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雲親自拽過邊上的椅子,重重撂在了兩人床前。
“小事?
本郡主今日顔面掃地,被一個賤婢在床上侮辱,這還叫小事?
”
“來人,把窗子打開,我聞着這味道惡心。
”
又冷眼看向沈昭和江塵月,“你們想活命,就這麼等着。
誰敢穿衣服,我立馬讓人動手杖斃了這賤人。
”
江塵月拿起衣裳的手,也頓住了,一動不敢動。
這位郡主看樣子,可不像開玩笑的。
可不穿衣服,難道就這麼見人麼?
江塵月把腿被子裡伸了下,又往上拽了拽被子邊,好歹該蓋住的都蓋住了。
沈昭廢了半天勁,隻蓋住了腰部以下。
沈昭沒想到李朝雲做事這麼絕,咬着牙罵道:“你這個妒婦,你發什麼瘋?
”
已經撕破臉了,他罵起來倒是無所顧忌了。
李朝雲沒想到沈昭還敢罵人,怒極反笑,“你們背着我做這種惡心的事,還說我不要臉。
沈昭,你還真是能颠倒黑白。
”
“到底是誰不要臉?
”
後一句,李朝雲問的歇斯底裡。
嫁進李家半年多,她一門心思替沈昭謀劃前程。
多少個晚上,沈昭睡了,她還在琢磨那些事。
昨日丹青給她梳頭,還看見了一根白頭發。
她付出的這些,在沈昭嘴裡,竟然是無趣和呆闆,隻知道說教。
想起這些,李朝雲滿腔的恨意無處發洩。
此刻沈家西院,蘇清妤已經卸了钗環,準備歇下了。
沈之修則在後面沐浴,隐約能聽見水聲。
翡翠忽然急匆匆進來禀告,“夫人,出事了,郡主請三爺和夫人去平湖居走一趟。
說是要請沈家,給她個交代。
”
蘇清妤擡起頭,看向翡翠。
翡翠點點頭,蘇清妤心領神會,知道事情成了。
沈之修聽見聲音,揚聲問道:“怎麼了?
”
蘇清妤走到盥洗室門口,開口說道:“郡主請三爺和我去一趟平湖居,說是請沈家給她個交代。
”
沈之修清冽的聲音傳出,“沈昭真的去了?
”
蘇清妤做這個局,并未瞞着沈之修。
她秉承一個原則,隻要能告訴他的,她都不瞞着。
除了重生那件事沒說,别的她知無不言。
以沈之修敏銳的洞察力,很多事就算她瞞着,也不見得瞞得住。
與其以後夫妻因為事這些生了嫌隙,不如坦誠相待。
江塵月的事,本就有李朝雲的手筆。
她借沈昭和李朝雲的手,除掉江塵月,再合适不過。
蘇清妤靠在盥洗室的門框邊,嗤笑了一聲說道:“我這算陽謀,是他沒忍住。
男人啊,總是逃不過一個美人關。
”
她話音剛落,沈之修就從盥洗室走了出來。
伸手輕擡起她的下颚,“那完了,為夫這輩子都逃不過去了。
”
蘇清妤白了他一眼,“三爺還不快更衣,那邊還等着您給交代呢。
”
沈之修不急不緩,慢悠悠去換衣裳。
沒等兩人出門,翡翠又進來禀告,“夫人,郡主不僅請了三爺和夫人。
還差人去請了老夫人,大老爺,二老爺,二夫人。
”
蘇清妤看看沈之修,“三爺,這事好像鬧大了。
”
沈之修不在意地說道:“鬧大就鬧大,咱們且在一邊看戲就好。
”
兩人都換好了衣裳,便出了西院朝着平湖居走去。
她們到的時候,老夫人,還有沈之衡,沈之恕夫妻都到了。
床上的兩人已經穿好了衣裳,衆人也移步到了平湖居廳堂說話。
老夫人面沉如水,沒想到這人從西院挪出來,卻讓沈昭陷了進去。
她犀利的眸子看了眼沈昭和江塵月後,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其餘人,按照長幼坐下。
廳堂中間,沈昭和江塵月跪在地上,沈昭半個身子,擋着江塵月。
這一幕,刺的李朝雲再次怒意上湧。
老夫人率先開口,對李朝雲說道:“今日發生的事情,我們也都知道了,是沈昭不對,委屈你了。
”
“你想怎麼罰他,還是想沈家做什麼,直接跟祖母說,祖母給你做主。
”
老夫人并未包庇沈昭,而是先和顔悅色的安撫了李朝雲。
李朝雲擡起頭,卻先看了蘇清妤一眼。
冷聲開口道:“祖母,大少爺和這賤人的事,咱們先放一放。
”
“孫媳婦現在懷疑,這事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
“三嬸把人挪到主院,是不是就為了讓她勾引家裡的爺們?
”
“三嬸不會是怕三叔收了這賤人,弄了一出禍水東引的戲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