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陸時手上,也就是說他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這下好了,不用試探陸時,也不用賄賂他,而是得将他殺了!
“老爺,該怎麼辦?
”
曾夫人擔心道,她就知道不能将人給他們。
“人已被帶走,也沒尋回的道理,那便隻能找個機會将那婆子給殺了!
這一次一定要斬草除根!
”
曾蔡手握成拳,眼銳利得宛若刀鋒,身上泛起一股殺意。
“不止是那婆子,連陸時以及林箐箐,還有他相公,也要一并除掉,誰知道那瘋婆子有沒有透露些什麼,而他們又知道多少。
”
為今之計,便隻能将那些人全殺了,這事才能落幕。
沒想那瘋婆子竟還在桃花鎮内,他還以為早不知道死在哪荒郊野外了呢。
“今夜,便找人要了他們命。
”
曾蔡眼神凜冽,開口道。
曾蔡倒是有些後悔太早除掉王二了,若是王二在,便能直接叫他的人出手,将那護衛引開,再找機會殺掉那四人。
一出牢房,林箐箐與江溪加快步伐,陸時在後面追着。
“等,等等本少爺啊,怎麼說本少爺都是你們救命恩人啊!
”
陸時邁着大步追着,嘴裡又喊着。
好歹他升車副侍郎,這官職可算小,這些人也忒不給他面子了。
站在外面守着的如風見得自家少爺這般,不禁開口:“副侍郎在桃花鎮這,不如縣令大人好使。
”
“本少爺的官職可比曾蔡高不知幾品呢!
”
陸時瞥了眼澆冷水的如風,也不明如風到底是站在哪邊的,竟當着他這少爺的面說這些風涼話。
“若真好使,少爺您也不會在牢裡待那麼久。
”
如風揭穿。
若真好使,一進一出,根本要不了多久,而他在這等了很久,才等到他們出來。
陸時想起那曾夫人,那曾夫人極力阻止的模樣也很奇怪。
看來,他不得不相信江溪說的。
而那許婆子,就是最關鍵的證據。
“走吧,去林家。
”
陸時眉頭緊蹙,也沒與如風再說下去,反轉移話題,認真道。
如風見得自家主子認真的模樣,不由得驚訝。
陸時許少這麼認真過,而他一旦認真,那證明事情确實棘手。
如風也沉默,跟在陸時身後離開。
林家内,林箐箐将許婆子安置在床上,江溪給許婆子倒了杯水,林箐箐給許婆子把脈。
陸時一進去,不禁打量這屋。
這屋,倒還挺大的,而且打理的井井有條,有家的感覺。
這般,倒難怪江溪不想回宮。
“情緒有些激動,除此沒什麼大礙。
”
林箐箐呢喃,懸着的心放下。
若是他們晚到一步,恐怕許婆子真要被行刑,而且…
曾夫人百般阻擾,是認出許婆子了。
也就說明,他們先前猜測是對的,許婆子身上的傷與曾蔡有很大的關系。
今日被曾夫人認出來,恐怕,就是想安甯都做不到。
“梨兒,梨兒。
”
許婆子手拉着林箐箐的衣袖,似察覺到林箐箐有些沮喪般,一直喊着林箐箐的名字。
林箐箐掃了眼許婆子,嫣然一笑:“娘,我在。
”
“隻是,娘若再裝下去,恐怕我們都得喪命。
”
林箐箐拉起許婆子的手,溫柔又親昵道。
這話,讓許婆子身子一僵,連看着林箐箐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
陸時蹙眉,與如風互相看了眼,他根本聽不懂他們這話是什麼意思,也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
什麼裝下去?
“娘,這位陸大人,可以相信。
”
江溪開口,擔保道。
陸時聽得江溪這話,昂首挺胸,擺出一副大人的架勢。
“對啊,看看本少爺長着一副好人臉,就知本少爺可以相信,所以,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
陸時拍了拍胸膛,又指着自己這張看起來俊俏的臉。
随後,拉過椅子,坐下,雙目看着眼前的幾人,不禁問。
江溪也隻跟他說過許婆子的女兒與先前那失蹤案有關,除此也沒多說什麼。
他到現在還雲裡霧裡地,根本不知這裡頭發生了什麼事。
“我家相公說得對,這位從京城來的陸大人,便是唯一能替娘翻案的,若是錯過了,那便沒這機會了。
”
“我原以為娘隻是梨兒的娘,除此之外,便無其他,後來娘身上的傷口出賣了您,但那時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讓你繼續安穩活着更好些,但今兒個這事後,我才明了…這事不解決,娘便不能安穩地生活,而我們也會受到牽連。
”
林箐箐見得許婆子沉默不語,繼續道。
“真,真能相信他嗎?
”
許婆子開口,目光落在陸時身上,滿臉寫着不相信三個字。
“嗯。
”
林箐箐點頭,開口。
“嘿,不是說是個瘋子嗎?
”
聽得許婆子正常開口,陸時一臉詫異,說話不經大腦,直接道了出來。
如風白了眼自家少爺,又輕歎一聲。
“若是不裝,恐怕會被人看出端倪來,何況,這桃花鎮還是曾蔡的地盤,更是要小心些。
”
林箐箐替許婆子解釋道。
許婆子錯愕地看着林箐箐與江溪,開口:“你,你們怎知…”
她裝了這麼久,沒人識破她僞裝,大家都認為她是真的瘋了。
她與林箐箐她們相處的時間不算長,林箐箐竟知她是假瘋。
“先前我便起了疑,畢竟與娘說話時,娘都聽得懂,也都乖乖按照我們做的做,若真是個瘋子,又怎可能句句話都聽在心裡,昨日娘見了曾大人,反射條件地往我身後躲,想來也是不願讓曾大人看見你。
”
“也就是說,你認識曾大人。
”
林箐箐莞爾,說的頭頭是道。
許婆子抿嘴,身一抖。
“我與娘子一樣。
”
江溪附和道。
他從一開始就懷疑許婆子沒瘋,直到昨日才确定,他的猜想是對的。
“你既知我是裝的,又為何将收留我,還…還陪着我演戲,叫我做娘。
”
許婆子認真道。
與林箐箐待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她好幾次都認為這就是她女兒,這就是她其樂融融的家。
但每次一睡下,就夢到自己女兒在求救,這讓她知道,現如今擁有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因為你對我沒惡意,何況,多個關心我的娘在身邊,怎麼想我都不虧。
”
林箐箐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