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 問責
哦?這事現在不勞黃公子費心了,你家嶽父大人所有的證據我這裡都有,你要看看嗎?”商靖承說着,随手又丢了一冊子到他面前。
黃山這才看清楚那高位上竟還坐着人,而且細看那人還有些臉熟,他下意識的指着他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坐在公堂之上?”
商靖承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盯着他,直盯着他頭皮發麻,才一拍桌子喝道:“黃山,你可認罪?”
“認罪?認什麼罪?我何罪之有?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刁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竟敢公然坐在公堂之上,那裡可是我嶽父的位置!”黃山雖然是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但是罵人的氣勢倒是沒有絲毫減弱。
“你,你就少說兩句吧……”梁縣令瞥了他一眼說道,這死小子說就說嘛,怎麼又扯上他的名字?是怕他死得不夠快嗎?
黃山見自家嶽父一臉慫包的樣子,又看了看他此時的狀态,心頭一突,開始有所警惕地問:“你,你究竟是何人?”
“五皇子殿下,小婿一向做事很是穩妥,剛才會出言冒犯可能是被人打懵了,還請五皇子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他。”梁縣令終于看不下去了,出言幫着他解圍,再這樣下去這小子肯定會被五皇子盯死的,他女兒還指望着他來照顧着,要是五皇子一個不高興将他收監了可怎麼辦?
五,五皇子?這人是五皇子?
黃山吓得哆嗦了一下,然後趕緊不停地磕頭道:“五皇子饒命,五皇子饒命,小人不是故意罵五皇子的,實在是不知道您是五皇子,還請五皇子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小人這一回!”
商靖承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盯着不停磕頭的他,也不叫他停下來,就那樣看着他表演。
春花看見此時像條狗一樣求饒的黃山,突然間有些解氣,這個男人,從前仗着自己嶽父的勢,強迫她,羞辱她,如今終于看到他如此求饒的一面,她能不解氣嗎?
黃山磕了半天的頭沒有看到反應,他不禁頓了一下,偷偷地擡頭看了一眼商靖承,卻見他冷冷地盯着自己,吓得他縮了縮腦殼,這五皇子的殺氣太大了,他剛才也是無意間得罪他了,他不會是想要盯死自己吧?
商靖承敲着桌子的手收了回來,他微微揚起了一抹笑臉問:“梁縣令,這黃山公子是你家女婿?”
“是是是,是下官的女婿,五皇子可是認識小婿?”梁縣令一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便趕緊回道。
“見過,不過當時是跟我那朋友一起,啊福,你且過來看看這是你發小嗎?”商靖承的聲音仍然是輕松的。
啊福?
黃山一聽到啊福的名字,立馬像是見着了救星似的回頭看去,卻一眼看見了坐在後面的春花,他眼裡的瞳孔瑟縮了一下,随即又裝作沒事一樣看着啊福叫道,“啊福,原來你和五皇子是朋友啊?你快幫我向他求求情好不好?我剛才隻是被人打得有些頭暈,胡言亂語罷了,真的不是故意要罵他的。”
啊福臉上全是嘲笑的表情,他冷眼盯着他說:“黃山,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自己不知道嗎?需要我給你指出來嗎?”
黃山聽他如此連名帶姓地叫自己,便知道這下子慘了,自己做的那些破事他肯定是知道了,他有些慌亂地躲閃了一下眼神,然後說:“啊福,你别聽别人亂說啊,我能做什麼事情……”
“黃山,死到臨頭了你還不知道悔改是不是?你趁着我不在家,以打探我消息的名譽去我家裡,你可知道,你毀了一個女孩子的清白,你等于毀了她的一身?”啊福激動地将他一把提了起來,要不是使勁憋着,他肯定就一拳揍了上去。
黃山驚懼地盯着他,一邊極力地往後仰一邊說:“你,你做什麼,你快快放手,你快快放手!”這人想打他嗎?他們可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啊!
“我做什麼,我要打你啊!”說完,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咬牙切齒地對着他的臉便揍了下去。
黃山被揍得摔到了,正好就摔在了春花的腳下,他撫着臉咒罵着掙紮着,卻是起不來,而且一擡頭就看見春花那張充滿恨意的臉盯着他,吓得他不禁往後縮了縮身子叫道:“你幹嘛,你盯着我幹嘛你這個賤人!”
賤人!他叫她賤人!
