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上輩子苦夠了,打死她都不嫁了

第一卷:默認 第208章自焚

  沈安安垂眸看了眼圈在身前的手,唇抿了抿。

  “都過去了。

  說出來不過是讓兩個人都難受,又何必非要再次提及。

  “是嗎。
”蕭淵松開她,把她身子轉過去對着自己,“可我想知道。

  他夜夜都在做那樣的夢,怎麼可能過去呢。

  “你不願意提,究竟是過去了,還是不願意對我敞開心扉?

  沈安安仔細想了想,緩緩搖頭。

  “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

  開心的事兒兩個人分享,不開心的事兒分享隻會消耗兩個人的情緒。

  蕭淵堅持,“我想聽。

  他很想很想知曉,她夢中究竟都發生了什麼。

  沈安安斂下眸中神色,沉默半晌,終于開口說,“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宮宴上,沈貴妃有意撮合,便讓皇上下了旨。

  “我第一次見你時,隻覺得這個男子當真是好看,目下無塵,氣質尊貴,後來,我們就順理成章成了婚。

  她好似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般,将上一世二人的糾纏緩緩道來。

  “你說你并不在意四皇子妃是由誰來做,隻要她安分守己,不給你惹麻煩就好。

  “你每日都很忙,沒有空陪我吃飯,沒有空和我說話,到最後,連回府都沒有空。

  “端夢夢說,沈老爺子去世後,你日日都在陪着她……”

  “我不理解你政務究竟有多麼繁忙,你不理解我為何每日揪着那些小事不放,所以我們經常争吵。

  “我愛發瘋,隻要争吵,總是要鬧的府上不得安甯,妒忌你身邊出現的每一個女人,是京城十分出名的妒婦。

  “那些貴婦人就總笑話我,說話帶刺,然後回府,我就會接着和你鬧。

  她們說她不得寵,說在蕭淵眼裡,她連個丫鬟都算不上,她一回府就會抱怨,抱怨他對她不好,被别人恥笑。

  說到這,她垂眸扯唇笑了起來,“那時的我們,當真是一對怨偶。

  “所有人都不喜歡我,所有人都說,若當時你娶的是端夢夢,該有多好。

  她善良,溫婉,知書達禮,說話都柔聲細語,又有才華。

  确定比她這個瘋婆子要強千百倍。

  蕭淵沉默的聽着,圈着她的手臂寸寸收緊。

  “那最後呢,最後怎麼樣了。
”他嗓音嘶啞。

  “最後…”

  沈安安仿佛陷入了冗長的回憶中。

  “記不太清我們是因為什麼争執了,隻記得你很生氣,冷冷的看着我說,從今以後,都不會再回府了。

  “然後,你果然一直都不曾在回來,我瘋了般在京城找你,可是找不到,回府後就坐着院子裡的躺椅上哭,哭着哭着就……”

  她擰着眉,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她像個傻子一樣每日疑神疑鬼,幾年的時光早就将自己折騰的不成樣子。

  積郁成疾,郁結難舒,那日躺在搖椅中,她心裡默念着,希望自己趕緊死,死了就解脫了。

  誰都不會再痛苦!

  她語氣越是平靜,蕭淵心緒就越是沉悶,仿佛被人狠狠攥在手心,揪扯着疼。

  “我知曉,我夜夜都會夢見你躺在搖椅中的模樣,安安,是我對不起你。

  她怕,她抵觸,都是應該的。

  “那不是如今你,”她垂眸淡淡扯唇,“和現在的你沒有關系。

  現在的他,她挑不出任何差錯。

  隻是她不敢,再全身心喜歡,因為事實說明,情愛上頭的她是沒有腦子和理智的!

