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上輩子苦夠了,打死她都不嫁了

第一卷:默認 第306章怎麼調教?

  李懷言微微抿着唇,輕輕柔柔的一句話,卻讓他記了許多年。

  *

  四皇子府,書房。

  沈安安彎着腰,坐在書案一旁的小凳子上,頭放在蕭淵的腿上,微微阖着眼。

  蕭淵一隻手批閱公文,另一隻手不斷輕撫着她的頭頂,像是在哄一個黏人的孩子。

  “累了就回去睡會兒吧。”

  沈安安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主子,”慶安推門進來,遞上了一封書信,“邊關來的。”

  沈安安聞言立即從小凳子上站了起來,蕭淵很自然的将她拉進自己懷中,抱坐在腿上,一起打開看。

  “大哥打了勝仗。”

  “嗯,”蕭淵面上并沒有笑意,反而有幾分沉思。

  “你是在考慮大哥的提議嗎?”

  他垂眸,看着懷中的姑娘,勾了勾唇,“夫人以為,此時該不該趁熱打鐵進攻,拿下西域?”

  沈安安思考了片刻,搖頭,“還不是時候,邊關隻要兩廂安好,互不來犯就行,畢竟如今我們大梁内憂不斷,若再有外患,風險太大。”

  蕭淵也是這個意思,再者東城的那兩萬軍馬也被沈長赫帶去了邊關,若城中真要動亂,他怕沒有十足的兵力可以護住安安。

  所以讓沈長赫回來,才是最穩妥的辦法,哪怕隻能拖延一兩個月,也足夠他在平穩時局的同時,護住四皇子府。

  看來,他要盡快動手,拿下那個位置了。

  沈安安起身給他鋪紙磨墨,蕭淵提筆寫了一封回信交給了慶安送走。

  正此時,院外響起說話聲,沈安安懶懶往外看去,就瞧見了執着手的李懷言和鄭月兒慢吞吞的進來。

  “李懷言和鄭月兒來了。”

  蕭淵眉頭蹙起,“怎麼又來了,國公府沒有飯吃嗎。”

  這兩人成婚三日,往皇子府跑了兩日,自從那日鄭月兒和安安交了底聯手,關系就親近了不少,隻要她在,安安一直都陪着她說話,都不黏他了。

  沈安安輕輕笑了起來,沒有接蕭淵的話,而是走出了書案,此時,李懷言也帶着鄭月兒進來了。

  二人都是一臉的春風,尤其是鄭月兒,眼角眉梢都洋溢着風情,可見這三日的婚後生活過的極為不錯。

  “四皇子,四皇子妃。”

  沈安安将她扶了起來,二人直接就往外走去,回了梧桐苑說話,蕭淵看着二人背影,眸中浮上點點哀怨。

  李懷言倒是一臉笑容的往前湊,被蕭淵嫌棄的瞪了一眼,“你國公府裝不下你們夫妻嗎,總往我這跑什麼?”

  “……我以前不也日日都來嗎。”

  “以前是以前。”蕭淵緊緊蹙着眉,以前他一個,如今又帶了一個,還一進門就将安安給勾走了,他怎麼能高興。

  “我好歹為你賣命,出生入死的,多一張嘴吃你幾口飯而已,你至于這麼小氣嗎。”

  “那就趕緊吃,吃完趕緊滾。”

  “……”李懷言沉默,書房門卻再次被推開,一道悠哉悠哉的身影走了進來,“誰要滾?”

  李懷言一瞧見淩辰逸,立即樂了。

  又來一個蹭飯的!

  淩辰逸一臉莫名,“你傻笑什麼?”

  李懷言摸了摸鼻子,“沒什麼,剛才蕭淵說你煩,三天兩頭來蹭飯。”

  蕭淵,“……”

  淩辰逸挑眉,自然不會信李懷言的鬼話,“怕說的是你吧?”

  “不過也是,你們新婚夫妻,不在府裡膩歪着,老往外跑幹什麼?”

  李懷言在淩辰逸身側坐下,面色微斂,“鄭大人明日就要被斬首了,鄭家嫡系一脈也難以幸免,她雖嘴上不說,但我能察覺出來她心裡不爽快,便帶她出來尋四皇子妃說說話,也能疏散疏散心情。”

  淩辰逸微微點頭,沒有言語。

  不得不說,這位鄭姑娘是個幹脆心狠的主,果斷利落,他十分欣賞,隻是…

  這樣心思深沉的姑娘,李懷言能駕馭嗎?

