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修知道,二皇子這是對宋家的親事沒死心。
不過此事他并不擔心,以宋家父子幾人的心思手段,二皇子想算計宋家也難。
朝會上,鎮國公先站到了大殿中間。
“陛下,臣昨日仔細查過了,并未查出什麼。
”
“秦家的下人也都審問了,都說沒注意到梧桐苑有什麼異樣。
”
“臣無能,請陛下恕罪。
”
事實上,昨日的事秦源已經都對鎮國公說了。
就連那個傳消息的小丫鬟,都已經被秦家悄悄杖斃了。
但是鎮國公卻沒打算說這些,反正這些事已經跟秦家關系不大了,他沒必要說這些得罪二皇子和容家。
宣德帝并未斥責鎮國公,真要說起來,秦家也是受了無妄之災了。
好好的壽宴鬧成這樣,還沒處說理去。
隻說了一句,“繼續查”,就讓鎮國公退下了。
之後便繼續同往常一般,說起了政務。
容郡王站在大殿之下,心裡焦急不已。
按理說昨日皇上就該下旨賜婚,可怎麼今日還沒動靜?
女兒失了清白,皇上不賜婚,難道要出家當姑子麼?
該說的政事都說完了,眼看着朝會就要散了,容郡王終于按捺不住。
他擡腳走到大殿中間,跪地說道:“陛下,昨日的事,臣還請陛下給小女做主。
”
宣德帝冷眼看向容郡王,隻冷聲說了句,“朕自有打算。
”
沈之修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皇上的神情,心中疑惑。
怎麼瞧皇上的意思,是對容家有意見?
難道說昨日那事,跟容瑾有關系?
此時沈之修還不知道,這件事發展到現在,都是他兩個姨妹的手筆。
容郡王也察覺到了皇上話裡的怒意,心裡疑惑卻不敢再多說,隻能起身退了下去。
等到朝會結束,朝臣恭送皇上後,衆人魚貫出了大殿。
二皇子步履匆匆往外走,還沒等下台階,就被容郡王叫住了。
“王爺有事?
”二皇子停下腳步,明知容郡王是什麼意思,卻依舊明知故問。
容郡王面露尴尬之色,但還是開口說道:“殿下,昨日的事……”
二皇子卻開口打斷了容郡王的話,“王爺,此事有蹊跷,還請王爺再給我兩天時間。
”
“我一定會給容家和容小姐一個交代,請王爺相信我。
”
說完,還鄭重給容郡王行了個晚輩禮。
二皇子行事謙卑,語氣真誠。
容郡王心裡安定了不少,雖然不知道二皇子要查什麼。
但是兩日時間,容家還能等。
安撫住了容郡王之後,二皇子跟他告辭,快步出宮了。
他跟容家争取的這兩天時間,就是為了再去探探宋家的口風。
若是和宋家結親無望,他就隻能先跟容瑾定親了。
宋昝也沒想到,他前腳下朝進府,後腳二皇子就上門了。
和前幾日一樣,宋家父子三人在正堂見了二皇子。
坐下後,宋弘深先陰陽怪氣開了口,“平西王大駕,我宋家蓬荜生輝。
”
“不知平西王今日來,可是下喜帖來了?
”
宋昝和宋弘遠都沒說話,但是臉色都沉着。
宋弘深這麼說,二皇子非但沒生氣,反而心裡又生出了幾分希望。
若是宋家客客氣氣寒暄,不帶一點怒意,那就說明是不想結親,斷了念想了。
可看宋家父子幾人的神色,還有說話的語氣,明顯是對這婚事意動了,不然不會動怒。
二皇子連忙說道:“表哥先别生氣,聽我解釋。
”
“那日的事,我也是無辜的。
若是舅舅和兩位表哥肯聽我解釋,我願意說清楚緣由。
”
他希冀的目光看向宋昝,眼神裡滿是祈求之色。
宋昝歎了口氣,“那殿下就說說吧,你且一說,我且一聽。
但是我什麼都沒答應,宋家也不會表态。
”
二皇子欠身道:“舅舅說的是,咱們就是閑話家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