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像是往北邊方向去,這會應該在矮腳村,不過那矮腳村地勢偏低,每年一到大雪時,那路都會被積雪堵住,得等太陽出來雪才會融化,這幾日雪又比往常要大些,那條路肯定更堵。
”
“連人都難進去,何況是運着镖的镖隊,若是要等,還不知要等幾日,照趙镖頭那性子,恐怕會從改從牛寨路經過。
”
“算算她們離開南天鎮的時間,這會兒要麼在牛寨路,要麼快到牛寨路了。
”
趙問撓了撓頭,老實回答道。
雖然他不明白永安王問這個作何,但人家既問,他也隻能老實回答,若不然他怕會被扣上個欺瞞罪。
“什麼?
牛寨路?
這是什麼膽子呐竟敢走牛寨路。
”
打手們一聽牛寨路,神情旋即嚴肅了幾分。
說這話的語氣就好像,他們膽子真大,還不怕死。
燕長青與陸時二人相識一眼,對這牛寨路瞬間有了興趣。
“聽你們這話,這牛寨路很不得了?
”
陸時開口,興奮問。
方天河看着陸時這興奮的樣子,臉色比剛才更沉了幾分,而周圍的氣氛也因牛寨路這三個字而變得嚴肅。
“王爺,那牛寨路不是不得了,是經過那條路的人,九死一生呐。
”
“牛寨路那邊住着一群土匪,但凡是經過牛寨路的,都被那些土匪洗劫一空,連命都回不來。
”
“縱是能回來的,也是那些家中有銀子的公子或小姐們,書信一封去了他們家,待拿到銀子在,才會将人給送回去。
”
“但就是送回去,那也…哎…”
打手說到這裡時,不禁哎了聲。
人是送回來了,但卻還不如不送回來。
若是男的,不是缺胳膊就是斷了腿,隻留了個活命。
若是姑娘家,那就更慘了…
“兩月前與我相識的朋友被商隊雇了去當打手,結果跟的商隊是個外來的,不知牛寨路上那些土匪有多心狠手辣,不聽勸,硬走了牛寨路。
”
“結果好了,連人帶貨,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
那說話的打手拍了拍手,惋惜道。
提及牛寨路,附近幾個飽受牛寨那些土匪們嚯嚯的鎮那都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有人能來管一管這些猖狂的土匪。
“哦?
這麼嚣張?
”
陸時挪了挪身,正襟危坐地聽着。
“官府不管?
”
燕長青那雙犀利的眼落在方天河身上,開口問。
土匪胡作非為,若是官府不管,那誰會來管?
“啟禀将軍,管了的,隻是…隻是寡不敵衆呐,當初何大人還書信一封,與下官這邊借了不少手下過去,想圍剿牛寨,但…但,但是…最後還是敵不過對方。
”
方天河哎了聲,回答道。
“下官當初也以為周圍的鎮都借了人過去,應該能将牛寨那些人拿下,縱是拿不下,那也能叫他們元氣大傷。
”
“誰曾想,何大人帶去的人都被他們擒住了,那些土匪還反威脅何大人每年需上繳五萬兩真金白銀,那麼多的人命,不管是誰都會選擇上繳,但五萬兩對個小小的芝麻官來說,那是天大的字數,哪怕是變賣家産都湊不了五萬。
”
“何大人生性和善,不忍從百姓身上下手,所以那五萬兩,全是何大人朝着自家親戚,奔波各地與好友借來的。
”
方天河繼續道。
“雖那一戰我們是沒參加過,但卻是聽過,所有的擔子都壓在何大人身上不說,也叫何大人與周圍幾個鎮的百姓死了心,認了命。
”
“連官府召集那麼多人都沒能将對方拿下,可見這牛寨是管不下了,若是再繼續下去,牛寨的人怕是會血洗周圍鎮子,這一戰是叫牛寨那些人越來越猖狂,而我們也不敢得罪他們,隻能順從他們。
”
趙問點了點頭,順着方天河的話說下去。
“打不過便隻能躲着,躲得遠遠地。
”
“但是躲得過初一,卻躲不過十五,一旦下了大雪,矮腳村的路被封,通往京城的也就剩牛寨路,若是不想走牛寨路,那要多輾轉幾個村子,若是輾轉,會在路上花不少時間。
”
“那些心裡抱着僥幸的,便想着搏一搏,試一試,結果連小命都逝了。
”
趙問繼續道,又哎了聲。
若不是永安王提起,他是忘了這一點,當初也忘了提醒林青他們。
他希望林青她們能平安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