春花再了也忍不住了,她站起來,一腳踩在他的身上叫道:“你叫誰賤人,你叫誰賤人!你這個衣冠禽獸,你強迫我,沾污了我,毀了我這一輩子,我要跟你拼命!”她哭喊着死命地踩着他,死命地踩着他,可是她的力氣在他的眼中不值一提,他隻稍稍一個翻身便将她給揮倒了。
謝初瑤趕緊上前去拉了她一把,這才免于她摔倒在地的難堪。
“誰強迫你了,你這副鬼樣子長得這麼醜,我才看不上你,哼,别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好不好,我有妻子!”黃山掙紮着終于站了起來,他對着她惡狠狠地罵道。
隻是,圍觀的那些百姓聽了春花的話全都沸騰起來了,他們所有人都對他指指點點,用一副惡心嫌棄的眼神盯着他,還有一些看着春花的眼神也變得微妙了起來。
商靖承拍了一下案闆,這驚雷的一聲,聽得衆人都驚得靜了下來,就連罵罵嚷嚷的黃山也是吓得一個激靈,趕緊停止了漫罵看着他。
“黃山公子真的沒有對春花姑娘做過什麼事情嗎?”商靖承的聲音裡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黃山趕緊一蹦一跳地上前了幾步,然後跪下來叫道:“回禀五皇子,草民真的沒有對她做那些不堪的事情,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既是如此,那你也不怕我們來個驗血為證了?”商靖承斜了一下嘴角問道。
驗血為證?怎麼個驗法?
黃山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然後咬了咬牙說:“我沒做過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怕,愛怎麼驗就怎麼驗!”這個還能驗血為證?還真是當他是傻子好騙是吧?
“她懷了你的骨肉!”商靖承死死地盯着他,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變化。
黃山驚得嘴都合不攏了,他震驚地回頭看了一眼一臉悲憤的春花,然後立馬驚醒過來叫道:“不是,這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在騙我!”怎麼可能,這就偷吃了那麼一次就中招了?
而最驚訝和最痛心的人莫過于是梁知縣了,他本來還在想着該怎麼保下這個小子,也一直以為這女子的指控隻是在誣蔑他,可是眼下看他這表情,這分明就是事實啊,他在害怕!
“黃山,你究竟做了什麼好事,你這個臭小子,你還記得當初上門的時候你說過什麼話?你說過要好好對我葉兒的,你說過的,你現在竟然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你是不是想要氣死我啊你!”梁知縣痛心疾首地罵了出來,他指着他的手指在哆嗦發抖,氣得胸口都快要炸開了。
以前隻道他經常會流連煙花之地,也警告過他幾次,可是無耐自己有一些證據在他手裡握着,所以後來也隻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是沒有想到這人竟如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敢去沾污一個平民女子,這事要是這葉兒知道該是多痛心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黃山不停地喃喃着。
“有沒有可能讓謝大夫給驗過不就知道了!你們應當也聽過京都謝家大小姐謝大夫的大名,他既有醫術聖手之稱,肯定也能驗得出來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了,黃山公子,這下子你還要繼續否認嗎?”商靖承輕描淡寫的問。
謝初瑤這時站了出來,也是看着他說:“黃山公子要是沒有意見,那我們這便開始驗血為證了!”她說着,從醫箱裡拿出了三根銀針,嘴角帶着笑着看着他。
這甯白鎮離京都雖遠,但是這謝家大小姐的名頭他們可都是聽過的,那些圍觀的百姓一聽到她的名頭便興奮地叫了起來,有的甚至當場問:“謝大夫,能不能給我看看病啊!”
“對啊對啊,謝大夫看診嗎?”
“謝大夫,幫我娘看看病吧!”
聲音不斷地傳進來,謝初瑤擡頭安撫地對着他們微笑了一下,然後說道:“等此事一了,我便會給你們細細看診一翻。”既然來了,有病,她便看。
她這話一出,惹得商靖承的臉沉了沉,這個女人,他們可是出來遊玩的,不是來看診的,還真是一刻都停不下來!
外面的百姓可是歡呼了起來,有的甚至立馬離開了,他們都想着回家把自家病人帶來看病了。
“黃山公子,現在可以開始了嗎?”謝初瑤冷冷地看着陷入僵局般的黃山。
“不,不,五皇子,我想說,這事不關我的事,是這個女人來勾引我的,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真的不是我強迫她的!”黃山趕緊澄清道,現在隻能把這些都推到她身上了,這個死女人,等他躲過了這一劫他絕不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