  斟酌片刻,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成婚這幾日,那…鄭姑娘對你如何?”

  “很好啊,”李懷言道,“她溫婉賢淑,說話總是溫聲細語的,對我也體貼關心。”

  他對鄭月兒評價很高。

  “隻是有一點…”他微微擰眉,在淩辰逸和蕭淵的注視下歎了口氣道,“不過此事兒也不怪她,是我先答應她的。”

  “我房中原本有四個美貌的丫鬟,都被她給送走了,如今連個端水倒水的都換成了婆子,要麼就是醜的吓人一跳。”

  李懷言皺着眉,似乎沒有美貌丫鬟看是一件令人十分發愁的事情。

  淩辰逸,“你不是說她受得住,答應讓你随便玩嗎。”

  “……成親前是這麼說的,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淩辰逸突然低笑了起來,“你莫不是被騙了。”

  “怎麼可能,我那是因為鄭家出了事兒,擔心她心裡不爽快才順着她,等這陣過去,我…”

  “你如何?”

  李懷言鼓着腮幫子,半晌沒有說出話來,“反正…她指定不會騙我的,她那麼溫婉的姑娘,絕不會善妒。”

  淩辰逸看了蕭淵一眼,眼中浮着等着看戲的戲谑。

  李懷言自言自語,“其實吧…她那麼喜歡我,會嫉妒也是在所難免的,我能理解,我是男人,又是她的夫君,讓着她是理所當然的,對吧,蕭淵?”

  蕭淵淡淡擡眸,睨了眼李懷言,“我不知道,我從不用丫鬟服侍。”

  *

  梧桐苑中。

  院中有陽光,二人便直接在石凳子上坐下,墨香奉上茶水候在一旁。

  鄭月兒,“上次的事情,多謝四皇子妃。”

  “你肯如實相告,給我避免了很多麻煩,我該謝你才是。”

  鄭月兒扯扯唇角,微微垂下頭盯着石桌上的微晃的茶水,“他們,明日就要被斬首了。”

  沈安安蹙了蹙眉,“舍不得?”

  “不是,隻是在想,我是不是有些自私,鐵石心腸,為了自己的好日子,葬送了全族的性命。”

  沈安安,“即便沒有你,鄭家也撐不了幾日了。”

  “我知曉。”她勉強笑了笑,“可他們進牢房,畢竟是因為我,若說我心裡一點感覺都沒有,都是騙人的。”

  畢竟是生養自己的父母,縱然百般不是,生死關頭之時,終究還是會有幾分不忍心的。

  二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在陽光沐浴下抿着清茶。

  半晌,沈安安突然說道,“若是實在舍不得,怎麼不向李懷言求求情,由他出手轉圜,或許可以饒你娘一命。”

  鄭月兒微怔,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她明白沈安安的意思,沈家的生死都掌握在四皇子手中,沈安安會說這話,其實是看在她如實相告且十分配合的份上,松口願意放她娘一馬。

  她端着茶盞的手指微微收緊,骨節泛白,良久都沒有說話。

  沈安安看她一眼,便也不開口。

  李懷言的面子,她和蕭淵都會給,也是看在鄭月兒拎得清的份上,至于究竟如何選擇,端看鄭月兒怎麼做了。

  “四皇子妃的茶,很好喝。”她輕輕勾唇,轉移了話題。

  沈安安便也順着往其他地方聊。

  “李懷言他以前…有喜歡的姑娘嗎?”

  沈安安眨了眨眼,看着鄭月兒滿臉的好奇,搖了搖頭,“不知。”

  她總不能說李懷言喜歡的姑娘應該一個院子塞不下,但若論叫的上名字,還當真沒有。

  鄭月兒抿唇,單手托着腮,“我當真羨慕你,有四皇子那般好的夫君,皇子妃是如何調教的,可以教教我嗎?”

