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邊的李雲州大呵了一聲,“你個老虔婆,你胡說什麼?
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
若不是蘇清妤還在,李雲州恨不得一劍斃命了這婆子。
李雲州垂着眼睑,心裡有些遺憾。
師娘……應該不會對這些人怎麼樣,畢竟是容家的人。
不過沒關系,該算的賬他一點不少的,都會幫沈月算回來。
周身殺氣湧起,又被他壓了下去。
蘇清妤冷凝的眸子盯着萬嬷嬷還有她身後的人,那些人也跟萬嬷嬷神色差不多,覺得蘇清妤不敢對她們怎麼樣。
“你們怎麼說?
真是三小姐勾引了容世子麼?
”
衆人都異口同聲,和萬嬷嬷的說辭一般無二。
“叫姜啟進來。
”蘇清妤冷聲吩咐。
她不願跟這些刁奴多費唇舌,說不如做。
不多時,姜啟走了進來,“夫人有何吩咐。
”
蘇清妤看着地上的十二個人,“拖下去直接杖斃,捂上嘴,别弄的人盡皆知。
”
此話一出,李雲州詫異地看了蘇清妤一眼。
她周身散發的凜冽殺氣,讓他覺得格外熟悉親近。
萬嬷嬷大驚失色,“我們都是容家的下人,三夫人無權杖斃我們。
”
蘇清妤面無表情,“容家的下人?
惹急了我,一會送你們世子爺下去陪你們。
”
姜啟得了吩咐,直接吩咐人堵住這些人的嘴,把人帶了下去。
外面一點聲音沒有,詭異的安靜。
但是廳堂内的衆人都知道,這十二人馬上就要魂歸西天了。
“翡翠,差人去問問三爺回府了麼?
若是回府,立馬請他來蘭苑一趟。
”
事情涉及到容家,很多事不是她能做主的。
後宅和朝堂息息相關,沈月的仇要報,朝堂之事也不能大意。
翡翠應下,出去打發了一個西院的二等丫鬟香草回去。
可還沒等香草回來,珍珠就匆匆跑了進來。
“夫人,您快去柴房看看,出大事了。
”
蘇清妤眉目蹙起,站起身往外走,“怎麼了?
”
珍珠大口喘了兩口粗氣,“奴婢剛剛進盥洗室給三小姐弄棉巾,想幫她擦擦臉。
可她趁着奴婢不備,去柴房找大小姐和容世子算賬了。
”
蘇清妤快步往柴房走去,珍珠跟在她身邊還在說。
“等奴婢到的時候,三人已經撕扯起來了。
當時三小姐手裡拿着一把斧頭,容世子手裡有把刀。
他用刀朝着三小姐揮過去的時候,三小姐躲開正好被地上的木頭絆住,摔到了一邊。
”
蘇清妤臉色沉的可怕,“三小姐沒事吧?
”
李雲州也滿臉焦灼地跟在後面,恨不得飛去柴房。
珍珠面露驚恐,“三小姐沒事,但是……但是大小姐正好想打三小姐。
三小姐一摔,大小姐就往前栽了。
”
“容世子的刀,劃破了大小姐的脖頸主經脈。
血直接噴了出來,奴婢瞧着……兇多吉少。
”
“奴婢已經差人去請大夫了,也讓人把三小姐從柴房帶了出來。
”
蘇清妤聽說沈月沒事,松了口氣。
至于沈蕪,她自己作孽,死在容懷手裡,沒準也是報應。
李雲州沒忍住,嘟囔出聲,“便宜她了。
”
蘇清妤看了李雲州一眼,這位李家四少爺向來是個能忍的。
怎麼今日這般沒有城府,這話能說出口麼?
她佯裝沒聽見,快步帶着人到了柴房。
沈月正被兩個丫鬟扶着,靠在柴房外的牆邊。
瑩白色的裙擺上,沾染了不少血迹。
她時不時驚恐地看看柴房門口,裡面像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蘇清妤心疼不已,忙走到沈月近前抱住她,“好了,三嬸來了。
”
沈月用力抱住蘇清妤,“三嬸,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她會死,我不是要害死她。
”
沈月吓壞了,沈蕪就那麼死在她眼前。
她剛剛一直在回憶之前的場景,如果不是沈蕪死,就是她死。
她并不知道沈蕪要沖上來,她隻是想躲開而已。
蘇清妤緊緊抱着沈月,輕輕摩挲她還在發抖的脊背。
“你沒錯,沈蕪她是自己送死,不關你的事。
你躲開有什麼錯,不管是誰有危險,都會躲開。
”
李雲州邊上心疼地看着沈月,心裡恨極了容懷和沈蕪。
好好的姑娘,被她們欺負吓唬成了這樣。
蘇清妤放開沈月,吩咐珍珠照顧好人。
她則走向柴房門口,總要看看裡面是什麼情況。
她還未等進去,就見容懷從裡面走了出來,手裡還拿着一把帶血的短刀。
容懷面無表情,神情呆滞。
他越過蘇清妤看向不遠處的沈月,忽然大聲說道。
“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你長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