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正式亮相的散彈槍
秦石峰往外院走去,剛剛審完府尹,倒是得到一些關鍵信息,夏起淵那邊已經去回禀将軍了,他要出去看下城防有沒有問題。
走上台階,秦石峰一擡頭,頓時看到讓他肝膽俱寒的一幕。
隻見一隻直立起來人高的馬犬呲着白森森的尖牙就沖向秦娘子。
“保護秦……”
砰!
一聲炸響,瞬間讓秦石峰剩下的話直接咽回肚子裡去。
因為走得着急,腳下還被門檻絆了一下,險些摔倒,但是這些他都沒顧上。
他看到了什麼?
在這聲炸響之後,那隻大型馬犬像是被重物擊中,就那麼從空中被擊飛,重重撞在那管事身上!
管事連聲音都沒發出就被撞到,撞的他肋骨生疼,整張臉都扭曲了。
伸手去摸胸口,觸感黏膩膩的,睜眼一看,滿手都是血。
管事吓得張大了嘴巴,無意識發出‘啊啊’的聲音,以為是自己流血了。
周圍的人鴉雀無聲,丫鬟小厮傻呆呆地看着這一幕,就是秦石峰,也瞪圓了一雙眼睛,定定看着秦月。
正确的應該說,看着她手裡那個黑漆漆像是棍子一樣的東西。
炸響就是從那棍子裡傳出來的,他原以為那是秦娘子垂死掙紮用來對付馬犬的棍子,可……可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從那黑漆漆的棍子裡冒出火花,轉瞬那馬犬就倒飛出去。
此刻那馬犬全身血粼粼的,秦石峰大步走過去,隻看了一眼就駭然變色。
這馬犬,被活生生打成了篩子!
馬犬身上全是一個個血洞,此刻正咕咕冒着鮮血,甚是駭人。
回頭看去,便看到秦月以奇怪的姿勢端着那根‘棍子’,正冷冰冰看着那隻馬犬。
從這個角度能夠看到,那并非一根棍子,中間是中空的……秦石峰倏然想起,以前他就看到秦娘子拿出過這東西,隻是一直不知道是什麼。
如今卻是知道了,這東西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這、這是什麼?”秦石峰問道。
秦月收起散彈槍,當着衆人反倒不好将槍直接放回空間,還不等她說話,從跨門處便跑出來很多人,都是血狼營的将士。
夏起淵等人也在場,隻是不見陸雲景。
看到現場,衆人一臉疑惑,他們是聽到響聲過來的,那聲炸響太突兀太震耳欲聾,隻以為出了什麼事。
事實上,看這樣子,是出了點麻煩。
“發生了什麼事?”夏起淵問道。
随即他的視線落在秦月的手上。
“散彈槍?”
他清楚的很,秦娘子隻有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拿出散彈槍,這玩意兒一出,基本上除了死沒有其他結果。
是什麼人惹了秦娘子,居然讓她拿出散彈槍!
夏起淵連忙走過去,仔細看了秦月一眼,見她無事才放下心來,随後看向那隻死的不能再死的馬犬,又看了那管事一眼。
盡管是個憨憨,卻也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
秦娘子是個聰明卻又不肯吃虧的人,一般的為難,她不僅能夠巧妙化解還能讓對方吃虧,極少有直接見血的情況。
定是那不長眼的管事,八成是要讓那馬犬去咬秦娘子!
想到這裡,夏起淵一腳踢開馬犬,抓着那管事的領子将他拎起來。
“你幹了什麼!”
管事已經反應過來,但并未讓他好上那麼一點,看着幾乎被打爛的馬犬,一股尿騷味蔓延開來。
他尿褲子了。
夏起淵嫌棄地将他丢到一邊,回身來到秦月跟前,問道:“秦娘子,沒事吧?”
盡管确定了她沒事,可還是忍不住問一句。
管事聽到那話,像是打翻五味雜壇,她當然沒事,那個惡鬼一樣的女子當然沒事,有事的是他和他的馬犬!
此刻在管事眼裡,秦月當真宛如從地府爬上來的惡鬼,若是普通女子,哪裡能頃刻間就讓這麼大一隻狗變成這幅樣子。
秦月淡然說道:“沒事,懲治了兩條狗而已。”
管事哪裡敢說什麼,此刻他也知道這女子的身份不一般,沒看這些軍爺一個個對她都恭敬有加的。
秦月本身就反感這種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此刻心情不好,說話就更是不客氣。
她拿槍指了指管事,還不等說話,那管事兩眼往上一翻,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秦月:“……”
她還能說什麼,轉頭看向夏起淵,“帶我去見陸雲景。”
夏起淵立刻明白過來,難怪秦娘子火氣這麼大,原來是擔心将軍,他立刻帶着人過去了。
秦石峰的目光自始至終就沒離開過那個被夏老憨稱之為‘散彈槍’的武器,兩隻眼睛幾乎冒出光來。
他緊跟着走了過去,什麼城防,一會再說吧。
這邊夏起淵目送秦娘子進了屋子,便被秦石峰拉到一邊,仔細詢問起來。
再得知那武器是秦娘子親手所制,一種好像意料之中,卻又無法想象的矛盾感充斥心頭。
一個小娘子,怎的如此強大!