  “你那時也沒有錯,大局确實比兒女情長要重要,隻是那時我整日沉浸在後宅中,根本不曾關注那些。

  如今涉足之後,才知曉當初他有多麼艱難,如履薄冰。

  上一世軌迹不同,也不知皇帝是用的何種方式對付他,還有陳天,直到最後,她都沒有聽說有關這個人的隻言片語。

  能平靜的說出來,于她而言當真是邁了好大一關。

  男女之情,本來就很難說誰對誰錯。

  華笙中意齊錦平,為了奔赴丢了性命,可齊錦平有錯嗎。
他甚至連華笙這個人,都隻是有零星記憶。

  蕭淵沒有說話,閉着眼睛,頭放在她肩膀上。

  他每一晚,隻要入睡都在重複梧桐苑的那副場景,周而複始的痛苦,瘋狂。

  “我本為其苦惱,如今看來,都是我應得的。

  “什麼?
”沈安安偏頭看着他。

  “沒什麼。
”他淡淡勾唇,把她擁在懷裡。

  “安安,那時的他永遠都不值得原諒,可我,是真的心悅你。

  沈安安心尖微顫。

  他知曉她一定有很多很多細節不曾說出口,那些芥蒂會深埋在她心裡,永生都難以忘記。

  需要他一點一點去淡化那些猙獰。

  “在天水城府衙和後山那兩次,怕不怕?

  沈安安眨眨眼睛,“有一些。

  畢竟她是連走夜路都會怕鬼的女孩子,殺了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會不怕呢。

  可這一路,他們還會遇上許多許多這種事。

  蕭淵沉着眸,大掌一下下的撫摸着她的頭頂,好似在安慰孩子一般。

  “回家就好,在家裡有我護着你。

  “主子,皇子妃。
”慶豐焦急的聲音傳了進來。

  燭火搖曳,将相擁在一起的二人映射在窗紙上,輪廓清晰。

  沈安安立即從蕭淵懷裡退了出來。

  “說。
”蕭淵擰眉不悅開口。

  “二皇子府走水了。

  沈安安微怔。

  她轉身過去把房門拉開。

  慶豐不敢擡頭,“皇子妃。

  “府中都還有什麼人?

  “走水的是主院,據說是端側妃在居住。

  皇帝下令讓她永世不得出二皇子府,她又是個瘋的,自然是在裡面稱王稱霸。

  沈安安緘默幾息才道,“誰動的手腳?

  “好像是她自己,不過…”

  “她在裡面一直嘶吼着要見皇子妃。

  一個廢人,皇帝根本沒有殺她的理由。

  “不必理會。
”蕭淵身影緩緩走出,“那女人就是瘋子。

  慶豐低聲說,“她說,她做那麼多也是幫了皇子妃,做人不能過河拆橋。

  沈安安扯扯唇角,“備馬車吧,我去看看。

  從四皇子府到二皇子距離不遠,但若是火勢太大,等她到了,端瑩瑩也早就死了。

  蕭淵,“我陪你一起。

  沈安安點頭,提起裙擺往外走去,邊問慶豐,“火勢如何?

  “屬下回來禀報時還不大,才燒灼了一間廂房。

  沈安安皺眉,“沒有人滅火嗎?

  “二皇子府中剩下的都是二皇子先前的姬妾,日日都被端側妃欺辱着,哪有人肯救她。

  不踩上一腳都是好的。

  沈安安擰着眉。

  “那她自己不出來?
”隻是燒灼了小廚房,距離主屋還遠,跑出來就是了。

  坐在對面的蕭淵淡聲開口,“父皇讓人給她每日用的膳食中投放了慢性毒,不傷人命,卻疼痛難忍。

  所以于她而言,活着,還不如死了。

  沈安安沉默。

  殺人不過頭點地,皇帝做事,手腕總是陰毒。

  馬車在二皇子府門口停下,慶豐和守門的人說了幾句,那人就打開府門,讓幾人都進去。

  此時,主院的位置已是火光沖天,冬日幹燥,火燒的很快,還在迅速蔓延。

  沈安安在主院門口頓住腳步,依晰能瞧見站在院中翩翩起舞的模糊身影。

  “端瑩瑩。

  那人頓了一瞬,緩緩放下手臂回身。

  沈安安瞳孔驟然縮了一下。

  院中的女人被火光映照的很紅,臉上一道從眼角到下巴的疤痕尤為猙獰刺眼。

  隻是一個月,她怎麼會變成了這副模樣?

  被周氏折磨的嗎?

  “你終于回來了?
”她低歎一聲,“你可知我盼了你多久,怎麼不早一點回來呢?
若是早一些,還能親眼見證我的功績。

  沈安安不說話,隻是凝望着她。

  端瑩瑩嘶啞的聲音接着說,“在這座皇城中,沒有一個人懂我,欣賞我,就隻有你,知曉我的聰明,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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