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上輩子苦夠了,打死她都不嫁了

第一卷:默認 第251章斷案

  昏暗的月光将慶安的身影拉得很長,黑色的袍子,冰冷沒有絲毫溫度的表情,在中年男子眼前,猶如要他命的惡鬼。

  “逮到你了。”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是無辜的,求您放過我。”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拼命得額頭。

  黑夜中,慶安眸子森冷眯起,緩步上前拎起中年男子後衣領往回拖拽。

  ……

  “主子,人抓回來了。”

  中年男子被扔在冷硬的青石路上,摔的發出悶哼聲,還不及爬起來,一雙用金絲繡着蟒紋的短靴映入眼簾。

  “自己說,還是打一頓再說。”男子聲音冰冷至極,在寂靜的夜色中尤為恐怖,讓人心生懼意。

  “說,說什麼。”

  後背突然被一股大力碾壓,他連擡頭都做不到,臉皮緊緊貼在地上,幾欲變形,那股大力似乎要踩碎他的脊骨,疼痛如潮水般湧來。

  “大俠想知道什麼,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請大俠放小人一條生路。”

  背上的壓迫終于挪開,男子像是突然得以呼吸的瀕死之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他翻了個身平躺在地上,将頭頂上方男子的容貌看了個清楚。

  立時渾身僵硬發抖,慌亂恐懼的重新跪穩了身形,“四,四,四皇子。”

  蕭淵轉身回到了書案後,“若是你的交代能讓我夫人開懷,饒你一命,也并非不可能。”

  “四皇子想知道什麼,您盡管問,小人一定全都交代,全都交代。”

  “慶安。”蕭淵冷冷開口,慶安立即上前将中年男子拖了下去。

  不過一刻鐘,書房再次被推開,慶安手中拿了一本賬本回來,“主子,他都招了,皇子妃讓調查的兩百兩銀票就出自申府,申允白怕事情敗露,派人去錢号搶奪賬本。”

  “方才那個男人,是銀票的經手者,申允白怕明日出岔子,給了他銀子讓他離開京城,不想半路卻又派了殺手。”

  蕭淵接過賬本翻閱了一會兒,幽深的墨眸微微眯起,“人怎麼樣了?”

  “交代的很幹脆,就給關地牢裡了。”

  “呵,既是要永絕後患,申允白又怎會選一個如此貪生怕死之輩。”賬本被他随意丢棄在書案上。

  “主子的意思是…”

  “時辰不早了,皇子妃該休息了,賬本明日再交給她,你且收着吧。”

  “是。”

  蕭淵離開書案,準備回梧桐苑,邁出書房門那刹那,他突然轉過身吩咐,“連夜去查查,那醉春樓背後的東家是誰。”

  ——

  第二日,清晨。

  模模糊糊間,沈安安半睜開眼,瞧見背對着自己,正在系腰帶的男人,寬肩窄腰,脊背挺拔。

  她一骨碌爬了起來,瞬間清醒,“你是要去大理寺聽審嗎?”

  蕭淵睨了她一眼,點頭發出一聲“嗯。”

  “我可以去嗎?”沈安安抿着唇,眸子晶亮。

  “昨日不是說了,那是另外的價錢。”

  “趁火打劫。”沈安安不滿的撇嘴,可眼見着他擡腿就要離開,忍不住光腳下了床榻拉住他衣袖,“哎,别走,你,你開個價就是了。”

  蕭淵語氣平靜,“那要看夫人的誠意了,要是能送為夫心坎上,為夫再送夫人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慶安找到線索了?”

  “不止,人證物證都給帶回來了。”

  “當真?在哪?”沈安安眸中升起一簇火苗。

  蕭淵不動,朝沈安安伸出了手掌。

  她擰眉,重重一巴掌拍在他手心上,蕭淵挑眉,二話不說擡腿又要走。

  “哎,等等,等等,容我想一想。”

  他心坎上的東西,無非就是那些不可言說的床笫之私,反正又不是一次兩次,為了真相,遂了他意便是。

  她在心裡說服自己。

  “好,我答應你。”

  “答應我什麼?為夫要的是夫人的誠意,可并沒有提出什麼條件。”

  “……我答應任你處置,但前提是今日官司能赢,否則并不作數。”

  蕭淵似乎不太滿意,“任我處置啊,還要包赢,似乎不怎麼劃算。”

  “蕭淵,你不覺得你這些日子懈怠了嗎,日日不務正業,公務都給耽擱了。”