  沈安安再次啞然。

  她記得,李懷言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可再看眼前這姑娘,哪是絲毫不在意能任他玩的模樣,這怕是睡覺都思量着怎麼收拾他了。

  “脾性不同,我認識蕭淵時,他就如此,不用調教。”

  鄭月兒似乎有些失望。

  “你是不曾瞧見,他的國公府跟後花園一樣,花紅柳綠,姹紫嫣紅,争奇鬥豔,我費了好大功夫才把主屋裡的四個清除出去。”

  “李懷言同意?”沈安安有些詫異。

  “許是不怎麼樂意吧,不過我們畢竟是新婚,便也不曾說什麼,隻是這日子想順順當當過下去,還是要頗費一番心思。”

  沈安安低頭抿茶。

  鄭月兒則滿心苦惱,“今日我們的對話,您可别和李懷言提呀,讓他知曉可不得了。”

  回頭指定要說自己騙婚!!

  “放心。”沈安安自然不會說,李懷言浪蕩,鄭月兒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二人喜結連理,日後一定是有的熱鬧瞧。

  二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在宴會廳一起用了飯,才各自離開。

  “都聊了什麼?”蕭淵擁着沈安安問。

  她擡眸睨了蕭淵一眼,道,“來和我取經的,想請教請教我是如何将你調教的如何好的。”

  “爺生來就這麼好。”

  沈安安點頭,“嗯,我也是如此說的,你等着瞧吧,李懷言日後有的苦果子吃了。”

  這個蕭淵和淩辰逸早就料到了,誰讓他不長腦子呢,也是他的因果報應。

  *

  回李國公府的馬車上。

  鄭月兒倚靠着車壁,微微垂着頭,似有些悶悶不樂。

  她一番鋪墊,利用李懷言的不忍心和新婚,才将那四個丫鬟送走,可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她還要好好籌謀一番。

  她可從不曾想過,和李懷言做一對親疏有别的夫妻,當個睜眼瞎,任由他風流逍遙。

  李懷言卻以為她是因為鄭家的事兒心裡不舒服,“明日行刑,依例,今日可以前往大理寺牢房探望,我陪你一起去見見吧。”

  畢竟最後一面,也算不留遺憾。

  鄭月兒回神,看了李懷言一眼,輕輕點了點頭,她确實有話想要對他們說。

  “夫君,四皇子和四皇子妃是怎麼認識的,他們感情那麼好,當真讓人好生羨慕。”鄭月兒坐直身子,眼中流露出羨慕向往之情。

  李懷言很想說,他們就是一對傻子。

  因為他從不曾見過可以對了對方不顧生死的伴侶。

  可對上鄭月兒滿心期盼豔羨,心中突然有些不舒服,“你這話說的,我對你很差嗎。”

  “不差啊,”鄭月兒往他身側靠了靠,把頭放在他肩頭上,“你很好,隻是作為女子,我很羨慕他們那種情感,若能得夫如此,當真是死而無憾了。”

  李懷言聽的眉頭蹙了更緊,便聽鄭月兒又道,“不過那樣的感情,太過難得,我能遇上你,已是勝過了世間大多數女子,我很知足。”

  李懷言面色稍霁,心中依舊腹诽,兩個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人日日朝夕相對,依舊黏在一起,沒一點新鮮感,有什麼好羨慕的。

  世上有一對那樣的傻子就夠了。

  馬車在大理寺牢獄前停下,李懷言和看守的獄卒說了幾句話,那人就立即放二人進去了。

  鄭月兒站在門口,卻突然有些膽怯,她能猜到自己即将面對什麼,指責,謾罵,甚至是詛咒!!

  “想進去嗎?”李懷言問道,“若是不想見,我們就回去。”

  鄭月兒擡眸看着他,最終堅強的笑了笑,牽着他的手走了進去。

  從她選擇了自己那天起,就已經注定了今日的一切,既然邁出了那一步,就沒什麼好後悔的。

  她沒有對不住鄭家,是他們不愛她,還算計她,不給她留活路,她隻是想活着而已,想活着并沒有錯!

  牢房陰暗潮濕,越往裡走,哀嚎低鳴聲不斷,他們就像是被關在牢籠中的野獸,被磨平了利爪,空洞絕望的望着走廊。

  獄卒帶着二人最終在一間牢房門口站定,“就在裡面了,還請李國公快着些,上頭對此犯人看管的極嚴。”

  “好。”李懷言應一聲,獄卒很快消失在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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