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婉幾人出府的時候,蘇順慈和蘇芷蘭也上了宋家的馬車。
王氏見她們姊妹間有話說,便沒跟她們乘一車,讓她們小姑娘說說私房話。
上了馬車後,蘇順慈才神秘兮兮地說道:“婉婉姐,你知道太子是怎麼跟容瑾扯到一起的麼?
”
宋婉婉怔愣了片刻,“你知道?
”
然後立馬猜到了些端倪,驚呼道:“不會是……”
蘇順慈傲嬌地點點頭,“是我和芷蘭做的。
”
她跟宋婉婉說起了事情的經過,驚得宋婉婉一陣後怕。
“你們兩個膽子也太大了,就不怕二皇子忽然醒了?
”
“還有那梧桐苑,邊上就是禁衛軍守着。
你們兩個若是被禁衛軍撞見了,可難逃罪責。
”
蘇順慈縮了縮脖子,心虛地說道:“我們運氣好,沒被發現。
”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是沖動了,差點惹出了大麻煩。
宋婉婉沉吟片刻,忽然吩咐車夫停了車,又讓人喊了宋弘深到車邊。
她跟宋弘深說了今日在鎮國公府的事,尤其是蘇順慈和蘇芷蘭做的事。
說完後,宋婉婉道:“三哥,我是怕被有心人發現端倪。
二皇子一定會徹查,若是查到她們兩人身上,又是一樁麻煩。
”
宋弘深聽完,也明白了宋婉婉的意思。
沉聲道:“放心吧,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
聽他這麼說,車上的幾人也徹底放心了。
宋弘深離開後,馬車再起始動。
蘇順慈說道:“經此一事,二皇子該徹底歇了那心思了吧?
”
“他當衆出醜,還能好意思去宋家提親麼?
”
宋婉婉卻想,二皇子所圖非小。
這種時候,他估計也不會顧及臉面了,隻會想着怎麼達成目的。
不過皇上應該會給二皇子和容瑾賜婚,而她身為宋家嫡女,是不可能做妾的。
這件事最後應該會終結于一道賜婚聖旨,到時候二皇子也就死心了。
不僅是宋婉婉,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
就連容家,都悄悄布置好了香案,等着接賜婚聖旨。
可一直到晚間,也沒見這賜婚聖旨傳下來。
沈之修回府後,便把今日的事對蘇清妤說了。
蘇清妤在家閑的無聊,全當給她解悶了。
果然,蘇清妤跟聽說書一樣,就連惡心感都壓下去了不少。
見她喜歡聽這些,沈之修也真的如說書先生一樣,說的繪聲繪色。
蘇清妤打趣道:“三爺以後不做官了,靠說書也能養活我們母子。
”
沈之修卻把頭枕在她的腿上,輕輕摸了摸還未隆起的小腹。
“往後啊,咱就指望兒子養了。
”
“他若不是讀書的料,就讓他幫你做生意。
”
嘴上這麼說,可到底是第一個孩子,沈之修心裡還是寄予厚望。
蘇清妤靠着大迎枕,手放在沈之修的側臉上。
忽然想起今日聽到的消息,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三爺,最近幾日,本家幾位叔伯母常去慶元居。
”
沈之修仰頭看向她,“都說了什麼了?
”
若是閑話家常,蘇清妤不會提起。
蘇清妤面上沒什麼明顯的表情,淡笑着說道:“還能說什麼,擔心三爺的身子罷了。
”
沈之修一時沒聽懂,“我最近身子沒不舒服,再說本家的叔伯母,沒事問我身子好不好幹什麼?
”
蘇清妤意味深長地說道:“這不是我有孕了,不方便……”
“她們啊,怕你憋壞了。
”
沈之修嘴角猛地一抽,立馬坐起身說道:“她們是不是家裡沒事閑的?
”
蘇清妤哼了一聲,“也不知道她們哪來那麼多遠親,什麼兒媳婦的娘家侄女,女婿家的遠房表妹。
”
“隻等着你點頭,就要把人送進府了。
”
好在老夫人不是耳根子軟的,這幾次都不軟不硬地把話擋了回去。
老夫人不想她操心,并未跟她說這些。
是她察覺到這幾天本家的親戚來的頻繁,問了花嬷嬷才知道。
聽說老夫人也不勝其擾,但是又不好把人擋在門外。
本家的親戚是根,不到萬不得已不好鬧的太難堪。
沈之修聞言面色有些不悅,轉瞬又恢複了正常。
輕撫蘇清妤的額角說道:“我知道了,這事我會處置好的。
”
這事也簡單,隻需要敲打旁支的叔伯幾句就是了。
他房裡的事,還輪不到這些人做主。
蘇清妤對沈之修納不納妾,卻沒往心裡去。
說白了,這種事不是女人能看住的。
歸根結底,還是看這個男人怎麼想。
她不會為了這種還沒發生的事,就整日疑神疑鬼,自怨自艾。
沈之修卻怕蘇清妤多想,周先生可是說了,有孕之人容易多思多慮。
他愛憐地輕撫蘇清妤的唇角,溫潤的指腹在她嬌豔的紅唇上摩挲。
“清清,我這輩子有你就夠了。
”
“别說那些人做不得我的主,就算是皇上下旨,我也不會遵從。
”
“所以你隻需安心養胎,别的什麼都不用想。
”
他不是個重欲的人,也能克制自己。
對他來說,蘇清妤和孩子安好,就是最重要的事。
蘇清妤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與他十指相握。
自打有孕,前世種種就越來越像一個已經模糊的噩夢。
和其他人一樣,沈之修也以為皇上回宮,就會給二皇子和容瑾下旨賜婚。
可一直到晚間要休息了,賜婚的消息也沒傳過來。
次日一早,文竹守在主院門口,在他出來的時候禀告道。
“三爺,查清楚了。
昨日皇上回宮便決定下旨賜婚,已經吩咐人拟旨了。
”
“後來二皇子進了禦書房,不知道跟皇上說了什麼,拟好的聖旨才未往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