  她兀自喚了墨香進屋,更衣梳洗。

  兩刻鐘後,終是如願以償得跟着蕭淵去了大理寺。

  涉及官宦,在取的皇帝同意的情況下,大理寺關門閉戶,秘密審理,不容百姓圍觀,不過除了申允白和蕭淵,還有不少朝中大臣在場,其中就包括和申允白有仇的禦史中丞。

  陳夫人被林雨柔和許姑娘攙扶着進了公堂,作為家眷給陳家公子申冤。

  大理寺卿看眼申允白,又看眼蕭淵,額頭上浸着冷汗,他重重一拍驚堂木,衙役立即整齊劃一的敲着木棍。

  這還是沈安安第一次親眼目睹審案的過程,她就坐在蕭淵身側。

  “帶證人和陳家公子。”大理寺卿話落,桃粉和帶着鎖鍊的陳家公子就被拘上了公堂。

  “夫人,嘗嘗大理寺的果子如何。”沈安安也不看蕭淵遞給她的是什麼,就直接塞進了嘴裡,牙齒輕咬,立時酸的龇牙咧嘴,半邊牙都要倒了。

  蕭淵輕笑出聲。

  大理寺卿看着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

  “我的兒,”陳夫人一聲呼喊,就哭了起來。

  隻見陳公子被鎖鍊拷着,手腕腳腕上都被磨爛了血肉,脊背上是縱橫交錯的鞭傷,他整個人有氣無力的跪在地上,仿佛随時都會背過氣去。

  “大人,未曾定案,怎能動刑,這不符合我朝律法。”林雨柔擲地有聲的斥問。

  大理寺卿皺眉,“為求公平公正,以最快的速度結案,用些刑罰在所難免。”

  “那為何不将桃粉姑娘抓來打上一頓,萬一她做僞證呢,哦,還有申大人,言官都說申大人沽名釣譽,大人更應該抓起來,嚴刑拷打一番,看究竟是真是假,如此,才算公平公正,大人說對嗎?”

  沈安安不緊不慢的問話,堵大理寺卿無話可說。

  她冷淡的眸光注視着上位的大理寺卿,“說白了,大人是柿子專挑軟的捏,覺得陳家勢微,好欺負罷了,對嗎?”

  “不敢,不敢,四皇子妃哪裡話,”他暗暗擦了把冷汗,不是說四皇子隻是來旁聽嗎,如今看來,分明是和陳家一夥的,這案子,不好辦了啊。

  “都愣着幹什麼,還不給陳公子解開鎖鍊。”

  衙役立即上前将鎖鍊解開,陳家公子仿佛一個沒有靈魂的死人一般,一動不動。

  沈安安蹙了蹙眉。

  這時,案子正式進入帷幕,先是由桃粉叙述親眼目睹陳家公子殺害殷紅的過程,她說的言之鑿鑿,時間地點都無比清晰,讓人不信都難。

  “陳公子,你有何話辯駁。”

  陳家公子擡起一雙空洞絕望的眸子,注視了桃粉一瞬,說道,“回大人,我無話可說。”

  “兒,”

  “表哥。”

  “陳公子,”

  陳夫人肝腸寸斷,撲過去搖晃他,“我不信你會狠心殺了她,事發前一日,你還在為了她和我鬧,說甯死不肯娶旁人,短短一夜,你怎麼可能會殺了她,兒,你快說,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就當娘求你了,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娘也就不活了。”

  陳家公子擡手扶住痛哭的陳夫人,眸子微微動容,哽咽道,“娘,她死了,她死了,兒子就算活着,也是行屍走肉,和死了無異,您就别逼兒了。”

  “是娘的錯,都是娘的錯,娘早該答應你的。”陳夫人眼中存着最後一絲希冀,“兒啊,就算是為了娘,你絕對不能認啊。”

  啪——

  驚堂木突然的巨響讓公堂頓時一靜,大理寺卿沉聲道,“陳家公子,本官再問你最後一次,若你依舊認罪,此案就此結案,依大梁律法,将判你斬立決!”

  “兒,”陳夫人拼命搖頭。

  林雨柔也走上前,“表哥,不能認,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姨母也會活不成的。”

  “我,我,”他垂着頭,陷入深深的自責與糾結。

  “是我害了殷紅,若是我早些将她娶進門去,或是将她保護起來,她就不會死,我們的孩子也不會死的。”

  陳夫人抱着他,幾乎是嚎啕大哭。

  另一側,桃粉看着母子二人,眸光閃了閃,緊抿着唇垂下頭仿佛是不敢再看。

  沈安安眸光掃過垂着頭的桃粉,眼圈含淚的許姑娘,不鹹不淡的開口,“陳公子用情至深,想追随殷紅姑娘而去,實在令人感佩,可就不知殷紅姑娘若是活着,會不會怨恨陳公子的軟弱無能。”

  陳家公子空洞的眸子終于有了别的情緒,扭頭看向了沈安安。

  她不緊不慢的說道,“若殷紅姑娘當真是你所殺,你以命相抵,無可厚非,可若不是,那就說明害她之人另有其人,很有可能就在公堂之上,就等着你死後,全身而退,大肆慶祝,你一人軟弱,死了幹脆,就是可惜了那姑娘還有腹中之子,白白冤死。”

  最後四個字,仿佛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陳家公子的心上,他眸子立時猩紅,雙拳緊攥。

  大理寺卿再一次拍響驚堂木,“陳家公子,留給你的時辰不多了,你究竟認是不認。”

  陳夫人搖晃着他,林雨柔在一旁規勸,還夾雜着許姑娘的哭聲,她小步上前,攙扶住陳夫人,對陳公子道。

  “都是我們的錯,若非因我們的婚事,殷紅姑娘也不會死,她是被我們的婚事害死了,那個孩子,還不曾睜開眼看看這世間,就死了,都是我們的錯。”

  陳家公子眼中的希冀再次泯滅,慢慢歸于死寂。

  “陳公子。”桃粉的指責适時響起,“我姐姐心悅你,連命都給了你,你就忍心看着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含冤九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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