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見那些百姓們議論紛紛,又狐疑地看着他時,他不禁咳咳兩聲,挺直腰闆,企圖展現出自己的氣勢。
燕長青瞥了眼陸時,隻覺他像個傻帽。
這動作,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而後,方天河牽着幾匹馬到了陸時等人面前。
“王爺,此馬名為烈風,是下官專門去馬場内給王爺您要來的,速度快又能騎千裡,最為适合王爺您。
”
方天河看着眼前這隻眼神淩厲又渾身布滿棕毛的馬兒,開口介紹着。
他才開口說是永安王要騎,馬場的管事便二話不說叫他牽走,還開心地說永安王騎他養過的馬兒,這事他能吹噓好幾年。
“将軍的馬叫千裡,與烈風乃一對兒。
”
方天河繼續道,擡起手摸着身旁那匹白色馬的頭。
烈風性格烈,除了馬場的管事之外,不喜它人碰它身,若是碰了,它會拱人。
但千裡卻很溫順,很喜歡他人摸它。
牽着烈風來時,他還膽戰心驚地,怕烈風鬧起來擾亂街市。
不過,他聽聞永安王喜好馬,天底下不管什麼樣的烈馬到了他手上,都會變得服帖。
所以他想,永安王也該能駕馭烈風。
燕長青聽見一對時,眉頭微蹙,視線落在那兩匹馬身上。
陸時見的烈風那犀利得像是要殺人的眼神時,不禁往燕長青身邊一挪,湊近燕長青身邊,拉了拉他衣袖,壓低聲音道:“燕長青,本少爺的馬術可不太好。
”
他的馬術,最多能與十歲小孩媲比,屬于坐在馬背之後,隻能像個老頭那樣悠哉悠哉走着那種。
“就算不好,也得硬着頭皮上。
”
燕長青掃視周圍一圈,那些百姓們全直勾勾地看着陸時,似等着陸時給他們展示一下,如何馴服烈馬。
“你這是赤果果地想讓本少爺難堪啊!
”
陸時原希望燕長青能幫一幫他,沒想燕長青竟說出這麼冷酷無情的話來。
“誰叫你是永安王。
”
燕長青宛若一隻狐狸般開口,粗粝的手稍微用了一成力,直接将陸時推了出去,與烈風來了個近距離接觸。
陸時身體僵硬,看着這隻眼神輕蔑的馬兒,他吞了吞口水。
燕長青這樣,不就是在報複他!
這個人就是小心眼!
陸時掃向衆人,又看向方天河,隻見方天河滿臉激動,似乎盼着他上馬。
最後,陸時隻能硬着頭皮,腳踩在馬镫上,手抓着缰繩,慢吞吞地上了馬。
而他心裡祈禱着這隻馬千萬千萬不要發脾氣。
他先前騎的馬全都溫順得跟什麼似地,就是有性子烈的,那也有如風在前面牽着。
有如風在,他是一點都不怕。
但沒如風,他怕得要死!
陸時在衆人注視下上了馬,就在他懸着的心要松懈下時,隻見烈風前蹄朝上,又籲了聲,令得陸時身不禁往後仰,幸好他眼疾手快抓住了缰繩才不至于被甩下馬背。
不等陸時反應過來,烈風直沖從人群内沖出去。
“啊啊救命,救命啊!
”
陸時大聲喊道,奈何…
在他喊時,馬已經疾馳出了人群,離他們好一段路遠。
而他說的話,他們壓根聽不到。
方天河手抵在額頭,看着陸時離開的方向,崇拜道:“真不愧是王爺,一下便将烈風馴服了。
”
燕長青騎上了馬,如風跟在他身邊,而那些從鄰鎮借來的官兵緊跟其後,浩浩蕩蕩地往牛寨路的方向去。
另一邊,當何興将那些土匪們押回去後,那些醒來的土匪們懵了,他們絲毫不知自己是怎麼來衙門的,更是不知,說好的給他們喂毒藥,怎他們一點事都沒。
反而身體變得輕盈舒暢了些,就好像休息了很久一樣。
不過,他們倒是知道一件事。
他們要完蛋了…
被送到官府裡,想要活命,難得很。
除非他們大當家帶人屠殺整個鎮子,将他們救出去。
而他們不知,自己家的寨子都被燒了,唯一知道這件事的獨眼,因為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