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每一句情話,都在她心裡紮下了根。
再次想起來的時候,心頭依舊能掀起一陣悸動。
翡翠聽見屋内翻身的聲音,挑起内室的簾子走了進來。
貼心地拿了溫水送到她手邊。
“夫人,您醒了,先喝杯溫水吧。
”
蘇清妤喝了大半杯,又吩咐她拿了家常的衣裳來。
換衣裳的時候,蘇清妤問道:“寒水院有什麼消息麼?
”
回到西院開始,她就差人盯着李朝雲了。
翡翠輕聲說道:“下午的時候一直沒出院子,半個時辰前,去了慶元居。
”
“奴婢聽說,郡主進門就代腹中的曾孫給老夫人請了安。
哄的老夫人晚上多吃了半碗飯,這會還在一處說話呢。
”
李朝雲算計什麼,蘇清妤心裡清楚。
想了想,便吩咐翡翠,“你去告訴香夫人,别的都無所謂,隻把大房的産業和庫房給我看好了,不能有一點閃失。
”
沈昭的私産已經變賣的差不多了,李朝雲這次回府,是奔着大房産業來的。
如此哄着老夫人,應該也是為了接管大房的家業。
翡翠開口說道:“是,奴婢一會兒就去找一趟香夫人。
不過大少爺這命可真好,人都沒了,還留下個孩子。
”
“之前不是說大少爺和郡主離心了,郡主都住在李家麼?
看來這傳言也不能盡信。
”
蘇清妤挑了支簡單的金钗挽了頭發,聞言說道:“到底是夫妻,郡主住在李家的時候,大少爺也沒少去。
”
說到此,她又想起沈昭出事的第二日,李朝雲脖子上星星點點的印子。
今日想來,應該就是那兩日跟沈昭親熱弄的。
她挽好頭發,站起身問道。
“三爺呢?
”
“三爺在外院見客,囑咐夫人餓了先用晚飯。
”
她确實有些餓了,折騰了一下午,身上還有些酸疼。
但是一個人吃飯又沒趣,便去廊下剪起了盆栽的枝葉,等着沈之修回來。
過了半個多時辰,沈之修才進了内院的門。
見蘇清妤還沒吃飯,一邊洗手一邊說道:“不是讓你先吃麼?
”
又走到她近前低聲調笑,“折騰了一下午,還不覺得餓?
”
蘇清妤白了他一眼,走到花廳桌邊親自給他盛了飯。
“我一個人吃飯沒趣,便等等三爺,怎麼這麼晚?
”
兩人相對而坐,沈之修解釋道:“是趙家姨父來了,跟他說了好半天的話。
”
聽說是衛國公趙敬武來了,蘇清妤随口問了句,“怎麼沒留下用飯呢?
”
沈之修低頭喝了口湯,笑道:“他可沒工夫留下用飯,近來苗疆不大太平,他這心裡琢磨大事呢。
”
蘇清妤夾菜的手頓住,“衛國公想對苗疆動手?
有把握麼?
”
自打太祖皇帝立國開始,苗疆就一直不消停。
但是黔州邊境地勢複雜,加上苗人詭異手段層出不窮。
便隻能守,不好攻。
沈之修邊給蘇清妤夾菜,邊說道:“還在商議,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動手。
”
上次在趙家,蘇清妤清算蘇宜慧那次,他給趙敬武弄了一張苗疆布防圖。
這半年多,趙敬武便一直琢磨這事。
再加上宋弘深和李雲州滅了遼國,立下大功封王,趙敬武便更心急了。
摩拳擦掌,想給苗疆緻命一擊。
次日,蘇清妤照例去慶元居請安。
進門的時候,花嬷嬷迎了上來,“請三夫人安。
”
蘇清妤親手扶住她,“嬷嬷是母親身邊伺候的老人兒,不必行此大禮。
”
花嬷嬷知道蘇清妤擡舉她,但還是恭敬地說道:“禮不可廢。
”
主子擡舉是一碼事,做下人的卻萬不可仗着主子擡舉,就不知道自己是誰。
往正房走的時候,蘇清妤随口問道:“聽說昨日郡主在這用的晚飯,用的可還香?
她現在正是有反應的時候,吃食上可要精心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