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窩靠近男人那邊是熱的。

　　她側着身子背對文長钊躺了會，心裡忍不住想，都八點半了怎麼還不拉燈睡覺。

　　文長钊也不知道今天怎麼，明明兩人跟平時一樣，又好像有什麼不一樣。

　　他摩挲着書頁一角，聽到床那側媳婦悶在被子裡的聲音。

　　“文長钊……你，你把燈拉了。
”

　　熟悉的聲音打着顫，文長钊把書放在枕頭旁邊，擡手拉了燈。

　　以為她是冷了，伸手過去摸了一下，然後就觸碰到滑滑的皮膚才想起來她隻穿了背心。

　　男人的臉在黑暗中紅了一點，“咳……要不要再添件衣服。
”

　　“不要的，不冷。
”

　　不僅不冷，餘小青還很熱，覺得自己就像晚上煎的那個荷包蛋，要熟透了。

　　文長钊重新躺了下去，手卻沒有收回來，放在她手臂上。

　　餘小青咽着口水，磕磕巴巴地說，“要不，我們再試試。
”

　　她沒頭沒腦說了一句，文長钊卻是知道什麼意思，脫口而出，“真的嗎？
”

　　“真的。
”

　　餘小青說完，轉過身來盯着男人熟悉的輪廓。

　　兩人是夫妻，以後還得過一輩子，總要過了這一關，而且她想要個孩子，她曾經知道有個孩子是多幸福的事。

　　文長钊啞着聲音，知道餘小青的性子，要說這樣的話是在心裡想了多久，才大着膽子說。

　　她都主動了，自己不能落後。

　　他當即一個轉身，俯身撐在她身邊，被子鼓起一個大包。

　　碎花窗簾被風吹動，月亮的光淺淺照在窗簾上。

　　文長钊要動不動，又有點猶豫。

　　被子裡熱得要命，餘小青額頭上都冒出了汗，更别說文長钊了，胸口濕漉漉的，白背心都要透了。

　　太煎熬了。

　　餘小青一下受不了了，心一橫，扯着他的手放進小背心裡，“你趕緊的。
”

　　後面的事兩人都不是第一次，順其自然就繼續下去了。

　　餘小青還是忍不住發抖，隻是文長钊一打算放棄，她就不吭聲抿着嘴拉他手。

　　一年多沒經事，剛開始都有點不适，後來就好了。

　　被子裡熱得人喘不過氣，響起羞人的聲音。

　　外頭窗子下蛐蛐聲一陣一陣傳出，有動靜的又不止他們一家的，沒人在意。

　　等到事畢，餘小青渾身都是汗，被男人抱着。

　　從前他倆不是這樣的，剛結婚那會兒，兩人都羞得做這個事，搞得像完成任務，哪裡來的抱……

　　現在好像不一樣了，餘小青從心底裡覺得高興的。

　　她眼睛有點酸，“文長钊……”

　　“嗯？
”

　　“對，對不起。
”

　　文長钊沒說話，把她抱緊了點，“都過去了，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
”

　　餘小青重重點了頭，他起身去擰了毛巾給人擦汗。

　　兩人收拾完才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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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吃過午飯。

　　林書顔在家看書，外頭周春梅來了。

　　“诶喲，小林在看書呢。
”

　　“周姐，怎麼了？
”

　　林書顔在沙發上坐起，一看到周春梅八成又是又什麼八卦了。

　　倒是有趣，她樂意聽。

　　周春梅在沙發上坐下來，湊過來神神秘秘，“我給你說，王翠剛剛生了。
”

　　“啊，今天才生？
”

　　前天晚上送去衛生院的，折騰到現在那是吃大苦頭了，不過也不關她的事。

　　“對對對，我早上閑着沒事就去看看，正到緊要關頭，她那孩子養太大，還怕疼不肯用力，軍醫都頭疼了。
”

　　想起王翠每天還在家屬院說自己養胎養得好，林書顔搖了搖頭，孩子過大多難生。

　　“生孩子哪有不疼，誰都不是這麼過來的，”周春梅又說，“還有啊，她生了個女兒，不是兒子。
”

　　“啊……”

　　這下林書顔真是有點想笑了，要說她自己是更喜歡女兒，可王翠連進醫院那天都在念叨兒子呢，估計有的郁悶。

　　“唉，男孩女孩都一樣，我倒喜歡女孩。
”

　　周春梅搖搖頭，“其實還是不一樣的，女兒養大總歸是要嫁給别人家，兒子能賺錢貼補家用。
”

　　“嗐，真的，小林啊可得記得，一定要有個兒子啊。
”

　　這年代的人，大多還是重男輕女，林書顔沒說什麼，隻笑了笑摸摸自己肚子。

　　她就喜歡女兒。

　　女兒怎麼了，就像林家，也是她這個女兒帶進了城，不說自己，就是大姐也比大哥靠譜啊。

　　周梅春又跟她聊了會兒天，才走了。

　　她一走，福寶就趴回來舅媽身邊，歪着小腦袋看她肚子。

　　林書顔揉揉她頭發，“怎麼啦？
”

　　福寶伸手摸摸，“是妹妹，不是弟弟。
”

　　“好，是妹妹。
”

　　才說一句，餘小青又來了。

　　其實她前頭就來了，出了家門看到周梅春進了林書顔家，又退了回去。

　　這會兒才過來。

　　她眼神閃躲，人是來了，但沒想好咋說。

　　林書顔笑眯眯看着她。

　　餘小青覺得，書顔那眼睛怪好看的，就是看着她覺得啥秘密都藏不住的。

　　林書顔拍了下福寶小屁股，把孩子支了出去，“寶寶，喂小兔子去。
”

　　等到餘小青坐下來，她才打趣說，“小青今天氣色真好，一看昨晚就睡的很好。
”

　　餘小青手指揪着衣擺上的一點小線頭，别别扭扭說，“昨晚……成了。
”

　　“這是好事啊，害羞什麼，”林書顔知道她内向，能找自己說是把自己當成朋友，真心為她高興。

　　餘小青點點頭，又說，“他還親我了……”

　　“你是他媳婦，不親你親誰。
”

　　“就，以前我倆就沒親過。
”

　　林書顔：？
？
？

　　好吧，真純情。

　　兩人又湊在一起，說了會兒男人的事情，聽到當初是林書顔親的賀團，餘小青隻想給她豎大拇指，賀團那冷冰冰的，也隻有書顔敢湊上去了。

　　但凡文長钊是那樣的人。

　　餘小青八成還是黃花大閨女。

　　說了會兒話，林書顔問她，“你高考真打算明年考？
”

　　“嗯，我還很多書沒看，今年估計是不行的，特别是英語太差了，明年看看能不能去城裡上課。
”

　　“以後有不明白的來問我吧，英語我還成。
”

　　餘小青眼睛都亮了，“真的啊！
”

　　“嗯。
”

　　過了四月，轉眼就到了五一。

　　五一勞動節是大節日，軍區還會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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