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這樣的手段想對付你,說明他也沒什麼别的招數了。
”
沈之修又說了今日太子出城的事,然後說道:“老師是太子殿下的授業恩師,當年請立太子又是老師上的折子。
等到太子登基,老師就是當之無愧的首輔人選。
”
陳铮哈哈大笑了兩聲,贊揚地看着沈之修,“說起來,你和太子算是同門師兄弟。
徐閣老下台那天,我這次輔的位子也就該交給你了。
”
沈之修卻并未流露出欣喜或者傲嬌的神色,隻是謙遜地說道:“學生資曆尚淺,還要多曆練曆練。
”
陳铮忽然開口說道:“之修,今日我遇上善郡王了。
怎麼你們兩家的婚事還沒定下麼?
依我看,這門親事可以結。
”
沈之修卻搖頭說道:“我已經打算繼續和蘇家結親了,定好了日子請老師來喝喜酒。
”
陳铮一愣,然後不贊同地說道:“蘇家和善郡王府怎麼能比?
永嘉公主在皇上那還是說得上話的,朝雲郡主又得聖寵。
”
“你若是娶了朝雲郡主……”
陳铮話沒說完,就被沈之修打斷了,“老師,我已經決定了。
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但是婚姻之事,也要講究緣分。
”
從陳家出來,沈之修直接回了沈家。
沈老夫人聽說他已經跟蘇家說過了,就問道:“那這事要怎麼辦?
之前聘禮算是下過了,可京城又都傳我們兩家退婚了。
”
“難道要把聘禮拉回來,然後再下一次聘?
”
下聘禮,就是讓衆人知道兩家結親的最好儀式。
總不好挨家通知,說是婚事又不退了。
但是把聘禮再拉回沈家,又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就聽沈之修說道:“之前那些,就算我給她的添妝。
聘禮我另外再準備,隻是如今正是赈災的關鍵時候,我不好大肆下聘。
等到這件事過去了,我再安心準備聘禮。
”
沈老夫人有些意外,這個兒子還真是處處為他未過門的媳婦打算。
之前的聘禮差不多花費十萬兩銀子,用十萬兩銀子給蘇家那丫頭添妝……倒是也行。
“那下次下聘,就得從你的私庫拿了。
公中若是再出那麼多銀子,你兩個嫂子會有想法的。
”沈老夫人沉吟着說道。
沈之修玩笑般地說道:“是,到時候兒子這要是湊不夠,就去母親的私庫拿點好東西。
”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笑道:“這你可别找我,我這好東西還留着給兒媳婦做見面禮呢。
”
母子二人說笑了兩句,老夫人又忽然斂起了笑意,“你把你侄兒打的不輕,你大嫂已經來我這哭過了。
”
沈之修聽她提起沈昭,神色一動,開口說道:“母親,若是我給沈昭謀個外放的差事,去底下曆練幾年,您怎麼看?
”
老夫人探究地看向沈之修,“你是怕沈昭和蘇家那丫頭同在一個屋檐下,影響不好?
可沈昭畢竟是沈家嫡長孫,而且你大嫂怕是不會同意。
”
沈之修眉目冷峻,哼了一聲說道:“我也不光是私心,大哥和大嫂對這孩子疏于管教。
若是再這麼寵着,沈家早晚敗在他手裡。
”
“如今我還在位,還能幫扶一二。
哪天我若是不在了,他能守住這家業麼?
”
老夫人聞言臉色也有些凝重,想起沈之修傳出死訊的這些日子裡,沈昭和沈家其他人的表現。
忽然悲從中來,若是這個小兒子不在了,這家業能不能保住,她還真說不準。
“就算要放出去曆練,也得先給他定了婚事再說。
找到合适的時機,我探探你大嫂的口風。
”
沈之修自然知道這事不是立馬就能辦,他也隻是有這麼個想法。
陪着老夫人又說了會閑話,沈之修才回了西院。
剛進書房,文竹就推門走了進來,臉色有些凝重。
“三爺,東宮傳出消息,太子殿下要封蘇大小姐為良娣。
說是已經跟皇上說完了,明日下了朝,胡公公就去蘇家宣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