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要賞,太子還需跟龍镖頭他們道歉才是。
”
一旁沒開口的江溪在此刻開了口,這話,讓衆人屏息凝神。
太子都退了一步,願意饒恕他們無禮了,永安王竟還讓太子給這些平民百姓們道歉?
那可是太子,将來要為儲君之人!
怎可能對着這些百姓們低頭道歉?
不止是周圍聽着的人,連秦淵神情都嚴肅了幾分。
一瞬,周圍氣氛凝滞,連叽叽喳喳的人群都閉了嘴,齊刷刷看着說這話的江溪。
龍傲天身一顫,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啥?
他沒聽錯吧?
永安王竟叫太子跟他們道歉?
道歉?
若太子真跟他們道歉,還不知他們要折幾年壽呢!
“旬哥哥,這事就這麼過了,你就…”
江雨欣擡頭,看着坐在馬背上的江溪,隻見那張比先前還成熟俊俏的臉布滿認真,好似在說,他沒開玩笑。
江雨欣恍了神,連想說的話也都噎回了肚子裡。
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秦旬叫太子給這些人道歉着實不妥,這除了讓皇家丢了顔面外,還頗有幾分是要跟太子對着幹的意思,若是惹怒了太子…
江雨欣想着,柳眉緊蹙,心裡替秦旬擔心,又不禁将視線落在穿着一襲棉衣,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個小腦袋的林箐箐身上,細細打量着。
在她看來,這位更像是傳說中的永安王妃,因為另一位手上握着長槍,一看就知會武功,亦沒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而眼前這一位,倒是文靜許多,像極了個大家閨秀。
就是不知,這是哪家的大家閨秀,又是何等身份。
江雨欣心裡想着。
“道歉?
本太子饒他們一命還是看在雨欣的面子上。
”
秦淵如同聽到什麼笑話般,那張威嚴的臉上布滿不屑與輕蔑,連語氣也不似剛剛那般雲淡風輕。
這些人連給他提鞋都不配,秦旬竟叫他跟他們道歉?
“臣弟回京途中一路遭遇暗算、行刺,故而隐瞞自己身份與趙镖頭、龍镖頭同行,借着趙镖頭的隊對打掩護,才能平安到京城。
”
“若細算起來,臣弟這條命還是趙镖頭他們所救,若不是他們,臣弟此刻也不能平安站在太子面前。
”
“說他們是臣弟的救命恩人也不為過,救命恩人本該以禮相待,但太子卻以刀刃相向臣弟的救命恩人,難道太子不該道歉?
”
江溪一字一字,條理清晰道,雙目落在秦淵身上,觀察着秦淵那張陰沉的臉。
秦淵手緊握成拳,骨頭咯吱作響。
林箐箐聽着兩人對話,算是明白了,江溪跟眼前的太子關系不好,兩人說話間還有個針鋒相對的感覺。
那些人聽得江溪這一番話,也覺有道理。
這可是永安王的救命恩人,怎就因指了下永安王便要殺他們。
而且,他們還不知永安王的真實身份才如此,所謂不知者無罪,太子有些嚴厲了。
而剛剛那句是因為江家小姐求情才繞過他們,說明太子根本不覺自己過分,更甚不是江家小姐求情的話,他一定會殺了他們。
“永安王說回京途中遭遇刺殺,這是有人不想讓永安王回京?
”
那些人想着想着,發現了問題,不禁呢喃起來。
先前失蹤是因為遇刺,這次回京又被追殺,可見早有人在暗中盯着永安王,想要他命了。
而太子一上來便直接想對那些護送永安王回京的人動手,這做法反叫人覺得不妥當。
一瞬,那些人的注重點落在了太子想殺永安王的救命恩人,永安王在回京途中遇刺這兩件事上。
而他們說的話,全落入秦淵耳中,秦淵神情難看。
“旬哥哥,淵哥哥也是擔心你,一時着急才這般。
”
“淵哥哥知道你要回來時,高興得不行,就盼着你回來呢,他還怕你回來之時出什麼事,故而與皇上說要來接你呢。
”
江雨欣開口,替秦淵說着好話,一副夾雜在中間為難的樣子。
林箐箐看向着急的江雨欣,突然覺得她有些辛苦,因為兩邊都要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