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鬧。
”
謝蘊揮開了他阻攔的手,心裡啧了一聲,剛才咬的時候失了智,現在才反應過來這牙印放在殷稷身上很不合時,若是被朝臣看見了不知道會說些什麼,而後宮裡,又那麼多人對他虎視眈眈。
殷稷這些年不近女色,宮裡才能維持太平,若是這個平衡被打破了,那可就要熱鬧了。
“失策了......”
她歎息着在傷口處塗了厚厚一層,起身打算去挑一件領口高一些的衣裳過來,正要給他換上,忽然發現她剛才塗的藥膏不見了影子。
“皇上手挺快呀。
”
殷稷扭開頭,裝作沒聽懂,謝蘊也沒糾纏,重新給他塗了藥又拿白布牢牢包起來,這才開口:“皇上賞頓飯吧,今天來得急,還沒吃呢。
”
殷稷隔着布料摸了下那個牙印,這才起身:“想吃什麼讓他們去準備......昨天尚服局可送衣裳過去了?
”
“昨天下午來量了尺寸,這兩天應當就送過來了......我來。
”
她見殷稷打算自己換衣裳,連忙擡手接過來,當然她的目的不隻是伺候他更衣,解個衣帶的功夫指腹已經在殷稷腰身摩擦過了數不清多少次,蹭得殷稷忍無可忍,隻能抓住了她的手:“你還想不想讓我吃飯?
”
行吧,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确實經不得折騰。
“不鬧了。
”
她老老實實地給殷稷穿好了衣裳,外頭蔡添喜已經極有眼力見地送了早膳過來。
先前謝蘊就發現了殷稷這飯吃得很不痛快,她回來後第一次來乾元宮的時候,就瞧見他那小小的一碗粥都沒喝完,當時還以為是被人影響了心情,今天才看見他是真的不好好吃。
“喝碗湯吧。
”
她盛了湯遞到他手邊,殷稷皺了皺眉:“朕已經吃好了,你慢慢吃。
”
他厭食已久,即便現在胃口好了些,也不過是多夾幾筷子的事,但這看在謝蘊眼裡卻控制不住的心疼:“不強求你全喝完,喝兩口也好。
”
她端起碗,盛了湯遞到他嘴邊,殷稷猶豫片刻才張開嘴。
謝蘊十分克制地隻喂了兩口,見殷稷還盯着自己看,這才又喂了一些。
蔡添喜悄聲退了下去,根本不敢出聲,恨不得這付姑娘用這法子把那一桌子東西都喂進皇帝嘴裡去。
但這溫馨的氣氛很快就被打破了,太後說許久沒見皇帝,讓他過去一趟。
打從内亂之後,荀家名存實亡,全靠太後撐着,如今她已經沒了底氣再和殷稷抗衡,這些年姿态一直放得很低。
謝蘊隻得放下碗:“那皇上去吧,明天我再來。
”
她起身要走,卻被殷稷拉住了手腕:“為什麼要明天?
你昨天還說要給朕研磨。
”
話音落下他才想起來,謝蘊好像還沒在下午來過乾元宮,“你下午有事情?
”
“是有事情,先前不是說了身體還不靈便嗎?
唐停教了我一套手法,要揉上一個時辰。
”
她體力有限,這一個時辰的活做完得再歇上一個時辰才能緩過來,這一下午可不就過去了嗎?
殷稷想起她跌倒的事情來,開口喊了玉春:“他有學這些,你帶過去用吧。
”
謝蘊哭笑不得,擡手捏了捏殷稷的臉頰:“皇帝陛下,他現在是副總管,跟在我身邊像什麼樣子?
你這話說得我都替玉春委屈。
”
玉春忙不疊接茬:“不委屈不委屈,能伺候姑娘也是奴才的榮幸。
”
别的不說,隻看皇帝對這姑娘的态度,說不準日後真可能是宮裡的另一個主子,這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好差事。
但謝蘊态度十分堅決地拒絕了,殷稷隻得作罷,目送她走遠才傳了小駕來往長信宮去,卻是走到半路就被内衛攔住了去路:“主子,您吩咐的兩件事,有消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