邊喊,“不是抓魚麼?
你倒是抓啊?
”
蘇順慈恍然驚覺,她是下來抓魚的。
等到再次有魚從腳下滑過,蘇順慈立馬眼疾手快地奔着魚撲上去。
魚沒抓到,整個人直接栽到了水裡。
兩個婆子忙把她拽起來,她臉上已經挂了一層泥點子。
蘇清妤和林無塵等人差點笑岔氣了,兩個婆子吓得臉色蒼白,生怕岸邊的主子們怪罪。
蘇順慈倒是不嬌氣,擡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泥,沖着蘇清妤喊道:“大姐姐,你等着,晚上咱們烤魚吃。
”
林無塵撇了撇嘴,“照她這架勢,除非把魚累死。
”
蘇清妤斜了他一眼,“你行,你下去撈啊。
”
又上下打量了林無塵一眼,就這身月白色錦袍,儒雅清隽的氣質,也不是會下去撈魚的人。
恰好此時蘇順慈再次栽到了水裡,林無塵眉目微微皺了皺。
站起身,“給我找身利落的衣裳,我也下去試試。
”
蘇清妤驚詫地看着他,這還是那個幹淨到有病的三表哥麼?
林無塵去換衣裳的時候,文竹忽然走了過來,在沈之修身邊低聲說道。
“三爺,陳閣老請您去一趟内閣值房。
”
“什麼事?
”
“來的人沒說,隻說太子殿下也等着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