創造出能夠擊退阙賊的強弩機就罷了,竟然還能創造出威力如此之大的單兵武器!
作為一個經驗老道的将領,他再清楚不過這東西的價值。
他若是有一座城,他心甘情願用一座城去交換這個武器!
秦月并不知道此刻秦石峰内心的波濤洶湧,推門進去的瞬間,順手将散彈槍收回空間,絲毫沒露出痕迹。
掀開垂簾,秦月走到裡間,陸雲景正坐在軟塌上看書,見她進來,清俊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有人惹你了?”
這個地方已經被他們肅清過一遍,秦月不會有生命危險,所以即便聽到槍聲,他也沒有太擔心。
秦月沉着臉,目光直直看向陸雲景,“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讓人騙我說你沒事?”
陸雲景見她生氣,想要上前拉住她的手,卻不小心牽動傷口,疼的他額頭青筋都起來了,面色卻是沒有半點變化。
秦月見狀哪裡還顧得上責怪他,連忙讓他靠在軟塌上,準備動手拆紗布。
秦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格,當然了,吃軟也隻是對親近的人而言,對無關緊要之人,她軟硬都不吃。
看着秦月小心翼翼地拆開紗布,查看他的傷口,陸雲景的眼底閃着狡黠,知道自己得逞了。
是的,他是裝的,這點傷口着實無法讓他有絲毫動容。
秦月卻不覺得,拆開紗布,便看到猙獰外翻的傷口,看這樣子應當是箭頭刺入其中,偶爾又被生生拔出來。
“都沒有好好處理傷口,怎麼就把紗布纏上了!”秦月愈加氣悶,擡眼瞪向陸雲景,便看到他神色有些萎靡,責備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
“我不想讓你擔心。”陸雲景輕聲說道。
秦月沉默,她當然知道,當時還是應當先過來看看的。
“傷口需要簡單縫合,你忍一下。”秦月沉着臉。
若是不好好處理,這麼炎熱的天氣,很可能會出現感染,那個時候怕是要雪上加霜。
秦月仔細給傷口消毒,而後進行簡單地縫合,陸雲景偶爾緊閉雙眼,薄唇輕抿,又黑又密的睫毛輕顫,向來陽剛氣十足的男人,此刻竟透着一種病嬌美。
秦月連忙移開視線,心髒卻不受控制的加快跳動起來。
有些心猿意馬之後,她的視線開始同樣不受控制,那精壯的胸膛像是有引力一般,牽引着她的視線移過去。
俊顔咫尺,半身無衣……秦月又不是聖人,怎麼可能一點都沒有反應。
“唔!”
正在胡思亂想的秦月,腿上忽然搭上一個重物,心虛之下輕輕出聲。
低頭看去,就看到陸雲景的手落在她的大腿上,她當即羞惱地擡頭看去。
這在古代,可算是孟浪之舉!
可是看到陸雲景閉着雙眼,薄唇抿緊,才意識到剛才心虛之餘針刺偏了。
秦月連忙收斂心神,不敢再去看那張臉,更不敢再去看那結實的胸膛,摒除雜念去縫合最後兩針,卻忽略了腿上那隻大手。
孟浪之舉?
他隻是将手搭在自己娘子的腿上,何錯之有?
陸雲景此刻有些懊惱,以前就知道她吃軟不吃硬,為什麼到現在才深刻意識到這一點?
一直沒能好好親近她,當真是他認識的不到位。
陸雲景有種醍醐灌頂,又有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一直無法攻克的難題,此刻有了極好的法子。
不知道狗男人心裡琢磨什麼的秦月,重新将傷口包紮起來,幫他穿好衣服,這才松口氣。
正要起身,才意識到腿上還沉甸甸的,低頭看了一眼,她面無表情地擡頭。
“還不拿開!”
陸雲景呼吸有些不穩,微微蹙着眉頭,聽見她的話似乎才意識到什麼,忙提起手。
“抱歉。”
秦月見狀也不再說什麼。
“你這次的狀體好像不太對。”
陸雲景的身形一頓,難不成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是不是天氣太熱,有些不适應?”
陸雲景忙輕輕呼出口氣,說道:“不知為何,總有些頭暈腦脹。”
果真是不太适應這邊的氣候,大概是在邊關那邊生活久了,需要一些時間。
陸雲景從軟塌上起身,似乎是想喝水,誰知身體晃了晃,一下沒站穩。
秦月連忙上前,以身體為重心接住他。
兩個人結結實實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