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
”
張均元也不禁提出了疑問。
他也是第一次見有人拿菜肴當成禮物送的。
“嗯,菜。
”
林箐箐嗯了聲,點頭道。
見得那些人臉色不對勁,林箐箐也知她們心裡想什麼。
“七弟妹親自下廚?
那本宮倒是有些好奇七弟妹要做道什麼菜了。
”
秦淵附和道。
鳳月聽得秦淵這話,原本不高興的臉上重新挂着笑容:“鳳月也很好奇。
”
“七嫂要做菜,那肯定需要廚房。
”
“翠竹,帶七嫂去禦膳房,與陳禦廚說借用一下禦膳房。
”
鳳月繼續道,吩咐着身旁的丫鬟。
一旁的翠竹一聽,點頭,笑盈盈又客氣地朝着林箐箐道:“王妃請。
”
林箐箐起身,與秦旬交換了個眼神,而後随着翠竹去。
秦旬沒想到他家王妃竟是要做菜…
這般,還真便宜鳳月了。
鳳月看着林箐箐離開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視線中,鳳月才收回視線,落在身側的張均元身上。
“均元哥哥對王妃要做的菜很感興趣?
”
鳳月不禁問。
“王妃親自下廚,想來做出的菜肴不會差,難道公主不期待嗎?
”
張均元眯眼一笑,反問道。
鳳月頓住。
期待?
她期待什麼?
她從小金枝玉葉,想吃什麼隻需叫宮女吩咐禦膳房一聲,哪怕是再難做的菜肴,禦膳房那邊都想辦法替她弄來。
她吃過的山珍海味,比在座的人多得多了。
林箐箐就是親自下廚,做出來的菜又哪可能比得上禦膳房的廚子要好吃?
她何止是不期待,更是嫌棄不已。
若不是她家太子哥哥說期待,她也不會附和地叫宮女帶林箐箐去禦膳房,而是直接轉移話題,跳過林箐箐的禮物。
不過,林箐箐下廚也好,能叫衆人看看她這位好七嫂有多摳搜,連個禮物都舍不得花錢買,而是自己做菜。
待她将自己做的菜呈上來後,她一定要狠狠地奚落一頓。
秦旬倒不擔心他家王妃做的菜肴會在生辰宴上出糗丢臉,他反而是有些羨慕鳳月,能讓他家娘子親自下廚。
可惜他的生辰已過,不然他什麼禮物都不想要,就想他家王妃下廚給他做一頓好吃的。
“七弟,本宮再敬你一杯。
”
秦淵看着百無聊賴的秦旬,端起酒杯道。
秦旬低頭掃了眼酒杯,端起:“幹杯。
”
秦旬開口,豪爽道,一口将酒喝完。
秦淵看着秦旬的動作,臉上有了些笑意:“還是跟七弟喝酒最痛快,跟老五那些人喝,他們不到一杯便醉了,喝得一點也不痛快。
”
“今日鳳月及笄,本宮高興,均元也隻能喝個一兩杯,現在隻有你能陪本宮不醉不休了。
”
“來,繼續喝。
”
秦淵又端起酒杯,沖着秦旬道。
秦旬點頭,端起酒杯:“太子殿下若想喝,随時可以來找臣弟,臣弟不管何時都奉陪到底。
”
“好,那今夜我們便不醉不歸!
”
秦淵哈哈大笑,說了聲好。
“這葡萄酒喝得有些不盡興,來人,上春日釀!
”
秦淵将葡萄酒推到一旁,朝着一旁伺候的人道。
葡萄酒是好喝,酒味也濃,但葡萄味更濃,一壇子喝下去不痛快。
在宴會上,還是春日釀更适合用來拼酒。
不一會,秦淵跟秦旬二人的桌上多了一壇春日釀,提着春日釀上來的宮女揭開了蓋頭,給秦旬倒上了滿滿一杯。
秦旬低頭掃了眼酒杯内的酒,聽得秦淵端起酒杯又道了一聲幹杯,秦旬才端起來酒杯來。
氣氛因秦淵這一杯杯幹杯之中變得融洽了起來。
不止是秦淵跟秦旬喝,底下那些小姐們也端起酒杯喝了起來,越喝是越上瘾。
一來是因這葡萄酒味道好,二來是這酒不烈,多喝幾杯也不會醉。
像太子殿下他們現在喝的春日釀,她們最多隻能喝個一杯便會不省人事,但葡萄酒就是多喝個幾杯也不會醉。
幾人喝着,直到林箐箐回來,那些人才停了動作,看着身後兩個太監們擡着的東西。
她們隻看到了個托盤,以及上面蓋着的鍋蓋。
林箐箐這是故意弄了個懸念,但是…
若是這道菜肴做得好,留了懸念也還好,但若這道菜是她們見過或吃過,那這懸念隻會成為衆人的笑點。
若是她們,便不會留懸念,而是大方地揭開鍋蓋。
林箐箐手一揮,身後兩個太監端着托盤到了鳳月面前,看着眼前蓋着鍋蓋的東西。
鳳月挑眉,臉上寫滿嫌棄。
不過這嫌棄也隻停留在臉上幾秒,轉眼即消失。
“公主請。
”
林箐箐道了個請,示意讓鳳月揭開。
鳳月看向江雨欣,見江雨欣點頭,鳳月才揭開了眼前的鍋蓋。
揭開之後,便隻見得盤子内躺着烏漆嘛黑的東西,雖聞着是挺香,但這賣相看起來就跟豬吃的豬食般。
放平常,她見了不止不會吃,還會治那人做出這道菜之人的罪。
這樣的賣相,也好意思呈到她面前來,這不是在侮辱她麼?
“七嫂,這菜…可是燒焦了?
”
鳳月臉色一垮,餘光瞥了眼秦旬,按捺住心裡的怒火。
那些人在鳳月揭開鍋蓋時也都探頭看着,在看到盤子内裝着一坨黑色的東西之後,也不禁交頭接耳起來。
這東西…還能稱之為菜肴嘛?
“箐箐嫂嫂送的禮物…真真是獨特,隻是這禮物看起來有些…”
江雨欣在看到盤内的東西後,喜上眉梢。
看形狀的話能瞧出是一根燒焦的茄子。
她沒想到林箐箐的廚藝竟這般差,連平庸二字都談不上。
廚藝這麼差還不自覺,還擺上了台面,這豈不是惹人笑話。
她自己被人笑話就算了,怕是會連累旬哥哥也被人笑話。
“别急,火候還差了些。
”
林箐箐看着黑漆漆的茄子,有些驚訝。
她原以為在鳳月揭開那一刹那便能看到驚喜呢,這樣看來,還需再等一下。
“火候?
這,這底下隻是個盤子,哪來的火候?
王妃莫不是在戲弄公主不成?
”
那些人聽得雲裡霧裡地,更有些覺得林箐箐就是在侮辱鳳月的,恨不得替鳳月懲治林箐箐。
她們隻聽過在竈台上燒着的菜肴需要掌握火候,還是第一次聽說端上來的菜肴也需要火候的。
林箐箐這是在戲弄她們所有人?
“難道趙小姐是耳聾了不成?
”
秦旬聽得一旁的女子對着林箐箐大聲說話,劍眉輕挑,俊俏的臉上布滿不悅,連聲音也帶着幾分嚴肅。
聽得秦旬開口,方才那位沖動的姑娘先是一愣,心裡頭思索着秦旬說她耳聾是什麼意思:“耳,耳聾?
王爺,臣女的耳朵好得很,臣女這般生氣隻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