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王爺也别逗他們了,還是快點吃早膳吧,吃完就去張府。
”
林箐箐掃了眼秦旬,秦旬哎了聲,拿起筷子。
見主人拿起筷子,他們才敢拿起筷子吃起來。
“不得不說,這比宮内的廚子們做的還好吃。
”
一人廚子開口道。
于是乎,禦醫們一人吃了兩碗,直接将粥底都吃空了。
“多謝王爺、王妃招呼。
”
禦醫們放下碗筷,打了個飽嗝,看着眼前一碗都還沒吃完的兩人,感激道。
“王妃,那我們現在便去張府?
”
陳禦醫小心翼翼問道,林箐箐點了點頭。
衆人又看向一旁的秦旬,秦旬看着他們這模樣,搖了搖頭,開口道:“去吧。
”
“多謝王爺。
”
禦醫們起身,朝秦旬鞠躬,感激道。
不等林箐箐反應過來,他們直接架着林箐箐離開了,一個比一個着急。
看着他們這樣,秦旬是真無奈。
“主子。
”
在人離開後,一道身影悄然無息地出現在秦旬身後,秦旬神色一變,餘光瞥向身後穿着夜行衣的暗衛。
“查到了?
”
秦旬冷聲問。
“是,活血蓮…是太子派人所送…”
暗衛點頭,回答道。
“果然。
”
秦旬呵了聲,一切好似都在他猜測中般。
一株活血蓮至少要二十萬多兩,且難尋難找,若這銀子是張洞之自己掏的,恐怕他得不吃不喝十年才能攢夠這銀子。
若是太子送的,那問題就更大了。
張洞之這人清廉,縱是外面的人提及他來,也都敬佩個一二,他既接受了太子這麼貴重的禮物,那說明…
他是站在太子那邊,又或者是答應太子些什麼事。
“想辦法查一查戶部的賬目近來有沒有大數額的銀子流動,順便查一查張均元的身份背景,還有沒有親人在世。
”
秦旬冷聲吩咐,暗衛點頭,應道:“是。
”
眨眼,便消失在秦旬跟前。
若是張洞之這邊能查出些什麼來,太子怕是要成熱鍋上的螞蟻了。
至于張均元,有些事讓他好奇,好奇到想再查一遍。
張府外。
當禦醫們帶着林箐箐去時,張府在外候着的下人連忙往前幾步,朝他們行了禮。
“王妃,陳禦醫,還有…諸位禦醫請。
”
下人開口道,随後請着他們進了府内。
一入府内,林箐箐跟諸位禦醫們都能感覺到張府内死氣沉沉地,在柱子跟門上還貼着些符,好像是在怕些什麼東西般,整個張府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老爺就在裡面。
”
引着路的下人見衆人臉色不對,連忙道。
而後,推開門。
一推開,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藥味,嗆得林箐箐一行人咳嗽,有的甚至捂着鼻子。
“這藥味也太濃了些,怎麼還有股腥味。
”
一禦醫開口道。
他們沒别的本事,就是鼻子靈敏。
林箐箐一聞味,便知這是什麼味,這味道她之前聞過,是活血蓮的味道。
不過當時隔着箱子,味道沒這麼濃烈。
而這血蓮被吃了這麼多天,這味道竟還在屋内揮之不去。
“見過王妃。
”
就在開門之際,一個婦女連忙放下藥碗,邁着步子到林箐箐身邊,朝林箐箐行禮。
望着眼前憔悴而臉色難看,精神不佳的張夫人,就知道她心力交瘁中。
林箐箐點頭,扶起張夫人。
“陳禦醫說…說王妃能救我家老爺,王妃,我家老爺可就拜托你了。
”
張夫人淚眼汪汪道,連說話的聲音都帶着些許顫音。
林箐箐瞥了眼床上睡着的張洞之,又看向張夫人,點了點頭:“本王妃一定竭盡全力治好張大人。
”
“張夫人,王妃醫術過人,她一定能治好張大人的。
”
陳禦醫在一旁幫着說話,張夫人一聽,眼淚嘩啦便流了下來。
“如此,有勞王妃了。
”
張夫人點頭,開口道,随後給林箐箐讓開了條路,林箐箐帶着禦醫們往屋内去。
隻見張洞之老臉蒼白,皺紋堆疊,眼角下一層厚厚的黑眼圈,可見他睡眠也不好。
“眉頭緊蹙,神情看起來也不正常,大抵是在做什麼噩夢,老夫這就為張大人點一株香,安安眠。
”
一禦醫見狀,連忙從懷中掏出早準備好的香,将這當成自己家一般行動起來。
“這屋内一股藥味也不開開窗散去。
”
又一禦醫開了口,走到窗前,剛伸手想打開窗,便聽得張夫人的聲音響起:“不要打開…”
然,下一秒,窗咯了聲,開了一條縫。
外面的陽光順着縫隙溜了進來,落在床上的張洞之身上。
驟然,那緊閉的眼猛地睜開,如刀鋒般的眼看着眼前一行人。
“快,快來人!
”
張夫人見狀,連忙喊道,但還是晚了一步。
張洞之從床上起身,被陽光照射到的地方正浮起斑駁的紅斑來,而那雙眼也紅得像是見了血般,他就好像是沒理智的瘋子一樣,朝着離他最近的林箐箐襲去。
林箐箐看着突然張洞之手上突然而起的紅斑,不禁挑眉。
“王妃!
”
陳禦醫喊道,心裡害怕張洞之會傷了林箐箐。
這可是他們跟永安王借來的王妃,要是出什麼事,他們還不起啊。
然,就在張洞之手落在林箐箐身上時,隻見林箐箐擡起手,劈落在張洞之的脖頸上。
張洞之那雙通紅的眼一翻,旋即暈倒過去,倒在地上,而林箐箐的手還懸在半空中。
衆人嘴巴張大得能吞下一顆雞蛋,不可思議地看着林箐箐,似沒想到,林箐箐這麼猛。
雖張洞之是戶部的侍郎,但好歹也會點武功,林箐箐隻一招就将人放倒了,這…
“隻要位置劈得對,就是會武功的人也會扛不住這一擊,這是常識,各位禦醫難道都不知?
”
見他們怪異的眼神,林箐箐便知曉他們在想什麼,不由得開口問道。
禦醫們點了點頭:“知,知道。
”
他們知道是知道,就是沒想過用,但林箐箐不止知道,這一劈還劈得很是麻溜。
“老爺。
”
張夫人走到張洞之身邊,擔憂地喊道。
“張夫人不必擔心,隻是暈過去而已。
”
“你們将張侍郎擡到床上去。
”
“趙禦醫,勞煩将窗戶打開些,透透氣,通通風,但正對床的窗戶不要開。
”
林箐箐吩咐道,那些人乖乖照做,就好像是林箐箐的手下一般。
林箐箐坐在床邊,看着浮起的紅斑,又撐開張洞之的眼看了看。
他的紅眼逐漸變回了原本的顔色,而身上的紅斑也逐漸消失。
這一刻林箐箐明了,為什麼他們要說這是怪病了,這病确實怪。
見了陽光便起紅斑還會發瘋,不見陽光紅斑便會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