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七一行人沿着設伏的那條路往前趕。
剛抵達那必經之路,便察覺到四周無數目光暗中盯着他們。
胖七的眸子一緊,他頓時和馬車内的其餘人說,“都打起精神來。
”
衆人立刻坐直身子。
頭上的盔甲互相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即将抵達之前落入陷阱的那處時,隐藏在暗中的宋銘澤,下颌繃緊,“不知死活的東西,放箭!
”
他還以為蕭九宴他們會換一條路離開,提前守住所有山路水路,卻沒想到,這些蠢貨竟還是走了這條路。
就在他正想着,這一次馬車上的人必死無疑時,原本還在快速往前行駛的馬車,突然間四分五裂。
下一瞬,穿着盔甲的七殺堂衆人,舉起手中的弓箭,就朝着隐匿在暗處的人射去!
他們身上穿着盔甲,宋銘澤手下的人放出的箭,根本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宋銘澤看到蕭九宴的那張臉,他黑瞳一沉,怎麼感覺這個蕭九宴,有些奇怪?
但不等他反應過來,“蕭九宴”就将箭矢對準了他。
宋銘澤眼瞳猛地一顫,他立刻要避開,但“蕭九宴”的速度極快,兩根箭同時射出來,一根刺入他的左胸,一根刺入他的小腿!
宋銘澤疼的腳步趔趄一瞬。
他忍着疼要逃離的刹那,突然感覺到,小腿在冒煙。
宋銘澤驚恐地垂眼,就看到,被箭頭刺穿的傷口,正滋滋冒煙,那股不同于平常被利箭刺穿的疼痛,瞬間朝着四肢百骸擴散而來。
“宋少爺!
”
他身側的人驚呼一聲,就看到宋銘澤的褲腿盡數被腐蝕。
而他露出的肌膚,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
白骨盡顯。
宋銘澤慘叫一聲。
緊接着,被其他箭頭射中的侍衛身上的血肉也開始腐爛。
宋銘澤從未生出這樣的恐懼感。
他想到之前的事,蕭九宴逼問派人行刺顧煙羅的幕後主使,那個刺客被帶回去時,那可怕的慘狀。
他不敢再停留片刻,立刻下令道,“撤退!
快撤!
”
一群人慌慌張張地往後退。
有幾個被射中心髒的,當場一命嗚呼。
宋銘澤驚恐地甚至不敢往回看。
等他們撤離,穿着盔甲的七殺堂衆人守在路兩側,護送着蕭九宴和顧煙羅一行人,安然無恙離開此處。
他們換了馬車,加快速度往京城趕去。
蕭九宴派了幾個腿腳快的随從,提前回京打探消息。
而剩餘的人回京,基本都是夜間趕路,哪怕要休息,也是在僻靜無人處歇息,根本不會被任何人注意到。
衆人就這般謹慎地往回趕。
趕路第五日,提前抵達京城的随從秘密傳信來,說皇上龍體欠安,已有三日不曾上朝。
蕭九宴收到消息後,便立刻察覺,必定是六皇子動的手腳。
他這是為了保命,不擇手段了。
蕭承宣知道他手上掌握的罪證有多可怕,對他幾乎是緻命的打擊。
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再怎麼離譜,也隻是他品行不端,不會影響到他的根基。
而這些傷害百姓的事一旦傳出,他會立刻被明成帝從未來儲君的名單中剔除。
所以,蕭承宣會費盡心機。
但蕭九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膽大包天敢對父皇下手。
馬車上。
蕭九宴看完密信,便将密信燃燒成灰燼。
顧煙羅察覺出他的異樣,眼神擔憂地看着他,“宮裡發生何事了?
會傷害到貞妃娘娘嗎?
”
蕭九宴握住她的手,黑眸微沉,“你放心,本宮派了人護着母妃,但父皇……”
“若蕭承宣喪心病狂的話,父皇肯定不會好過。
”
顧煙羅心中微顫,她也沒想到,六皇子竟然敢對皇上下手。
看來重生後,許多事情都産生了轉變。
前世,六皇子可是成了明成新帝的。
而這一世,他籌謀的計劃被打斷,便忍不住對皇上動手了。
“我們不可能平安回到京城。
”蕭九宴落下這話。
顧煙羅抿唇,“接下來幾日你好好休息,趕在抵達京城前把傷養好。
”
蕭九宴點頭。
……
又過了三日。
馬車終于抵達京城。
但光天白日下,京城的城門卻緊緊閉着。
胖七翻身下馬,去敲響城門。
立刻有人俯身看下來。
“我們要入城!
”胖七揚聲道。
城樓上的侍衛探出腦袋,掃了一眼胖七,和不遠處的一隊人馬,立刻轉身下城樓複命。
京城内。
自從明成帝身子抱恙,不曾上朝後,百官人心惶惶。
六皇子陣營的大臣提議,朝堂不可一日無主,要解除六皇子的幽禁,讓皇子出來把持朝政。
朝中不少大臣自然是不願。
但如今二殿下不在京城,七皇子無能,十七皇子年幼,唯一合适的人選,便是六皇子。
即便他們心中百般不願,卻還是一同上奏給皇上,解除六皇子幽禁,讓他協助皇帝處理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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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們的提議被傳入明成帝寝殿内第二日,便傳出消息,六皇子被解除幽禁。
六皇子被解除幽禁後,立刻命顧南山派軍隊守住整座京城。
悄無聲息替換掉皇宮内不少人。
萬妃心中忐忑,覺得六皇子此番行徑乃是大不敬,但六皇子卻安撫她道,“西北傳回消息,蕭九宴有篡位之心,兒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父皇。
”
萬妃聽到這話,心中的憂慮頓時消散幾分,她滿意驕傲地看着六皇子,“還是六皇子思慮得當。
”
“就算事情敗露,兒臣也隻是慌不擇路,不願旁人傷害父皇,不得已為之。
”
萬妃笑意漸深,“六皇子聰慧,既如此,那便放心大膽去做。
”
……
蕭九宴抵達京城的消息,被傳入六皇子蕭承宣的耳中後,他立刻起身,朝着城門口趕去。
蕭承宣來到城門前,俯身睥睨着馬車上的蕭九宴。
“二皇兄,多日不見,憔悴了許多。
”
蕭九宴站在馬車上,微微仰頭,輕嗤一聲,“本宮去西北查案,舟車勞頓,自然比不上六弟在皇宮休養生息來的快活。
”
此話一落,蕭承宣臉色陰沉幾分。
馬上就要成為喪家之犬了,蕭九宴還敢諷刺他被幽禁在安陽宮一事。
蕭承宣下颌繃緊,他語氣冷硬道,“西北官員傳回密信,說二皇兄有謀權篡位之心,為了父皇的安危,二皇兄怕是進不了這城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